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颠覆认知

等方之渔看完了里世界的真实面目。姚滢翻转手腕，阵法的光亮熄灭，世界又恢复了本来面貌。

“这里是封印和现实世界的隔间。你可以这么理解。”

方之渔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我们并不是为了防止外人破坏封印，里世界只有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才能进入。至于你……目前我也没有头绪。这所谓的封印其实就像是一扇门，将我们与那个混乱的世界隔绝开来。当初我们的前辈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打造出了这扇门。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沌世界里的那些家伙力量越发强大，这扇门开始松动了，一些脏东西试图从混沌世界中混进来。我们的职责就是不让那些家伙得逞。为此，无数的伙伴们前仆后继，献出生命。”

方之渔听了这么多，犹豫着提出问题：“你们做了这么多却无人知晓，也心甘情愿吗？”

姚滢目光炯炯，无比虔诚地摸了摸她手上的红绳铃铛。

“每一位守护人的继任者，都知道前辈的牺牲，我们本就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影”这个组织收留我们培养我们，给了我们新的生命。我们不畏惧牺牲，这是我们的职责。从戴上手绳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即使淡漠如方之渔，听着眼前少女掷地有声的回答，内心也有些许震动。那手绳……

他慢慢抬起右手，自己的手上也有一根一直戴着的红绳，只是没有铃铛。这红绳是什么时候戴上的？方之渔努力的回忆着，忽然，后脑勺像是被重物砸了一般剧痛起来，方之渔抱着头，蹲在地上蜷缩起来，一些奇怪的记忆片段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入脑海。姚滢站在他的旁边，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

方之渔记忆里一闪而过一张女人的脸，他从未见过这个人却十分熟悉，她的额头渗着血，眼中含泪，朝方之渔的方向伸出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可是方之渔怎么也听不清，也看不清，身体变得很沉重。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走，被黑暗吞没。他注意到这个陌生女人的手腕上也戴着红绳铃铛。

他的心开始一阵一阵的抽痛。

方之渔可以感觉到那个女人他认识，并且对他很重要，那么她是谁？无力感席卷全身，像是坠入深海，冰冷的海水灌入喉咙，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姚滢看着他那痛苦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好冰......

方之渔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猛地抬头，姚滢正担忧地看着他，四目相对。

多年以后，姚滢还是难以忘怀那一瞬间，淡漠自如的方之渔，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写满了疲惫与痛苦，掐着她的手生疼，就好像在这静谧无声的世界里她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艰难地开口：“救我……”

姚滢的心被揪了起来。

这小子……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再度睁开眼。方之渔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柔软的毛毯。从未见过的陌生的环境让他无所适从，他先是迟疑的坐起身，有点不习惯自己的身上消失的重量，然后警惕地打量四周。直到目光扫到坐在远处安静翻书的姚滢，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姚滢听到动静，合上书，快步走到方之渔身边，捡起他起身滑落下来的毛毯，嘴里嚼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总算是醒了，吃点这个。”一把韭菜怼在了方之渔的嘴边。

方之渔的头还隐约有点痛，他一边扶着头，一边皱着眉头推开这把奇怪的生韭菜。

姚滢终于吞下了嘴里的东西，将手里的韭菜塞在方之渔手里，说道：“这不是普通韭菜，这是祝馀，好东西，吃了之后人就不会感到饥饿了。虽然你看起来，好像不需要进食，不过以防万一，吃下这个吧。”

“哎呀能吃的能吃的，就是生吃的！”

方之渔很想拒绝，但禁受不住姚滢的盛情邀请和期待的目光，犹豫地拿起了这把这状似韭菜，却开着青色小花的植物咬了一口，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味道竟然很熟悉，却也是熟悉的难吃……

姚滢看他的反应，紧张得手忙脚乱，说道：“你吞下去可别吐出来，这个很难搞到的，白泽大哥说这是最后一把了。”

方之渔看着姚滢，艰难地咽了下去。问道：“这是哪？”这是他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