第4章 　哥布尔的哀号交响曲

虽然所谓的床铺只是一些干草上面盖着布而已，但睡起来比想象中还柔软，我听着外面火堆燃烧时，木材偶尔爆开的声音，借着由隔间缝隙流进来的些微光线，转头看像睡在旁边的克莱儿和艾米莉亚，似乎白天虽然一直撑着，但果然还是累了，躺下去没多久就睡着了，我看着她们安详的睡脸，听着她们沉稳而悠长的呼吸声，原本以为会很难睡着的，但心情不可思议的平静。

半夜，虽然我是睡着的，但却仍然可以感觉到四周的环境变化，虽然不到白天清醒时候的程度就是了，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感觉，曾经听说海豚在睡觉时，可以只让半边脑沉睡，另外半边脑维持清醒来警惕外敌，也许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吧！？

因此我第一时间就察觉异状，睁开眼睛一看，旁边克莱儿正在偷偷地啜泣着。

“怎么了吗？做恶梦了？”

我低声呼唤着。

克莱儿点点头，两手拿着以布代替的棉被半遮着脸，看来是害怕地哭了却又担心吵到大家，现在虽然哭声暂时停了下来，但仍在吸着鼻子。

“没事的，我就在这边，什么事都不用担心喔”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眼，轻轻拭去她的泪痕，虽然在接触脸颊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我持续的安慰着她，哄着她入睡。

突然间她扑到了我的怀里，以我现在的反应当然可以推开她，但我并没有这么做，首先是我相信她没有敌意，第二是有女孩子扑倒在自己怀里，这可是男人的梦想之ㄧ阿，我怎么可能把她推开呢？

“大哥哥……我梦到了……梦到了那些人，他们把我和妈妈抓起来，不管我怎么说不要，他们……他们还是把我的衣服……，然后趴到我身上，他们……还打我……，我梦到了他们的脸……好可怕……在我身上扭动身体的样子……我觉得我好脏，但是不管怎么洗身体……都洗不干净……”

克莱儿在我的怀里，呜呜耶耶的诉说着她的恶梦，同时也是她的亲身经历，或者说是她现实世界中的恶梦吧，而直到睡梦中也仍在侵蚀着她的心灵，果然白天是在故作坚强吧。

我拍着她的背，不断哄着没事了没事了，同时将全身心的注意力集中到胸口，感受克莱儿那虽然不及艾米莉亚的丰满，但却发育的恰到好处的部位，虽然睡觉的时候没事，但身体一接触果然还是会不由得注意起来。

“啊……虽然安慰什么的很麻烦，但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不论何时何地我都欢迎喔，毕竟我是绅士麻~”

但也是因为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怀里惹人怜爱的克莱儿，导致我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直到一只哥布尔“goblin”探头进来。

原本这个山洞就是绝佳的生活场所，有可以遮风避雨的山洞，旁边也有可供饮水的小溪，而当初山贼占据这里时，以为是好运才没有发现野兽或魔兽，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因为这里是一个大型哥布尔聚落的狩猎场，因此才没有野兽或魔兽居住。

原本哥布尔只是一种智能与体能都偏低的种族，除了拥有夜视能力之外，其他能力都劣于人类，身高大约140公分，智能大约是小孩子的程度，虽然会制作一些粗糙的武器，但仍是森林中相当弱的种族。

但这种种族能生存自有他的道理，首先是强大的繁殖与成长能力，虽然具体时间不明，但据猜测怀孕期仅2-3个月，从幼儿至成体也只须2-3个月，若食物不足时经常会袭击边境的人类村落，生活于森林锻炼出的灵活动作搭配较矮小的身躯，使得普通成年男性虽然力气较大，但仍然无法抗衡哥布尔，因此哥布尔也是边境村落最常见的威胁。

而人数多的歌布尔部族会饲养狼以及食人魔“orge”，某些跑得快而使得狼或哥布尔都难以猎捕的动物，只须哥布尔使用陷阱或弓箭使猎物负伤，再由狼使用优秀的嗅觉以及脚程追踪，就可使得食物供应更加稳定。

而食人魔虽然力大无穷，但行动缓慢，并不适合捕猎，哥布尔以供养食物换取食人魔担当哥布尔部落的保镳，抵抗某些哥布尔无法抗衡的敌人，偶尔也可参与某些大型猎物的猎捕，形成了一个配合良好的共生关系。

而这个森林，就有一个与狼和食人魔共生的大型哥布尔部落，虽然哥布尔的智能不高，他们并没有很好的理解为什么这个山洞适合作为狩猎场，但经过长时间的经验累积后，他们知道这个山洞是一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肉”生出来的狩猎场，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些蛇或蝙蝠之类的小猎物，但偶尔也会出现山猪这种大猎物。

但他们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到了隔一段时间的狩猎时间，而是被尸体的味道吸引过来的，虽然现在季节是秋天，晚上气温冰冷而白天也还称不上温暖，因此以人类的味觉来说还没有什么味道，但对于哥布尔或狼来说，如此大量的尸体产生的味道已经足以让他们出动来查看了。

一只哥布尔循着气味来到葛雷迪他们睡觉的隔间，然后瞬间就被踢飞，胸骨塌陷，以致于连叫声都没发出，就在洞穴墙壁点缀了一朵鲜艳的血肉玫瑰，使得哥布尔以及狼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从隔间中出现的葛雷迪身上，狼群低吼着威吓，哥布尔也拿着破烂武器包围着葛雷迪。

“喔？这应该是哥布尔吧，经典的怪物啊，不过有狼倒是蛮意外的”

“艾米莉亚、克莱儿，妳们在里面躲好别出来！”

“那么，虽说手边没有剑，不过以玩过的游戏来说，哥布尔应该很弱，现在看起来也是这样，那就来试试看今天在溪边试验过的，在实战中到底如何吧”

葛雷迪避过砍过来的一刀，将意识集中在手刀上用力一挥，哥布尔持刀的手连着手肘被干净利落的砍断，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难听的叫声，但叫声在中途就突然中断了，因他的头颅被葛雷迪以五根手指头贯穿，倒下时头上五个清晰的指孔则留出浓稠的脑浆。

“不错不错，果然集中精神的话，就可以使某个部位的攻击力大幅强化，接下来该测试防御力了”

葛雷迪运用他惊人的动态视力与反射神经，在闪过侧边挥过来的一刀时，将手略微的擦过刀锋，发现没留下伤口的情况下，大着胆子用手接下由上而下的大力劈砍，而这次同样毫发无伤。

虽说哥布尔并没有正确保养武器的知识，最多就是使用岩石研磨一下，因此捡到人类遗留的武器并长期使用后难免没那么锋利了，但正面以手接下武器仍证明了葛雷迪现在的防御力有多么惊人。

“OK，防御力也是无懈可击，那么你们也没什么用了，赶紧去死吧，你们丑恶的脸孔我已经看腻了”

接下来发生的是已经不是战斗了，而是葛雷迪一面倒的虐杀哥布尔。

葛雷迪伸手乱抓乱挥，抓到手肘用力一捏，血肉就从指缝间喷出，只剩一层皮连着；抓到肩膀用力一撕，整条手臂就与躯体分开了；随手一挥，哥布尔的上下躯体被利落的分成两段，虽然只剩上半身，但哥布尔仍然拖着露出的肠子以剩下的双手拼命的像外爬行，只想离这个死亡化身越远越好；运气最好的应该是被抓到头的吧，用力一捏，脑袋碎裂眼球喷出，虽说死状凄惨但至少没有是没有痛苦的瞬间死亡。

哥布尔仍然拼命的反击，但以葛雷迪的速度，要躲开攻击根本易如反掌，偶尔躲不过时用身体硬接劈砍也是不痛不痒，加上随着哥布尔与狼群的死亡，释放出来的灵魂力量也在不断的强化葛雷迪。

葛雷迪甚至在中途开始利用山洞的墙壁与顶部，从地面上的平面战斗，扩展成了全方位的立体空间战斗，而艾米莉亚与克莱儿则是躲在隔间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战斗过程。

但或许是太顺利导致葛雷迪的大意，又或者是将意识集中在双手与眼前使他露出了破绽，一只哥布尔射出的箭，穿越因不断丧命而显得稀疏的哥布尔前排战士群，命中了葛雷迪的右背，突然的疼痛使得葛雷迪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右背伤口，左臂因此被仅剩的最后一只狼给张口咬住。

原本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无法对葛雷迪造成伤害，但由于他的意识都集中到了右背伤口，导致左手的防御松懈下来，使得狼牙深深的陷进了葛雷迪的左臂肌肉，而狼在尝到鲜血的味道后又咬得更紧了，几乎是同时间的两道伤口造成的疼痛，使得葛雷迪的动作停了下来，残存的哥布尔则趁机往外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该死”

葛雷迪目光凶狠，语气险恶，随手解决了还咬着左臂的狼，拔出右背上的箭后，跟在哥布尔的背后追了出去。

我随着逃跑的哥布尔追入森林，因为如果他们叫来更大群的哥布尔援军的话就麻烦了。

我摇摇头，都这个时候还欺骗自己有什么意义，其实我只不过是自尊心受伤导致的迁怒罢了，因为跟哥布尔厮杀过，因此我知道哥布尔数量虽多，但每只都不强，而我竟然会因此受伤，而且还是在艾米莉亚和克莱儿面前，我感受着右背与左臂的痛楚，决定要把这群哥布尔杀光来雪耻，并在她们面前挽回颜面，必须要让她们知道我是可靠的存在，足以代替她的丈夫给她依靠，以及她的爸爸给予保护。

我追上落后的几只哥布尔，随手解决掉后，突然一支粗大的木棒横扫我的左侧身体，我在最后关头勉强用左臂护住了身体，虽说有将意识集中到左臂防御，但仍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而我的身体则在空中飞了几圈直到撞上一人无法环抱的巨大树干才停下。

巨大的冲击把我肺中的空气都挤压了出来，虽然张大口想呼吸，但剧痛却让我无法顺利的吸进一口气，左臂痛苦的无力垂下，虽然没有扭曲变形，但大概已经无法顺利的动作了，左腹受到的冲击让我无法直起身子，只能坐着卷曲身体瞪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白雾色的月光穿透森林的缝隙，黑暗中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生物，那是一只身材魁武巨大的食人魔，身高应该有2.5公尺以上吧，厚实的躯体上面覆盖了一层似乎很厚的皮肤以及脂肪，而即使在如此粗厚的皮肤和脂肪之下，也无法遮掩它粗壮巨大的肌肉，右手拿这一根有如我大腿一般粗的树干，想必那就是把我击飞的木棒的真身吧。

高大的身躯配上盘根错节的肌肉与厚实的肌肤，加上手上那不管在长度重量都显示着强烈攻击力的以树干制作而成的木棒，是个名符其实的重装战士。

旁边的哥布尔则发出吵杂的欢呼声，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

“哥布尔竟然和狼以及食人魔合作，以前玩的游戏有过这样的设定吗？”

“而且哥布尔那个丑陋的笑脸与高亢的欢呼声真是令人作呕”

我也吸收了不少哥布尔的灵魂力量了，因此哥布尔的语言也算是懂得一些，虽说哥布尔的词汇较少，即使依靠语气、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也只能传达模糊的意思，不过就算是不懂哥布尔的语言，也懂得周围哥布尔是在欢呼吧。

“总之，先回避与食人魔的战斗，先将旁边的杂兵适当的清理一些，让身体喘息一下顺便吸收哥布尔的灵魂力量”

我总算勉强可以呼吸以及站起来后，向着靠近的哥布尔杀过去，虽然动作迟缓了一些，左臂也没办法动弹，但只靠右手也足以虐杀哥布尔，期间虽然食人魔不断地朝我攻击，但它的攻击力道虽大，但动作太大很容易闪躲，有时还会不小心把我身旁的哥布尔给砸入土地或是送上天空，不过一会儿功夫，在雾色月光照耀下的翠绿森林，就撒满了哥布尔的尸块。

夜间森林冰冷湿凉的空气，混着鲜血的味道吸入我炙热的肺中，我总算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调整的好一些了，虽然左臂仍然传来阵阵刺痛而没办法出力，但只要不用力，就还是可以勉强忍受的痛楚，剩余的哥布尔则是收起丑陋的笑脸，换上了惊恐的表情与高声的尖叫，意思似乎是“退开让食人魔上？“

我与食人魔对峙了起来，它的攻击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攻击力道很大，但很容易闪躲，只要不被打到就没问题，有问题的地方在于它厚实的皮肤、脂肪与肌肉，不知道我的攻击有没有效果。

不过这样看下去也不会有答案的，而食人魔似乎也等得不耐烦了，暴躁的向我冲过来，我则是看准它手中木棒挥下来的前一刻，先行钻到它的左侧，避开脂肪似乎很厚实的腹部，先用右手朝它的左侧肋骨打了一拳后，接着顺势朝它的背后方向离开，我们现在的位置刚好是开战时的相反位置，瞄准肋骨的攻击似乎有点效果，食人魔低哼了一声摸着刚刚被我重击一拳的地方。

“虽说不是毫无效果，如果保持下去的话应该是我会获胜，但前提是我的身体状况良好，现在我的右背有箭伤，左臂骨头虽然没断，但应该是骨头裂开而无法出力，长期战对我不利，应该想个办法速战速决，如果有从山洞把剑带出来就好了，哥布尔的剑根本无法期待能穿透食人魔的皮肤”

食人魔再次朝我冲了过来，只是这次它还跳了起来，想要以由上而下的强力攻击一次解决我吧，我依样画葫芦地在它落地前一刻从左侧穿出，只是这次我改变了攻击方式，既然拳头不行的话，就改用攻击力更强的腿吧，我朝它落地蹲下后露出空隙的后腰用力地踢下去，接着再次退开。

“啧！效果比用拳头更差啊……没办法了，本来想说获得灵魂力量后，就不想再用这个卑鄙的招式的，但现在这个情况也由不得我了”

食人魔似乎对于几次攻击都无法打到我，反而被我躲开后趁隙反击的状况感到

相当恼怒，它高吼一声后丢开手中的木棒，张开双手朝我抓了过来，虽说是个相当正确的作法，丢开沉重的木棒后攻击自然会灵活许多，但对食人魔来说灵活的动作，在我看来还是慢的可以，足以让我慢慢思考要一样往它的左侧躲，还是来点不一样的往它右侧躲。

最后我选择直直朝它冲过去，只是脚尖瞬间加速躲过它抓过来的手后，往它的跨下用力一踢。

没错，是个卑鄙又上不了台面的招式，原本不想用的，不过效果卓越，食人魔瞬间身体弯曲，我则趁机利用柔道中的过肩摔要领，右手放在它的肚子附近后用力往上抬，利用食人魔奔跑的惯性将它翻了过去，接着食人魔就仰躺在了我的背后，我在此时追加了后续攻击，迅速的将它的双眼给挖了出来，接着用脚用力一踢……本来是想用这一击踢破它的脑袋的，但该说不愧是强壮的食人魔吗，只有下巴脱臼了而已，不过模样也已经够惨了。

食人魔痛苦的打滚起来，一旁的哥布尔则看到状况不对，尖叫着往森林更深处跑去了，我虽然想尽快了结食人魔去追剩下的哥布尔，但疯狂打滚的食人魔使我无法轻易接近，我无法放弃食人魔的灵魂力量去追哥布尔，毕竟不知道还有多少食人魔与哥布尔一同合作，因此吸收了食人魔的灵魂力量再去追杀哥布尔会更安全一些，现在我只能耐心的等待。

就在过了不知多久，食人魔终于停止了打滚，但四肢跪地低头猛力呼气，黏稠的口水从它的嘴中留下，我悄悄的捡起哥布尔遗落下来的短剑，快速的割开了它的咽喉。

虽说哥布尔的武器不怎么样，但就算是食人魔，咽喉部位也是相当脆弱的，看着食人魔的身体渐渐无力的趴下，倒卧在自己的鲜血里，最后抖动抽蓄了几下后，终于释放出了灵魂光球向我飞来。

吸收之后我则是凭着我优秀的视觉、听觉、嗅觉，开始追踪起逃逸的哥布尔，虽说哥布尔以经逃的有点远了，但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哥布尔的大型聚落，并在那里奏响了哥布尔的哀号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