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阳币
木阳道人一点不怂,甩了甩拂尘道:
“来啊,谁怕谁,看我不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上次比斗我是让着你,真以为你能赢吗。”
“这次我定让你心服口服。”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乱的刘云脑袋嗡嗡的。
刘云站在两人中间,大喊道:
“好了,你俩给我闭嘴,吵吵的我心烦。”
“我们是来解决县衙诡事的,不是来杂耍的。”
“能不能放下你们彼此的成见,求同存异,共同解决县衙诡事。”
“你说你俩都是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了,还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嫌丢人吗。”
被晚辈后生怒怼,木阳真人禁不住老脸一红。
他“咳咳”两声,说道:
“老道我倒是有些看法,堂堂大明县衙闹诡,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既然诡怪能无视县衙的国运,说明诡怪很可能是人扮演的,一切只是骗局。”
“假如诡怪真能无视大明国运,何不直接杀进县衙,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吗。”
“贤侄,我说的有道理吗?”
木阳道人胸有成竹的望着刘云,期盼刘云夸几句。
刘云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根本不懂妖魔鬼怪的情况。
就连县衙有国运保护,也是通过探查术得出来的结论。
这种情况下能说什么。
万一说露馅了,会被人耻笑没有修炼常识。
何况他是来打酱油的,打算遇事后藏在后面,让别人顶上去呢。
出力是不可能出力的,只需要等着木阳道人和燃木僧人解决县衙麻烦,他坐享其成。
待事情结束了立刻拿着银子开溜。
毕竟县令这狗东西三番四次设套,不跑路等什么。
他有意无意的问道:“那木阳道长觉得会是谁给县衙使绊子呢。”
木阳道人自豪的捋了捋胡须,说道:
“依贫道看,很可能是本地帮派亦或者流民造反组织使得坏。”
“本地帮派青龙帮、白虎帮早就盯上了县衙,想暗中掌控县衙不是一天两天了,好在大明没亡,他们不敢做的出格。”
“除了帮派,最大的可能是号称黄巾的流民组织,他们以造反为人生信条,对县衙使坏在情理之中。”
“其实还有一种情况大家忽略了。”
“众所周知妖魔鬼怪害怕县衙,可是有一种生物除外,那就是诡。”
“诡是人死后的怨念所生,掌握着一定的规则之力,会不同程度的无视县衙防御。”
“万一诡怪作乱的话比较麻烦,寻常的手段很难杀死诡怪。”
木阳道人的字里行间诠释了大明王朝的末路,内有人祸,外有妖魔,指不定哪天撑不住分崩离析。
刘云有点忧愁。
大明崩了后肯定进入清朝统治。
他是万万不想留长辫子的。
就凭这点,必须干翻鞑虏。
王县令同样有些忧愁。
他不担心大明灭亡,担心的是被木阳道人拆穿。
原本他以为请来的人都是混子呢,结果有几个有本事的高人。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诸位还有什么建议,可以一并提出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早日解决县衙诡事。”
燃木僧人插话道:
“洒家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诡作祟,毕竟大明王朝还没散架。”
“其他势力想打县衙主意不太可能,很容易遭受朝廷绞杀。”
“刘云小友赞同洒家的说法吗?”
刘云内心耻笑不已。
一个是行者仙宗的道士,一个是行者密宗的和尚,要说这两人不知道内情,可能吗?
分明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木阳道人附耳刘云耳边,窃窃私语:
“贤侄,你时候要远离燃木老狗。”
“这老狗酒肉和尚出身,根本不配做和尚。”
“动不动的吃肉喝酒,把主持气的不轻。”
“没有人品,不能深交。”
见木阳道人和刘云嬉笑,燃木僧人喝道:“刘云小友,千万不要被木阳老狗的外貌骗了,这厮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不配当道士。”
处于风暴中间的刘云呆呆望着地板。
他正在思考道士和僧人为何如此热情,就差喊他大哥了。
难不成这俩货也是为了杀猪刀?
可是一把普通的杀猪刀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这么多人争抢。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朝着赵捕头道:“赵捕头,前几日我给你的圆币你放哪里了?我估计诡怪很可能冲着圆币来的。”
“圆币?”赵捕头瞥了一眼王县令,见王县令不吱声,说道:“圆币我保存在县衙库房了,和圆币有什么关系吗。”
刘云沉默不言,率先冲向后衙库房。
库房由厚度高达三十厘米的石块打磨堆砌而成,门头以桃木为原材料制作而成、厚达五十厘米,其上一把复杂的铜锁锁住库房。
赵捕头摸了摸腰间,发现没有带库房钥匙,尴尬说道:“我忘记携带裤裆钥匙,等我会,我去去就回,”
说完转身小跑。
刘云拉住赵捕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能打开。”
汇聚全身武力于拳锋,狠狠地朝着木头锤击。
“duang”的一声,桃木门被穿透,锁具应声掉在地上。
“武者?”木阳道人惊呼出声。
他没想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刘云竟然是武者。
书生脸,暴力武者,气质差别太大了点。
其他人也是震惊异常。
王县令抬起官服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心道这是碰到硬茬子了。
也许那些妖魔鬼怪不害怕武者,可他是人,人自然害怕武力值高的武者。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改变计划的时候,燃木僧人冲进去,找到圆币握在手里。
“哈哈,洒家找到阴阳币了,等着吧,等洒家消化了,定要狠狠地教训某些人。”
他挑衅的望着木阳道人。
刘云一个纵步欺身而上,伸出手说道:“把阴阳币还给我,否则我打死你。”
瞬间燃木僧人仿若被猛兽盯上无二,头皮发麻。
他暗暗盘算逃离的可能,在丈量两人之间仅有二三十厘米后、彻底放弃逃跑计划。
距离太近,他害怕被武者刘云一拳打成肉泥。
无奈之下,只能交出阴阳币。
刘云仔细打量阴阳币上的字,看到的还是“甄”字。
他问道:“燃木僧人,你说说阴阳币什么作用吧,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燃木僧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说道:
“阴阳币具体什么用我也不太清楚,听说用阴阳币可以到特定的地方换取大量修炼资源。”
“修炼资源可以自行选择,比如丹药、武器都是可以的。”
“我就知道这些,其他不清楚。”
刘云嗤笑一声。
真当他不清楚燃木僧人的底细呢,一行者密宗的家伙说自己不懂阴阳币、可能吗。
不过他没有拆穿,先解决县衙诡事再说。
他毫无客气的揣起阴阳币,说道:
“既然县衙外面的诡怪冲着阴阳币来的,那就由我暂时保管吧。”
“我倒要看看这诡怪有什么本领,能拿到阴阳币。”
他嘴上说的正气禀然,实则想躲在后面让木阳和燃木冲锋。
万一打不过诡怪,带着阴阳币跑路也是好的,至少不亏。
木阳道人悄悄瞥了一眼刘云手中的阴阳币,心念一转,说道:
“依我看诡怪应该不是冲着燃木狗贼口中的阴阳币来的,诡怪们根本不需要修炼资源。”
“更大的可能是冲着县衙里面的某些人来的,说不定诡怪和县衙里的某些人有仇。”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无非是某个人死了,因为执念变成诡怪,又到县衙找某个人的麻烦。”
“遗憾的是昨日来的时候没有找到正主,估计诡怪还会再过来。”
“能让诡怪冒着被县衙国运镇压的风险,说明诡怪和正主仇大苦深。”
木阳道人的一席话说的很多衙役心里咯噔只跳,纷纷在心里盘算自己这些年做的坏事、究竟有没有害死人。
与衙役的紧张不同,王县令极为轻松,毕竟诡怪之事是他布的局,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诡怪事了,暂时停止对刘云的计划,谁让刘云是凶猛的武者呢,一般手段很难对刘云奏效。
一会命令“诡怪”出场,权当有个过场吧。
燃木僧人应和道:
“洒家认同木阳老狗的说法,假如这次诡怪事件不是人祸,很可能和县衙某人有所牵扯。”
“无非县令、县丞、县尉、县主薄这么几个人,除此之外其他人没有官身,诡怪不至于冒着危险闯县衙。”
大明王朝县令为七品官位,县丞、县尉八品,县主薄九品,再往下皆为吏。
官员受到大明国运庇佑,犯事后躲到县衙里,很难被妖魔鬼怪找到机会复仇。
“噼啪”。
一道闷雷响彻县衙。
接着天空中下起雨水,越下越大。
那群前来浑水摸鱼的“能人异士”害怕坏了,忙不迭的朝外面跑去。
燃木僧人一个跳跃拦住众人,操着洪亮的嗓音说道:“你们干什么去?好戏还没开始呢,急什么。”
侏儒弓着身子,作揖道:“佛爷,小的错了,不该来打秋风,你饶了小的吧。”
其他人也纷纷求饶。
燃木僧人大喝一声:
“你们以为这是儿戏吗,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提前离开,谁敢离开我就打死谁。”
“都给我等着诡怪出现。”
燃木僧人存心用这群“能人异士”当炮灰,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他将众人驱赶到县衙中,静静等待诡怪降临。
..............
雨越下越大,吹的县衙大门呼呼作响。
合着昏暗的夜色,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气氛。
“能人异士”们害怕极了,瑟瑟的躲在角落发抖。
木阳道人望了望昏暗的天际,眉宇之间有些忧愁。
说实话,他心底没底,不知道自己遇到诡怪能不能应付得来。
他取出自己的驱魔装备,一把桃木剑,一块金黄色桌布,一尊香炉,一副八卦镜。
换上做法专用的八卦道袍,头戴尖尖的法师帽,将黄布铺在桌子上,点燃香炉置于桌子上。
香烛燃烧散逸出阵阵灰色烟雾,一股香味充斥县衙,让人顿感心神宁静。
木阳真人取出八件法器,分别置于香炉的八个方向,暗合八卦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
将八卦镜置于香炉旁,以此接收八卦阵的增幅效果。
他手持桃木剑,静静立在供桌后面,紧闭双眸,等待诡怪的降临。
燃木僧人也没有闲着。
他重重用力,将锡杖插入地板。
取下胸前念珠摆放在地上。
双腿盘住原地打坐,左手竖立嘴旁,右手有节奏的敲击木鱼。
嘴里念叨着密宗的咒语。
随行的武僧进入铜人阵状态,全身皮肤变为古铜色,看上去非常耐打。
他静静的站在燃木僧人身旁,陪同燃木僧人一起念经。
敌人还没到呢,香烛味和着木鱼声已经将现场气氛推至紧张。
别看白天木阳道人、燃木僧人一副轻松的模样,实则里面比谁都紧张。
毕竟面对的是具有规则之力的诡怪,怎么可能不紧张。
至于刘云则比较悠闲。
他作为武者不会道士那套,也不会和尚那套。
可是他一点不害怕。
无他,武者跑得快。
真碰到处理不了的危险跑就完了,只要比队友跑得快,就不会有危险。
他悄无声息的退到最后面,搬过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等待着诡怪的到来。
他刚想说点什么调节气氛,“哗啦哗啦”的暴雨声清晰传入安静的县衙中,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一股诡异的紧张弥漫县衙。
坐在县衙中间的王县令有些尴尬。
他没想到大家对待诡怪这么紧张,有点担心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这时,
县衙大门剧烈晃动,阴森森的冷风袭来,吹灭衙门两旁的灯笼。
暴雨中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
“卖货了,卖货了,有没有要裘皮的,便宜又保暖,买贵包退。”
声音落下,穿戴蓑笠的老翁出现在县衙门口。
王县令使劲朝着卖货老翁使眼色,催促老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