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山（一）
时间匆匆，转眼便过去五年。柳鬼在这小村也待了五年，因为经常进山林打猎的缘故，村里吃的东西不缺，他长得也越来越强壮。手中功法也慢慢开始修炼起来，他这时已经能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存在，大概达到了可以筑基的水平，唯一感到奇怪的就是体内唯一亮着的一宫早已熄灭。
七伞村还是七伞村的模样，唯一的变化就是村庄附近的农田多了不少，看来村里青壮劳力有所增加。太阳高高挂起，夏季农忙时节，村里很多人都在农田里干活。柳鬼这时换了一身粗麻布衣，农田所得也应归农田。
那日，在他下去屠杀那群盗匪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大牛很小心地悄悄跟着他，想看看他是怎么做的，更想看看柳鬼手中的武功。可是再见到柳鬼干脆利落的用木棒打死守门的盗匪后，大牛很明显被其吓到，在他看来应该是将那群盗匪赶走就可，可是柳鬼竟然将全部盗匪杀光，不把他吓得没魂就不错了。见他一身红衣更加鲜艳，手中还持着仍在滴血的木棒，大牛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连忙赶回了等待柳鬼的地方，大牛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到了约好的地点，看见大牛的表现，柳鬼没说什么，把身上红衣脱下，和手里木棒捆在一起，随意的丢在地上。
柳鬼说：“走吧，回村，刚刚只是有几个不长眼的盗匪对我动手，我这才教训了他们几棍，身上沾染了他们一些鲜血也是在所难免。”
大牛支吾着：“嗯...嗯。”
这句想问的话直到最后也没说出。
到了村庄报告结果白发老翁自然是大大高兴，他喜笑颜开的将家里一间房子让给柳鬼住下，柳鬼说要在这村子待上很久他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等到村里所有人帮助柳鬼建了一所离村不远的木屋柳鬼搬出去住后，村里人都接受了这个外来客。
时光不留人也不等人，柳鬼知道到可以出山的时间了。他现在再怎么修炼体内真气都不会再增加，他也不懂怎么突破瓶颈，只好去外面的世界好好找找方法。
柳鬼提着一把木剑穿过村庄，一直一直走，一直走到一片静谧的树林，那里有许多村里人的坟。其中一座就是那白发老翁的坟，竖着的一根木桩上书：牛三黄之墓，村中人不识字，这自然是柳鬼写的字。在白发老翁弥留之际他答应了教村中人识字和教导武功的要求。武功他脑子面多的很，只要本门武功不外传就可。
柳鬼看着白发老翁的坟墓说到，其实他也知道就是自言自语，因为白发老翁早就入了轮回，再也听不到他说的话：“牛大爷，我要走了，村里待了很久，有了些感情，但是我的追求不在这里。此次出去再也回不来这里，也是有点遗憾。”柳鬼说完后便将手中木剑放在坟前，深鞠一躬。说来这木剑他也是在村里一位老木匠的教导下雕刻得越来越好，按那位老木匠的说法：可以出师了。
正当柳鬼要回家收拾行李时，大牛走了过来，他现在有了名字，叫做牛道然。是柳鬼教了他们识字之后他们自己取的名字。
牛道然问：“要走了？”
因为这牛道然的练武天赋很不错，又勤快，柳鬼灵机一动便将以前看来的血魔大法教了他，导致他现在体型也是虎背熊腰，竟和柳鬼差不了太多。
柳鬼回答：“是啊，牛大哥，我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牛道然看着牛三黄坟旁边自己妻子的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那带我一起出去吧。”看他说得很快，应该是早有考虑这件事情。
柳鬼诧异：“带你出去，那么牛二哥呢？”
牛道然说：“牛老二那里我留了一封信，他看了便知，实话说我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这对我们七伞村也有好处。”
柳鬼不置可否，也不好拒绝，他知道牛道然敢说出这话也是下定决心，最后提醒：“好吧，不过牛大哥你要小心，村外可不再是这样的桃源，如果你实在混不下去千万不要因为逞能而丢了性命。”
牛道然说：“嗯。”
柳鬼笑了，看着屋外的村庄，颇有感慨的说：“江湖之所以是江湖，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江湖。”
牛道然没有任何表示，说了句去收拾东西就走了。柳鬼也抓紧时间进去屋中收拾东西。很快他和牛道然聚首，牛道然只背了很少的东西和一把大刀。柳鬼带了水壶、黑剑、小刀还有两三根质地上好的木棒。剑背在后，水壶和小刀挎在腰上，木棒用麻绳捆着斜背在后。
“你东西真少。”
牛道然随意说了句。柳鬼点点头，没有说话。
柳鬼和牛道然并肩走着，他俩的影子被烈日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独。
在烈日下行走了几多时辰，柳鬼和牛道然准备稍微歇息一会。
水壶口对着嘴巴高高抬起，却没有一滴落下，柳鬼难过的说：“没水了。”
坐在一旁的牛道然也将水壶倒过来倒水，也没见倒出一滴。
柳鬼苦涩的说：“牛老爷子说的这条路怎么这么远啊。”
牛道然没搭话。柳鬼看着他站起来的背影摇摇头，这厮就是话太少了，和他一起旅行肯定是件无聊至极的事情。
看着牛道然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两三百米，柳鬼这才起身追赶。
这时牛道然回头说：“这里有水。”
柳鬼连忙追上牛道然，的确看见一帘小小瀑布，那条溪流离他们刚刚的位置也就两三百米。
总算有水了，柳鬼和牛道然将手中的水壶灌满，抬头便看见有只硕大的老虎在溪水对岸同样喝着水。
柳鬼和牛道然相视一眼，牛道然率先说了句：“我来。”简洁有力的两个字就宣布了这只老虎的下场。
晚上，柳鬼和牛道然围在火堆面前烤着虎肉，听着火堆噼里啪啦的响声和四周虫鸣的合奏，内心安宁表情平静。柳鬼抬头也看不见天空的星星，他不禁想到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自家的擎天门是否依然还存在，那老头子是否过得舒润等等。
夜深了，两人在临时搭建的树屋下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