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这不是分析，这是比较
“如果是我们去做，太明显了，恐怕要把那些家伙都推到鹰族蛇族那边去。如果隔着一层，对它们的影响又不够大。”鼠妖若有所思。
“这简单，各位的附庸总该有一些是在这帮独立族群的领地旁边活跃的，什么力量在它们周边活动，你们比我清楚。只要其中有些力量和它们发生摩擦，我们就在暗里递信过去，将其夸大，说有别的力量要图谋它们。这时候，它们总得成为谁的附庸，那就到我们活动了。”李俭推波助澜。
几妖看了看李俭，各自忖度，十几秒后伏野开口：“是这么个情况，这样确实能让它们主动提出归属。但归属也不只有我们几家，如果它们自发想要归属蛇族鹰族，这就麻烦了。”
猪妖抬头：“这不麻烦。鹰族蛇族怎么做事的，各位应当清楚，只要我们伪造现场，将一些痕迹变作它们两族袭扰独立族群领地边界的证据，再引诱鹰族蛇族的附庸与我们的附庸摩擦，我们出面庇护，那些独立族群该依靠谁，它们自己就想清楚了。”
风雅听着心动，觉得可行：“这办法虽然不是尽善尽美，但也有用了。伪造鹰族蛇族的手段倒是次要的，如果能真的找到它们图取独立族群的证据，我们用证据说话，更能让独立族群信服。”
李俭旁听，对风雅的说法不感冒。他们这帮大族首领跑到一块开会，不就是要图谋独立族群，现在又说什么找鹰族蛇族图谋独立族群的证据，要是操作不好，让独立族群自己起疑，转而发现有别样心思的竟然是自己这帮，那不是完犊子了嘛。
不过计谋是计谋，执行是执行。好的计划执行的不好当然会出事，不完美的计划若是进展顺利，指不定能成呢？
抱着这般心态，李俭对风雅的说法不做评价，只要剧情还走在能让人族瓜分附庸的路线上就行。
“关于这部分任务……”风雅扫视在座几位，既然提出了具体事项，它想交给某个族群去做。
目光扫过李俭，人族的势力在灵山矿区触手不多，指望人族能够摸清蛇族鹰族的作风，不论是造假现场，还是寻找两族图谋独立族群的证据，人族都不太行。
其它几族倒是在灵山矿区摸爬滚打的老手了，对蛇族鹰族有一定了解。只不过这活周到细致，虽然不是什么大动作，但心思肯定得用足。在折腾搜集证据、炮制证据的时间里，干其他事情，恐怕捉襟见肘。
风雅目光在妖兽头面游移，最终定在兔妖脸上：“这件事如果交给兔族去做，能不能办成？”
兔妖双眼一瞪，耳朵颤巍巍地动了两动：“只要它们真有图谋独立族群的心思，我们一定弄得到证据。但如果没有这方面意向，要想制造假证据，这件事恐怕有点难度，到时候还需要各族配合。”
“这个自然。”风雅抬了抬爪子，示意兔妖不必担心，“只要是为了我们各族一致的事情，出力配合是应该的。到时候不论是伪造现场还是假装冲突，计划好了告诉我们，能做就做。”
“那好，我没意见，这事情我们兔族接下了。”兔妖跺脚，颇为郑重地接下这份活计。
“让独立族群动心的办法有了，也有族群去做了，接下来就是让独立族群顺利成为归属。”风雅点头，事情看起来很有搞头。
“可能碰上什么问题？”伏野接着风雅的话头。
“嗯，这次要让它们都成为附庸，我琢磨着，这些族群公开表示要成为附庸，与暗地里和我们接触，两种情况大不相同。若是兔族的工作做的不错，让独立族群各个担心自家被大族吞并，一齐来做我们的附庸，这还好说。但要是独立族群都是暗地里和我们联络，时不时和其他族群通气，发现它们一块投靠咱们，这里头被看出‘巧合’来，对我们恐怕也相当不利啊。”风雅说着心中迟疑。
“这确实难办。”鼠妖听了，深有同感。
首领们张口提不出主意，一时间陷入思考，半晌无声。
李俭知道，只要自己张口联络智囊团，后方那帮聪明人就会把几套方案一块送过来，哪怕那并不完美，但一定有解决方法。只不过智囊团要自己表现“本性”，扮演人族首领，这时候开了挂地智珠在握肯定不合适，倒不如混在其中，要么自己想出主意，要么等妖兽开口。
这一等，便是十来分钟。
猪妖第一个想出办法：“我有个想法。它们就算要彼此通气，也需要时间。如果能让它们感觉，再不成为大族附庸就来不及了，在几天时间动心、联络、签订契约，那它们就算是之后通气，也于事无补。”
这一招打得就是一个快字。
李俭点头。这操作确实可行，就是有一点不好，对前置任务的要求忒高。按照猪妖提议，要想把独立族群们逼成这样，兔族非得拿出相当劲爆的猛料不可。
强度相当于让独立族群坚信几天之内不归顺大族就得死球的那种，为了让自家得利，还得把归顺的大族目标限定为“虎熊人鼠猪兔”六族才行。
思路是好的，可执行太困难了。
这好歹是一众头领想出来的第一个方法，风雅没有多说什么，看看兔妖瞬间弹起的耳朵，虎须动了动：“算是个办法，这就一个了，再多想一点。”
“把它们逼得没有时间讨论是个办法，不过现在是在比赛期间，各族相互交流很容易，如果是伪造领地之间的事情还可以瞒混，像这般各族首领互相通气就能知道的事情，要瞒过去可就太困难了。要我说啊，我们得把它们的族群遇到危难的情报，变得更逼真。只要足够真实，事后它们找不出问题，就不会看出什么巧合。”鼠妖说着自己的思路，靠“万族大比首领都在场”这一条，算是把猪妖提的“快”给否了。
但它提的办法和猪妖的思路一样，都是对前置任务要求忒高。这俩玩意对兔族的工作都是重担，一边要求强度够高且可信，另一边要求可信度够高，显然也不至于放弃强度。
兔妖耳朵又是一颤，这会不用风雅替它否决了，它紧跟着鼠妖开口：“这不行。就算要用有族群要吞并它们的信息逼它们投靠，我也不能保证它们接触到的信息全是真实的。搜集证据或者伪造证据本就是随情况变化而变化的事，这种走一步看一步的说法，请不要再提了。”
鼠妖摇头：“这样也不行的话，要怎么让它们只投靠我们一方？”
“再不行，就捣鼓些来自外部的危机，让它们觉得生存不下去了。”李俭忍耐不住，参与讨论。
他之前打算的，是让大族哄骗独立族群，说“有西凉马腾来犯”，可西凉马腾这个角色也没必要逮着蛇族鹰族一派薅啊。
针对性太强了，却难以因地制宜，这很容易出问题的。
“外部的危机？其他地方的大族要吞并它们？那这帮家伙还不得两头找靠山？”伏野下意识地绷紧肌肉。
对灵山矿区的妖兽来说，若是“纯外部”的妖兽族群过来插手，还要露出足以逼迫独立族群投靠大族的架势，那指定是死活不论的危机。真要是出现这种情况，就算是假的，是兔族营造出来的气氛，独立族群们可不会只投靠它们这派啊。
两边一块投靠，这还有个锤子用，大家是打算来把这些族群吃干抹净的，不是来加速已有进程，让独立族群自由投向各个大族怀抱的。
但凡漏一点到鹰族蛇族那派去，在场的首领都觉得亏。
这对人族来说当然有好处，原本摸不到的附庸好歹能摸到几个，可对虎族熊族一派的妖兽大族来说，这叫个什么事？
这事对人族有利，但话不能说的太直白。李俭将自己的立场放到能让盟友获利一边，琢磨着怎样能让其它首领觉得此事有利：“两头找靠山是它们的自由，正是要让它们感觉到它们还有选择找谁当靠山的自由，它们才不会对自己做出的决定有什么疑问，因为这是它们自己做出的决定。”
风雅眼珠一转，知道李俭这话多半是没有说全，用眼神按下伏野，示意李俭接着说。
“至于两头找靠山的自由交给它们后，我们要怎么获利最多，这就要看我们的功夫了。两头找靠山，最重要的是什么？”李俭发问。
“当然是能镇得住场子。”
“对咯。只要能镇得住场子，在它们遇到危难的时候，第一时间认为找我们有用，这就行了。现在我们几族联合起来，还剩下的大族就算全和鹰族蛇族交好，它们在大族数量上也比不过我们。这事情好就好在，之前风雅张扬武力的时候，鹰族竟然没接茬。如果这个时候有外敌入侵，你们说，独立族群是更愿意接近宣扬武力并且大族数量更多的我们，还是去找鹰族蛇族？”李俭都不觉得自己说的算是什么分析，这不过是给幼儿园小朋友看天平两端哪边更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