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炼气化神
秦川随即飘然远去。
程灵素与他毕竟是江湖故人，既然无事，说了些话，自然足够了。人生故友，多是如白云一般，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他刚刚领悟风之一道，正需要细细感受。
实则打破生死玄关，进入操纵天地山泽水火风雷任何一种力量的关口后，这一步俨然是到了道家所谓“炼神”的境界。
炼神愈强，能操纵的天地之力自然越多。
实则瑜伽密乘本质上就是炼神的法门。
长生诀同样蕴含炼神的法门，不过更偏重于吸纳天地宇宙的灵力化入自身，凝练为先天真气。
先天真气又能促进“元神”的壮大。
实则是炼气化神。
事实来看，长生诀的法门是一种神妙无比的修行正宗法门，全面性还在瑜伽密乘之上。
秦川身兼瑜伽密乘和长生诀法门，在炼神一道上，可以说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尤其是长生诀本质上就不是武功，而是教人如何感悟天地自然的法则。
秦川将清风十三式升华为触及风之大道的修炼法门，长生诀功不可没。这让长生诀的源头战神殿对秦川有倍加的吸引力。
只是秦川能感受到，距离战神殿的出世还有些时间。
或是三五年，或者三五十年皆有可能。
只能说时机未到。
他也不急。
进入炼神的境界，只要不试图破碎金刚，能在人世间活很久。
蒙赤行与他有相似的机遇，同样在炼神这一关走出一大步，其实在朱雀大街一战之前，蒙赤行便已经进入炼神的境界。
思汉飞也有这个机会，可惜打破生死玄关不久就败在秦川手里，终难完整地迈入炼神之中。
当今之世，能帮思汉飞弥补心灵破绽的人物，除开秦川外，只有一个八思巴。
但即使思汉飞弥补了心灵破绽，秦川也不会有任何害怕，能击败对方一次，他也能击败对方第二次。
几乎每个进入炼神的人，都会有类似的自信。
因为一旦踏入这一步，就向着大地游仙或者陆地神仙转化，进入真正的超凡入圣阶段，踏出逆行成仙的一步。
秦川心无挂碍，决心一路游山玩水。他一路上经过名山古刹，总会进去游览一番，希望看到前代圣贤遗留的精神印记。
可惜真正能让他感悟到前辈精神的名山古刹、无名有名石碑，少之又少。
其中，不乏有前代大儒的留传碑文，如韩愈、柳宗元等人的遗留文字，着实道理深刻。
明明非是炼气士之流，却精神在文字中长存，在他精神感应里，有近乎不灭的光芒。
不过王重阳本也可以是一代大儒，进入武道，十数年中便为当世第一高手，足见世间的道理，到了高明处，总是相通的。
一路踏遍千山万水，不知不觉秋光渐老，凛冬将至。这一日天色分外深沉，不到晌午时分，忽而落起雪来。
秦川其时正在苍岩陡石行走。
这些悬崖绝壁，本无道路，可借着一阵风力，秦川只当平地行走。
一炷香的时候，便教他行到山崖顶头。他一路游玩，本是捡直行走，遇山过山，遇水过水，没有绕道的说法。
不知不觉间，愈发靠近昆仑山，苍山绝壁愈发多了起来。
秦川游兴更甚。刚翻过一座山头，他瞧见一座极为陡奇的高峰横伫眼前，便足下生风一般靠近。
不知不觉间，来到山顶。此时于山顶一望，只见四下苍翠一片，细雪簌簌而下，远山近壑，勾连不尽。
青的白的，看得人心旷神怡。
秦川此刻登高望远，胸臆间畅快不尽。低首脚下，只见大石孤松之下，云雾缭绕，偶尔泄露的缝隙，只见幽幽深谷，不知其深。
至于山下尘寰，更是远离自身，一时间忍不住长啸。那高岭幽谷中便有滚滚不绝的清音回荡。
秦川长啸完毕，心想：“难怪古之炼炁士，如陶弘景之流，皆要躲进深山大泽中修行。我往常也行走天下名山大川，只是欣赏景色，可从不似如今这般生出留恋，觉得尘寰无趣，尽是纷争。”
他想那蜀中峨眉天下秀，风光秀美自不多言，将来与郭襄归隐其间，陪她渡过这一生，参悟天道，却也甚美。
一念及此，不由生出些许思念。
等上了昆仑山光明顶，拿走乾坤大挪移的心法，便去找郭襄吧。
他一路跋山涉水，少有进食。
现下心思一松，登即饥肠滚滚。
便就地取材，在林中猎了一头野兽，剥皮放血，就地烤了起来。他掌控火候甚是精妙，不多时滋滋香气，飘荡林间。
秦川正要开吃，身后大石忽地蹿出一道白影。
秦川早有察觉，随意一掌拍去。
他随即咦了一声。
他这一掌已然用上少林金刚掌的掌力，虽然只一成的力道，开碑裂石，实是不在话下。
没想到那白影居然接住一掌。
只是吃痛，翻滚几圈，没有伤到脏腑。
秦川看过去，才看清白影真容，竟是一头高大的白猿，此刻看向秦川，脸上颇有些畏惧之情。
秦川见状，起了兴致，笑道：“你想吃我烤的肉？”
白猿竟颇通人性，点了点头。
秦川大笑一声，“好办，你胜过我手中枯枝，我就给你一块肉。”
秦川捡起地上一根枯枝。
那白猿见状，居然有模有样地从地上也捡起一根枯枝，抖落雪屑。
秦川也是许久没见人烟，见到白猿，居然生出与人交流之心，一根枯枝往前一递。
那白猿哪里闪的过去，登时肩膀挨了一枝。
好在它反应极快，否则这一根枯枝的尖头就刺中心口，秦川固然没用力，那也肯定痛的紧。
秦川一开始还存着戏耍之心，没想到十几招过后，白猿虽然次次中招，可身手却愈发灵活。
眼见烤肉快过了火候，秦川收手，以家传参合指凭空削去一块肉，落入白猿爪中。
白猿也不顾肉滚烫，大口吞下去，还对着秦川作揖谢礼。
秦川心里一奇，“这厮颇通人性，像是被人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