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现实亦或者是梦境
“琉音死了……”
鬼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先是凝重，但随后又变得迷茫。
“琉音……是谁？”
空气突然寂静。夜绮怎么也想不到，鬼夜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琉音啊！我们一起来的圣域！罗兹卡尔的女儿，你的徒弟啊！！”
鬼夜却感觉很疑惑“徒弟，我什么时候有琉音这个徒弟了？”
虽然很奇怪，鬼夜确实记不起有琉音这么一个人，但是他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好像确实是存在着这么一个人，但好像所有的迹象都被抹去了一样。
“罗兹卡尔大人的……”
话还没有说完，鬼夜突然一拍脑袋，“罗兹卡尔！罗兹卡尔是……”
他好像刚刚想起了夜绮话里提到的那个叫罗兹卡尔，但是又开始记不清罗兹卡尔是谁？”
”我记得罗兹卡尔，是有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他是谁来着？”
而法臣也感到疑惑，“琉音？好熟悉的名字……”
夜绮听到这话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是吧！我就说是有这样的人的！”依稀记得他们四人是极好的伙伴。
“但……她是谁啊……”
这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打在了夜绮的头上。琉音很讨村里人喜欢，想到这一点，夜绮马上去问其他村民。“你们……”
但是既然没有任何一个村民对这个名字有一点的印象。别说是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做过什么事，长什么样，就算只是意识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这种程度的记忆都不存在于村民之中。
“怎么会……”
绝望笼罩在他的心头，鬼夜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但是连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他也猜测不了。
鬼夜总感觉自己认识他口中这个所谓的“琉音”，但是为什么记不起来？他感觉和魔鲸有关，但夜绮已经失去了理智，绝望和恐惧弥漫在他身边……
鬼夜看到了那种能量。
“等等……负面情绪引发了夜绮的暗魔法？”鬼夜想着……
而刚刚的一番询问之后，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漏问了一个人——鸢玥。
没错，此时的鸢玥正坐在他的身边。
“你来干什么……”夜绮伤心地问道，此时的他从未感觉到如此的绝望……
鸢玥却也哽咽地说，“我……我还记得……”
“你记得琉音！”
“是……我刚刚还和她在一起呢……结果一回来听你这么一发，问身边人居然都不记得她了，一时接受不了，才躲在这里……”
夜绮想是找另外一根救命稻草，赶忙询问起很多关于琉音的问题，鸢玥也对答如流这才证明了鸢玥是真的没有失忆。
……
此时的琉音，坠入了魔鲸的口中，她的脑海里想着，进入鲸鱼体内如何求生？
在她脑海中已经模拟了自己坠入鲸鱼胃中求生的场景，但很快，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都掉进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看见腐蚀性的胃液？”琉音道，“而且，居然没有闻到那种恶臭味，按道理说，掉入动物口中理应闻到各种消化道的恶臭味。
琉音来到了一个虚幻的空间，这里没有地界，一切都是虚无。走在这里，就好像走在水上，又好像走在云端，身体既有一种沉重感，又有一种虚浮感，耳边不断传来寂静的鸣响。
一个紫色头发的老婆婆，带着一顶三角魔女帽，坐在一个木桌前，饮着茶。
“你是谁？”
看到老婆婆的琉音问道。
“我为什么还没死？”
琉音见她不回答，于是追问道。想着这位老婆婆坐在这里，必然不是普通人，而是知情者，甚至是“始作俑者”。
老婆婆还是沉默不语，不断的泡着手中的茶，拿起身边的白色**，倒在茶中，一阵奶香和茶香飘来。
琉音咽了口口水，但她此时仿佛必须找她求助。这是她在这第一个见到的活人……
“你来了啊……”
听到老婆婆这么说，琉音疑惑地问道，“什么叫你来了啊？我应该来吗？”
“你本就应该来这里……”
琉音更是不解，老婆婆说道：“我的身份想必你十分好奇，但是其实你没有必要知道。而且你应该多多少少知道我是谁……”
”你？”
“我是鲸魔女，魔界的魔女……”
听到这，琉音虽然不知道这所谓的鲸魔女究竟为何物，但她也能猜到，这魔女就是饲养魔鲸的那人，全村的敌人……
“完了，羊入虎口……”
“不过你也不必紧张，因为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知道你说这话有多么让人难以相信吗？魔女小姐……”琉音颤抖着说道。
“也许你不相信，但是我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你是活人，我会很残忍的对待你。千万不要感到惊诧，因为我是来自魔界的魔女，什么所谓的道德、道义，与我而言都是浮云。但是我一向有着我的操守——不对死人动手。”
“死人？”
琉音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你都被魔鲸吃下去了，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呢？再说了，你还不是被吃下去的，而是被吞下去的。这可比普通的死高级多了。这么高级的死人，你可是贵客的，我得给你斟杯茶来你等等……”魔女道。
琉音大骂，“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就算死，也是死在魔鲸肚子里……”
“我说了啊，他不是普通的动物，它可是魔兽啊。魔兽！你知道吗？”
“……”
“魔兽，他杀死你的方式跟普通的死法是完全不同的。”
魔女一挥手，琉音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画面，那是外边世界的画面。
“他们，都忘了你……”
魔女告诉她，“死亡分为两种，一种是虚无的死亡，一种是真正的死亡。人刚死的时候，还有人们还记得他，他的灵魂就还在。当他被彻底遗忘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会灰飞烟灭，这样人才迎来了真正的死亡……”
琉音瘫倒在了地上。
……
夜绮走在村落里，村子里的人还在打磨着手中的武器。虽然一开始他们卸了气，在那怀疑，在那抱怨。但是鬼夜却斥责了他们。
如果一味的沉沦，他们的牺牲将变得毫无价值，这里的人民将世代成为魔界的奴隶，无法真正成为圣域的主人。总有一天，魔界的人会掌握圣域人民的生杀大权。
到了那个时候，死与不死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全凭魔界一句话。而如果反抗失败是死胜利，则能够让他们成为圣域的主人。
所以这场战争是必然的，是不可躲避的矛盾的产物。如果他们不去进行这场战争，他们的子孙后代就要去进行这场战争。总之，讨伐魔界是这里的圣域人民的必然任务。
当他们理顺了这些道理以后，又开始燃起斗志，说要为队友们报仇。魔法师们在修炼着魔法。其他村民们都不断的锻造的武器，强壮的青年们在训练着力量……
他们决心要将这一场战争进行到底。
夜绮早已经没有了心思。
鸢玥提议，要去找魔鲸，讨个公道。夜绮答应了，“魔鲸……必须死……”
他的拳头已经攥紧，尽管他深知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真正战胜魔鲸，但是他仍然决定义无反顾……
他想起鬼夜在战斗之前曾给过他一对鬼毒子母丹，这是隐匿暗魔法的暗能量聚集物，在危机时刻可以成为救命法宝。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没有人察觉到他们夜绮和鸢玥朝着领域深处走去。
鬼夜在屋顶上坐着赏月，看到他们潜入领域的身影，仿佛心里早已猜测到的这个结局。并没有劝阻，而是从房屋上一跃而下，浅浅地跟在后面。
魔鲸还在出没，夜绮的思路是绕开他，试图躲避魔鲸，独自潜入祭坛。
魔鲸仿佛还没缓过来，前几天在攻伐战中所受的伤还未痊愈，有些精神萎靡一般的浮游着，就像一个幽灵失了魂一样……
然而，祭坛上什么也没有，周围的白雾还让这里显得异常可怖。正当他们想要离开时，魔鲸突然闯入他们面前，关键时刻，鬼夜一刀斩下，魔鲸窜入白雾之中。
“师傅！”
“我大概猜到了。”
“什么？”对于师傅这句话中所说的猜到了，夜绮并不理解。
“你们所说的那个女孩的名字，也许他是真实存在的，但为什么我会忘记呢？我的猜测是这只魔鲸有一个技能，能够让被吞噬的人陷入幻境中，而深处幻境中的人会被周围的人遗忘，最后灵魂在幻境中快速消解，最后死亡。
“我听说魔界有一个理论，真正的死亡是遗忘……毕竟谁也没有死过，即便是我们省也没有见过死去的人，除了死神，不过死神是单独关入「冥界（神）」这个领域的，很难接触到，也不知真假……”
听到这，夜绮想到了什么，“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进入幻境，解救琉音。”
“这是不可能的。想要进去，那就冒着极大的危险，自己本身就要面临着被遗忘后灵魂的消解，只会徒增伤亡。就算真要进去，也要抱着100%的必胜把握……”
夜绮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而想到这一点的诡异，脑海中关于琉音的记忆也逐渐补齐了很多，他开始回想起她是怎样的一个人，相关联的罗斯卡尔的记忆也逐渐填补，但还尚未完全恢复。
……
“看来他们都很想救你呀，你的灵魂消解速度太慢了，我要给你提提速……”
琉音绝望地看着魔女，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坐在木桌前。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魔女播放的录像。
只剩下魔女一个人沉沉的，咿呀般的笑声，那种感觉，淫荡而邪恶。
……
突然他们三人眼前的白雾一阵悬乎，随着一道白光刺入他们的眼中，他们也来到了一片白色的幻境。
“这里……是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