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终究相同的走向
杨念没去拦陈墨，或者说眼下的她也没有去拦陈墨的想法。
毕竟，自家儿子都已经考出个好成绩了，那今晚她还去管着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干什么呢？
志愿又不是今天就要填，等之后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聊聊不行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杨念歇了一会儿，给陈修文打了个电话，也没在意自家儿子的举动。
至于陈墨，出了家门以后就直奔云书涵家。
老实说，他本来想先给少女打个电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等拿起了手机，犹豫了许久之后，他又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
等走到女孩家门口的时候，陈墨多少想通了一点。
他刚刚不想打电话，大概是不愿意听到和当年相同的消息，他是在畏惧。
面对着大门，陈墨没有急着敲响，反而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重复了几次之后，他反而对着大门笑了出来。
说白了，当年他什么都没有做成，不就是因为既没有目标也没有能力吗？
而现在，再次回到这个时间点，难道他还会一事无成？
如果真是那样，那哪怕小云真的再出了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毕竟嘛，如果已经知道了可能的发展，却没有用尽全力去阻止，那如果重蹈覆辙，又能怪得了谁呢？
这样想着，陈墨敲响了眼前的大门。
“来了。”里面传来云欣的应答声。
很快，大门就被打开，而云欣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陈墨。
“哎，小陈，你怎么现在来了？”看到陈墨的出现，云欣明显有些惊讶。
“哦，云阿姨，是这样的……”陈墨再次平静了一下情绪，开口答道，“我的成绩已经查到了，然后我就想着过来看看小云的成绩。”
“嗯，进来吧。”云欣点点头，倒也没问他为什么不打电话问，“另外，小陈你这次成绩发挥怎么样？”
陈墨走进门里，看见云书涵正坐在客厅的桌子旁，面前摆着一本本子。
“还不错吧？其它成绩都和二模大差不差的，就是英语好一些，有一百四十三。”一边向云书涵的方向走去，陈墨一边开口应答。
听到他的声音，刚刚似乎有些发呆的云书涵终于回过头来，看向他，眸中有着明显的欣喜。
可是这欣喜似乎并没有持久，而女孩也只是看了陈墨一眼，就又重新去看桌上的那本本子了。
“云阿姨，小云这是……没考好？”陈墨骤紧眉头，略微放低声音，询问云欣。
虽然他是这么问，但心里对于这种猜测并不相信。
说白了，他回到09年的那个时间点，只能改变他自己的英语高考成绩，哪里来得及去影响别人的高考成绩？
蝴蝶扇翅膀改世界线也不是这么改的吧？
“也不是，书涵的成绩还是在211上面一些的。”云欣摇了摇头。
“那她为什么……”陈墨一时有些不解。
老实说，他是真的有点茫然。
毕竟当年的那个暑假，他基本就窝在家里没有出门，根本不知道其他人是个什么情况。
而小云现在的样子，和她进入大学以后的表现完全不相符。
也难怪他想不通。
云欣没说话。
“陈墨，你跟我过来。”正当陈墨等待回答的时候，云书涵突然站起身来，看向陈墨。
她的眸子里有些血丝，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思虑过甚。
说完，少女就直接往自己房间里去了。
“阿姨？”出于礼貌考虑，陈墨还是征询地看了一眼云欣。
“哎，去吧，书涵确实有话要跟你说。”云欣叹了口气，摇摇头。
难道是因为小云决定去沪上？
陈墨跟上女孩，心里却蹦出了这个想法，怎么也抹不去。
进了房间，陈墨随手带上门，却看见女孩坐了下来，然后就趴在书桌上，许久不起来。
“小云，到底怎么了？”看了好一会儿，陈墨走到身边，轻声问道，“云阿姨已经说过了，你的成绩过了211线……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陈墨，如果……”云书涵抬起头来，却不肯看着他，声音也有些强自抑制的感觉，“我是说如果，我要毁约了，你会怎么想？”
“毁约？”听到这句话，陈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想着事情到底还是照着这个方向发展了，嘴上却在开玩笑，“小云你是不想把笔记本电脑借给我了？那早说嘛！”
“我……”少女一滞，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墨盘腿坐在了地上，从下向上看，仰望着她，“所以，小云，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是不想和我一起去苏大了？”
他的声音里没有落寞，反倒有些淡淡的感慨。
“我想，我一直都很想，怎么会不想！”女孩终于忍不住，泣涕出声，“可是外公不让，他一定要我去沪上读大学……”
少女呜咽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钻入陈墨的耳中。
可陈墨却没有像自己曾以为的那样精神萎靡，反而有一种“到底还是来了”的感觉。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靠近云书涵，继续耐心地轻声开口发问，“所以，小云，你外公到底是为什么不让你上苏大呢？你一直不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
“我，我……”听到他不紧不慢的话，少女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略微平复了一些，“那我现在就说……”
接下来的十分钟，女孩断断续续地说了过去几天出去旅游的经历。
一开始，云和豫确实没提成绩和志愿的事情，可等到最后一天，也就是周三上午的时候，他却在回程路上明确说及了一件事，或者说他心里的一项标准。
那就是如果云书涵能上985，那她就可以在国内上大学，研究生则再说。
可如果少女只有211的分数，那就去沪上先上两年学，然后再出国。
而要是211分数都没有的话，那就直接出国，省得在国内浪费时间。
而女孩的成绩，刚好在211之上，985之下，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