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何为神司
“神司乃天道之种。
这世间有‘气’，自天地枯竭，末法时代以来，‘气’便不足。
有人说，这是因为修道者太多了，把天地灵气消耗完了，也有人说，此为天意不可扭转。
但史书记载，自数千年前，‘气’便越来越少，现在的天道比数千年前更干枯，当代修士更艰难。
而这世间只有一物，可补充天地灵气。
那就是仙魄！
有言曰：一鲸落万物生，每有先天大能陨落，便会反哺天地，诞生仙魄。
仙魄会随机降临于众生之间，其中蕴含无量的灵韵，堪比世间最珍贵的帝药。
我们称这样的人为‘神司’，一位高阶神司，可养诸多王侯，甚至诞生新帝。
但仙魄极难察觉，若一生不得察，将在死后投胎转世再生，灵韵却削半。
如多世不得察觉，仙魄将彻底消亡，化作飞灰。
虽然我们看不到，但不得而知，许多仙魄都是这么消失的。”
众人恍然，议论纷纷。
他们明白了，难怪三清宗要拼了命的找神司，这不就是寻宝么。
仙魄什么的听不懂，但一想火神莲就明白了，三清宗看不上区区火神莲，但追求的是神司，跟他们干的实际上是一码事。
这是一株会跑的火神莲。
老神司继续道：
“仙魄是神司的命元，一旦动用，则不可补充，此为折寿。
动用越频繁，大限越近，一般来说，神司可活百载左右，如果所入宗门战事频繁，常动用仙魄，或许只能活五十年甚至更短。
这是成为神司的代价。
当他催生一株灵药，治疗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很清晰感受到寿元的流逝，所以切不可滥用。”
折寿？
杜若回忆片刻，寻思自己怎么没感觉，他感觉现在精神的很，点数越加越精神。
“人之一世，诸多苦厄。
成为神司，如我这般，确实有优渥的待遇，位高权重，一言如山，来去自由，身边高手成群，高大人也不曾欺瞒你们。
但凡事皆有代价，成为神司的代价便是寿元。
而我三清宗，这些年四方太平，罕有战事，便是成为神司，也极少需要动用仙魄。
如此一来，活百载也无虞。”
老神司弯着腰，须发皆白，抚着胡须笑道：
“你看我如今四十八了，还生龙活虎，成为三清宗供奉，也没大家想的那般可怕。
成为我三清宗神司，算得上一个明智之选，老夫对三清宗很熟，苦于诸多经验，无从传授。”
众人听明白了，这是在招揽。
但这跟他们说没用，他们都是乐子人，这会儿没讨论什么神司，而是在讨论这位大人的年龄。
“这他妈不说我还以为四百八了。”
“我三太爷七岁玩手艺，天天逛妓院都没他这么老。”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的。”
“这种人肯定老婆很多，一天一个，全年无休。”
“这女人啊，就是恶魔啊...”
老神司脾气很好，他面带微笑，耐心听着，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但显然，他知道自己等不到。
忽地，众人看到老神司手上有了动作：
他右手食指腾地窜出一缕黄色火焰，在空中随便划了记下。
“诸位，我今天的话便说道这里，有缘再见，告辞。”
比划完之后，他转身离去，并吩咐剩下的黑甲武士，“全部撤了吧，这南谷不用再来了。”
“他比划的什么？”
“好像是在写字？”
众人议论声渐渐高了起来，三清宗的人终于撤走，南谷不用被灭了。
“吵什么吵什么？啊？都他妈给我滚回家。”
乔哥也重新开始嚣张，使唤青龙帮，大声吆喝，三清宗的人还没走完，他怕出了点蛾篓子，到时候死的肯定是他这帮派头儿。
“你们看不到他写的什么？”趁着人群散开，杜若问。
张潇回头看空气，“写什么了？你看到了？”
“我也看不到。”
很快，人群散了，火盆熄灭，广场重回冷冷清清。
杜若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当然看到了。
或许是出于神司对天地灵气的敏锐，或许是系统加持，总之他清楚那几缕“气”是专门写给他看的。
那几个字是：
【花开之处见】
……
“他还是想见我。”
回到房间，杜若思考，今日老神司讲的一番话，确实回答了他很久以来心中的疑问，知道当世神司是怎样的状态，未来有何出路。
所以现在他的心态更稳定了：
老子就苟着不出去。
这日子过的好好的，也没什么危险，他犯不着去三清宗当祭品，伺候一群爷。
有这种自产自销的能力，好像也没什么折寿的危险，就这么安静待着，找机会提升系统等级，把种田事业做大做强，他不香吗？
至于老神司的约见？
他要找的是神司，关我杜若什么事情。
被子蒙头，他开始睡觉。
连续平静了三日。
三天以来，没有人再来骚扰南谷，得益于三清宗干预，兽潮也没有了。
整个南谷重归和平，有人开始陆续出行，上山日复一日地练功，悟道。
先前抢火神莲死了不少人，多了许多空房间，现在也陆陆续续来了新住客。
杜若则在等。
他一连等了三天，偶尔在谷外山坡上徘徊，目光投向十几里外的位置。
那里埋藏着其他两枚火神莲种子，他一直不敢去拿，担心三清宗守株待兔，在那里蹲他。
毕竟那天的两个老头，一看就是老银币。
要是给逮着了，可就只能老老实实去三清宗，继承老神司的亿万家产。
当然，这是理想条件，就自己这点本事，他估计更有可能死于非命。
超出认知的财富，他不赚。
终于在第四天深夜，杜若果断来到位置，从荒山的石缝里，把两枚火神莲子扒拉出来。
还好，这两颗没丢。
“来了便做全套，直接开始。”
他打定主意，准备催生第二株火神莲！
根据他摸索出来的特点，只有晋级时，催生灵药才会造成巨大动静，平时则不会。
但他为了保险，还是去了更远的地方，施展手段。
那天的火焰豹子肉，他也预留了些，整体材料不是问题。
噼啪！
在紧张的瞩目下，火神莲子在泥土中发芽，长出枝叶，开花，结果。
最后绽放一朵巴掌大的莲花，一层层细碎的花瓣围绕在周围，中间长了五枚莲子。
七七四十九瓣花！
杜若盯着这完整的火神莲，很难想象它到底有多大的药力，吃上四瓣，竟然差点让张潇翘辫子，庭树师兄欲仙欲死。
不过，这次果然如预料一般，催生这株火神莲，没有出现大动静，只有淡淡的药香味，在鼻尖飘着。
经济+1。
“这么大一株，想藏都是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选择摘取一半，于是动手薅了二十多片花瓣，又把几枚莲子全部扣走，最后指尖腾起森白火焰，把剩下的株干，还有一半的花瓣全部烧掉。
最后随手一挥，黑色的灰烬随风而散，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了。
如此一来，他手头有六颗莲子，二十多瓣花，足够用一阵子了，不够了再种。
一番兜转，他回到南谷，前往坊市。
该去进点新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