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夜
林秋末回忆道：“我记得咱们中考的时候就下雨了，我鞋都湿透了，坐在考场里特别难受。”
微信里，钟晟也在和叶落吐槽这事：“中考下雨，高考还下雨，咱们这一届的学生，怎么那么倒霉！”
叶落回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后边的你自己会背！”
钟晟不在83中考场，叶落也不会将他和林秋末租房的事情告诉对方，以免影响这家伙心态。
和钟晟扯了会淡，叶落听到窗户上传来“吧嗒吧嗒”的雨点声。
他抬起头：“终于下了。”
“得下一晚上呢。”林秋末看了下时间，突然伸脚推了推叶落。
“干嘛？”叶落问。
林秋末抱着装衣服的袋子：“你去厕所，我要换衣服。”
“你不会去厕所换啊。”叶落嘴上吐槽，但还是起身回避了。
公寓里的厕所很小，又有轻微的味道，比商场的更衣室都不如，肯定是不方便换衣服的。
“换完了叫我。”叶落关门前说道。
“不准偷看。”林秋末强调。
“有啥可看的。”叶落不屑，钻进厕所玩起了消消乐。
没一会，门外传来林秋末的声音：“我好啦。”
叶落这才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床上向她展示睡衣的林秋末。
“怎么样。”林秋末穿着粉嫩的连体睡衣，睡衣很宽松，除了手脚和脑袋露在外面，其他都包的很严实。
叶落点点头：“挺适合你。”
林秋末伸出两根手指捏出一条缝隙，揶揄道：“有没有那么一丢丢失望呀？”
叶落坐到地铺上：“你想多了，都说挺适合你了，起码你穿这身，还有那么点可爱，你要是换其他风格，我可以提前送你四个字。”
“哪四个？”林秋末知道没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见她这么不识趣，叶落也爽快的回答了：“彻底垮掉！”
果然不是什么好话，林秋末揪起枕头就砸过去。
叶落抓住，丢回去。
林秋末刚躲开，发现又飞来一个枕头，结结实实糊在她脸上。
“啊啊啊！”
林秋末气恼的跳下床，挥舞着两个枕头，使劲往叶落脸上按。
叶落一边伸手挡，一边叫道：“小时候都让着你，现在我可不让了啊。”
“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林秋末不信。
谁知叶落只是搂住她的腰一个转身，就攻守易位，将她压到了下面。
转眼嬉闹便停止了。
面对着面，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被冻结，当指针“嗒”的向下一格挪动后，一切才恢复正常。
“咳咳，赶紧起开，回你床上去。”叶落挪到旁边，嫌弃的用脚推了推林秋末的大腿。
“你还蹬我！”林秋末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爬回床上。
一阵沉默后。
林秋末嘟着嘴开口：“把书包给我，时间还早，还能再看会书。”
“也是。”叶落把书包丢给她，自己也拿出书。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
轰隆隆隆，夜深后，又响起了雷声。
林秋末放下书，钻进被窝，只留个脑袋在外面，朝叶落邀功：“这雨要下两天呢，要不是我让你住这，你就等着明天遭罪吧，还不谢谢我。”
叶落瞥她：“租房钱是我出的吧。”
林秋末眨眨眼：“是吗。”
“赶紧睡吧你。”叶落懒得理她，“我关灯了啊。”
“嗯，关吧。”
啪！
叶落关上灯，回到地铺躺下。
为了方便，他没有带太厚的被褥，地面不是太凉，就是有点硌。
他还在适应，寻找睡意，没想到耳边已经传来安稳的喘息声。
外面又是一阵电闪雷鸣。
借着窗帘透过的微弱光线，叶落扭头看去，发现林秋末已经睡着了。
看睡相，睡的很熟，很安心。
“不愧是出国留学的人，适应能力挺强。”叶落笑了笑，闭上眼，开始构思小说情节。
这是他的习惯，睡前将自己代入到想象的故事中，能更快入眠，和数羊应该是差不多的道理。
……
铃！！！
两人闹钟同时响起，窗帘的缝隙中，外面还是黑的。
如果不是手机上真切的显示着7：30，叶落会以为是三四点。
今天是个不能怠慢的日子，拉开窗帘，大雨倾盆。
“起床了。”叶落扭头，发现林秋末正坐在床上揉着惺忪的睡眼。
“怎么睡觉还流口水呢。”叶落指了指嘴角。
“啊？”林秋末赶紧去抹，发现并没有，狠狠的瞪过来，睡意明显消退。
“哈哈。”叶落发现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烦人！”林秋末白了他一眼，找出梳妆镜，简单梳理着头发。
叶落没管他，去洗了把脸，拿出牙刷牙膏。
没想到林秋末也挤了过来，非要和他凑一起刷牙，还理直气壮：“节约时间。”
两人对着卫生间的镜子“唰唰唰”，看着一嘴的泡沫，心情都还不错。
早上火腿、泡面加鸡蛋，已经算是很丰盛了。
吃完饭，叶落等在卫生间，没一会，林秋末就连雨衣都穿好了。
除了雨衣、靴子，她还准备了一把够两人撑的超大又结实的伞，看得出她是真的很讨厌淋湿。
叶落收拾的更快，提醒她：“确定没有忘拿的东西了？”
“嗯嗯。”林秋末点头，“走吧走吧。”
两人这才钻出公寓。
外面风很大。
“你那破伞一吹就翻了，咱俩打一把。”来到外面，林秋末将她那把超大的伞递给叶落。
“你是想让我帮你撑伞吧？”叶落一秒看穿她的心思，但还是接过伞。
远处，大雨中交警在辛苦的指挥着，无数车辆努力在狭窄的坡道上辗转腾挪，家长们无惧风雨，将孩子们送到考场。
叶落把伞压的很低，林秋末自然的挽住他拿伞的那只胳膊，挤在他身旁。
雨下了一夜，坡上水流“哗哗”仿佛小瀑布，穿着雨靴的林秋末意气风发，挽着叶落脚步如飞：“走走走，快快快。”
两人一路小跑，很快就汇入人群中，跟着其他考生一起进入考场。
进了门，收起伞，林秋末脱下雨衣，检查一番后，笑容灿烂：“嘿嘿，一点都没淋湿。”
叶落也还好，见她头发跑散了，帮她弄了下发梢：“行了，赶紧去考场吧，中午门口汇合。”
“嗯嗯。”林秋末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周围一群路过的考生纷纷侧目，这可是高考，一大早跑这里撒什么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