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鼠 兔何尝不是大族
风雅下意识点头后，猛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应允了什么事，连忙抬眼看向李俭：“我确实能代表虎族应允，帮助人族收获附庸，但要想让其它族群同意，可不是我一句话就能说了算的。你要是现在就去说，我不保证最后能让人族拥有几个族群当做附庸。”
李俭摇头：“这不重要，我还是刚才的话，具体要收多少附庸，之后可以谈，但我们不能失了相对鹰族蛇族的先机。你我立刻去说，详情等以后再说。”
风雅听李俭如此重复意见，知道人族是真不在乎自家能收到多少附庸，只要能收到就行——其实很在乎——琢磨须臾，虎头一扭：“那好，我们立刻行动，这就和其他大族谈一下。你我分头去说，说完一遍，再回来讨论。”
一人一虎当即动身，撤去法力和空间权能，飞向旁边大族观战席。风雅起身时遣走身边使者，让它们到各个大族观战席先待着，装作谈事，等自己到场。
李俭虽然管不得这个，不过智囊团以远程通讯告诉他，只要他现在的行动“从心所欲”便可，不必拘礼，就自顾自找了个近处的大族席位。
也算是巧了，虎族把猪妖的观战席安排在自家下手，略比虎族低半级的位置。风雅自己朝熊族观战席飞了过去，倒是让李俭到了猪妖近处。
猪妖先前便看见人族与虎族密谋，只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又看到双方密谋完毕分头行动，风雅去了熊族观战席，李俭又朝自己飞来，它也不笨，未及李俭开口，便先试探：“是有要紧事情？且让我屏退族人。”
“是有要紧事情。”李俭落在观战席内，一窝猪妖往后退却，独留首领与李俭当面。
一人一猪外放法力和空间权能，相互贴合，锁住内部声音。
“我刚才与风雅讨论过了，趁着这次比赛，既然各位都已经成了一派，与蛇族鹰族和它们的走狗割席，那么我们就该考虑之后的事情。现如今我们的实力足够碾压所有独立族群，是时候在这些独立族群内建立归属。”
猪妖面容一僵，它旋即意识到，实力天平确实如李俭所说，现在的大族联合起来，有实力瓜分掉独立族群。
这话头如果是虎族挑起来的，无非是督促它们，准备对独立族群动手的意思，可既然是李俭说出来的，就意味着人族也要参与。
风雅同意了？它为什么同意？为了拉拢人族……人族要分多少？
猪妖首领的脑中闪过一串关键问题，它大概明白在李俭和风雅的短暂交流中，双方交换了什么倾向的意见，但这并不影响它为本族问出一个问题：“人族想要多少附庸？”
李俭乐了：“如果想就有用，那当然是越多越好。但事情不是这么办的，我要是张口就说全归我们，咱们这一派还怎么调和？人族毕竟初来乍到，过去也没有过管理附庸的经验，这方面还要各位大族多多提携。也不要多，具体数字，之后可以讨论。”
猪妖听了，松了口气，一张满是鬃毛的黑脸松垮许多：“也不谈什么提携，既然都觉得是一派了，我们帮忙也是应该的。你们有针对蛇族和鹰族的章程了？”
“附庸独立族群，怎么不算是章程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抢先将这些族群占下，不仅我方实力大涨，蛇族鹰族也失去臂助，这如何不算是针对它们？”
猪妖鼻子一抽，憨厚地笑着：“好好好，既然这样，我们猪族当然鼎力相助。虎人熊鼠兔但凡有需要，我们一定帮忙。”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我这就去下家，你要一块行动么？”李俭起身，打算找鼠族或者兔族聊聊。
“我也去帮忙，不过就不和你同路，我去陪风雅。”猪妖首领说着，一人一猪一块撤去法力，就此告别。
正如先前所言，离开猪族观战席后，李俭检视周遭，寻找鼠族观战席或兔族观战席的踪迹。
是的，鼠族和兔族也是大族。
这俩族成为大族的原因相当简单，够多，仅此而已。
在灵气复苏前的华夏自然环境中，鼠患和兔患都是排的上号的。啮齿类动物和兔形目动物都是繁殖速度相当顶尖的家伙，在灵气复苏之后，瞬间爆炸的繁殖率和本来就相当众多的族人数量，使它们拥有相当大的基数，迎接诞生金丹期的时间。
而且这俩玩意在同体型的战斗力也相当够看，除了被大型掠食者压着揍着实难堪，当它们在灵气复苏后迎来金丹期妖兽，成为大族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不过它们的族人在未开智之前，还是容易成为食物链中间的一环，使得只有金丹期妖兽关照的群落才能爆炸式发展壮大，其它族群都沦落为食物网中消长起落的角色，不然的话，成为顶尖大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依李俭看，灵山矿区的大族只要有沾上两种特点之一，就能成为大族：一者是族群数量足够大，二者是自身战斗力足够强。二者得一，前者能让统计规律把它们抬进大族位置，后者能让生物竞争把它们抬进大族位置，就像是数量策略和质量策略在灵气复苏时代的延伸一般。
至于现在，鼠族和兔族一样，都位居大族，只不过在大族中实力稍差，附庸的族群还不够多。但就算再差再少，这俩都是大族。
顶尖大族给一众妖兽排列座次，虎族熊族下意识将这两族分配在自己这座山头，便说明它们心里觉得，这两族是可以亲近己方的。
李俭：我虽然不知道双方原本是捕食者和食物的关系，要怎么认为双方可以亲近，但既然鹰族和蛇族都能亲近，看起来结为一派，那对虎族熊族的安排，我也只能认同。
保持认同，不认同能怎么办呢？
李俭左右看看，与猪族观战席最近的却是兔族的观战席。
随着李俭飞近，兔族首领看看左右，知道方才与猪族谈过的事情也要与它一谈。挥退族人，还没等李俭入席，它就放出法力和权能，让李俭接入，等着说话。
“你刚才和猪族谈过了，它立刻就离开，现在又来和我谈，想必是一样的事情。”眼前的灰毛兔子相当大只，嘴里蹦出十分沉稳的声音，让李俭一时间注意力飘了。
这么大只的灰毛兔子，看起来很爱干净，如果能做成布偶，应该有很多人要吧？
兔族首领当然想不到眼前的人类心中竟然琢磨着将它“扒皮充草”的举动，只不过被盯得一阵恶寒，忙出声提示李俭。
李俭回过神来，将对猪妖说过的话又说一遍。
兔妖听得人类也要兔族帮忙指点附庸事宜，脸上肌肉扭在一块，像是见到不干净的东西：“要分附庸就分吧，可让我们指点如何管理附庸，还是找虎族熊族更好。你们愿意附庸少数，我很同意，但这是人族决定的，如果以后有问题，不要说我没提醒。”
“当然不怨。此时此刻，要将独立族群附庸的事情，大族首领应当都知道了。你这么说，我就当兔族也同意了。”
“同意，具体事宜什么时候讨论？”
“那就再商量，如果有必要进行首领会议，我会派使者来请。也可能是虎族使者、熊族使者，都一样。”
兔妖动了动耳朵，让李俭又想起做成布偶的事情：“那好，具体事宜之后讨论，我族同意了，之后也会派使者到其他大族那边确认。”
兔妖的说法在妖兽里算严谨的，李俭有些欣赏，以回去准备为由，抬手告辞。
转头到了自家观战席，李俭再看鼠族观战席在哪，便看见风雅与猪妖首领一块从另一边飞来，见到李俭，双方交换眼神——实际上是风雅和猪妖单方面对李俭递眼神——确认所有自己这一派的大族首领，都已同意瓜分独立族群的提议。
几名首领回到自家观战席稳坐，下面的比赛正精彩着，不过他们的兴趣已经没有一丝一毫在比赛上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几个族群的使者高频往来，靠只言片语，在大族间传递信息。
一柄瓜分独立族群的刀已经铸就，妖兽们被端上了桌，接下来剩下的问题，不过是怎么下刀、如何分割罢了。
熊虎一边山头的动作，鹰蛇那边也看得到。至于它们看到这边使者穿花蝴蝶似得来回飞行，会不会悟到这帮家伙即将瓜分独立族群，那可就是说不准的事情了。
如果它们能悟到，李俭觉得，这多半是天不愿亡这两族。
……
使者们承担了这个下午，大族们相互交流的工作。它们都不知道自己传递的信息代表着什么意思，那些数字，那些错乱简短的代称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掌握着所有信息碎片的族群首领才知道。
当然，这是其它大族的情况，在李俭这边，他和智囊团都知道，这个下午他们在干什么。
今天晚上，这座山头的大族首领要举行首领会议，决定如何附庸独立族群，各族瓜分多少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