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花
枯枝老树，雪挤树吖。鸿雁南飞，带走牵挂。
姑娘牵着马，走在长街上。忽闻俊朗读书声，翘首以盼未见客。
有道是“姻缘本是天注定，奈何阴阳两世隔。”
马儿悲鸣，姑娘缓步行。
行进间，迎面走来一位相师。远瞧着相师，左手持竹帆，右手拿罗盘，身背桃木剑。
相师缓步来到近前，对着姑娘道“小姐，来王府路可是求升官发财。”
姑娘哈哈大笑，回答道“道长，吾非求升官，亦非求发财，吾来求姻缘。”
相师不言转身离去，转瞬间便至街角。有道是“相师不会算姻缘，总想升官发财路。”
马儿亲昵，绕过石桥。姑娘瞧见一位文弱书生，正在桥边浣洗衣裳。
姑娘来到近前，书生赶忙停下。施施然道“小姐，来王府路可是求升官发财。”
姑娘面颊微红，回敬道“先生，吾非求升官，亦非求发财，吾来求姻缘。”
书生听闻，慌忙收起衣裳。逃亡般远去，转瞬间门关插锁。
有道是“文弱书生不文弱，听闻姻缘怕不行。”
姑娘脸茫然，马儿轻贴脸。缓过神来，只见一座官轿，缓缓来到近前。
轿中人探出头来，娇羞艳艳惹人怜。轿中人对着姑娘道“小姐，夕阳将落，不如快些归去。此间多鬼怪，不如明日来。”
姑娘笑着回答道“吾想今日事今日办，已经行进此间，吾想往前走走，再看看。”
轿中人微有落泪，没有太多劝。唤起轿夫，缓步前行。转瞬间轿子已引入人烟。
马儿在前行，姑娘后边走，忧心忡忡。忽然大雨滂沱，姑娘被迫躲入草屋中。
有道是“天不遂人愿，老天下雨助助兴。”
姑娘轻推草屋门，吱呀门倒，溅起一阵雨花，雨湿脸颊，红了眼，欲哭无泪，笑人家。
姑娘借着电闪雷鸣，走进草屋中。堂上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求姻缘请姻缘不如找姻缘；下联是盼姻缘算姻缘等不来姻缘。
姑娘寻到角落处，粗枝搭成架，拾起干草往上堆，做成窝棚。钻入进去，缓缓睡下。
光阴倒转，姑娘出现大殿中。灯火通明，玉石屏风上。
可谓是“凤鸟啼鸣龙追逐，山花烂漫蜂飞舞。人间四月芳菲尽，到头来终成空。”
画的是“女皇选夫”。画中人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颜俊俏万里挑一。
人群缓步往前行，忽闻争吵声。俊俏书生来到近前，脸微红，心先印，女皇选择与他过此生。
有道是“玉石精雕冰清骨，粉黛柔颜转折扇。老树昏鸦黄昏后，你侬我侬进酒家。”
三言两语许定终生，家仇国恨日夜操劳。书生终年不得见，如诺进冷宫。
伴身宫女相扶持，二人互生情愫。有道是“不知是书生出了轨，还是宫女变小三”。
女皇闻知忙赐死，书生抑郁病床中。
画面斗转，樱花盛开，女皇却倒在血泊中，书生亦如是。
常年累月不得见，二人早已没有旧温情。只是苦了苍生。书生因情刺杀女皇，因情有一同赴死。
风吹樱花泪伤神，帝国渐乱，不知又有多少芳华变白骨。
战歌起，去了欢颜变凶神。
有道是“昨日家仇今日恨，多少英雄豪杰，终归埋葬温柔乡。哪有什么离愁，哪有什么消瘦，都是满纸荒唐言。”
姑娘梦惊喜，忙起身，马儿就在近前。
长舒一口气，已至天亮，屋外小雨渐停。芳草允吸雨滴，双燕低飞忙抓虫。
姑娘牵着马，缓步走出门。再回首，草屋依旧。白色蛛网黑色殿堂，泥墙上对联已不见。
姑娘走在长街上，迎面走来一位小道童。道童左手持竹帆，右手拿罗盘，斜背桃木剑，满脸愁容。
姑娘走到跟前，小道童对着姑娘道“姑娘，您是来求姻缘。我师傅不在，您要等等。”
姑娘哈哈大笑，对着道童怒吼道“本姑娘不求姻缘，本姑娘来求升官发财。”
小道童惊慌失措，丢下竹帆和罗盘，哭着便往巷中跑。转身间就至巷尾。
有道是“小道童不会算卦，大姑娘只想升官发财。”
马儿嘶吼，前蹄踏。姑娘赶忙安抚。姑娘在前行，马儿在后走。转瞬来到石桥上。
小船轻轻摇，波浪缓缓散。船夫撑船，缓缓驶到进旁。
船上有一位老船夫，草鞋有窟窿，身上有补丁，不像是富足模样。
老船夫对着姑娘道“姑娘，来王府路可是走亲串友。”
姑娘一脸亢奋，咆哮道“本姑娘不是来走亲串友，本姑娘是来升官发财。”
老船夫闻声，赶忙摇着船，跑路。心里还想着哪来的傻子，千万别讹上自己。
姑娘瞧着船夫模样，哈哈大笑。马儿受惊，要跑。姑娘赶忙牵住绳，勒住。
姑娘慢慢往回走，迎面不远处行来一座官轿。四平八稳来到姑娘身旁。
轿中人探出头来，阳刚之气显露，虽为姑娘却显得魁梧。
轿中人安慰姑娘道“姑娘，莫伤心。不如随我入朝堂为官。放下芳心。”
姑娘应声答应，便随着轿中姑娘进京都。官居宰辅，姑娘日夜操劳，天下多年太平。唯独姑娘始终孤身一人。
不知是否心有所属，还是心中有怨气，总之无人敢过问。
多年以后，姑娘在仆从搀扶下，再一次来到草屋中。躺在摇椅中，静待重逢。
恍惚间，一身红装，坐在喜床上。
烛光通明，宾朋满座。平常人家，姑娘嫁人家。
没有洪钟大吕，更不是恢宏大殿中。有的是草屋三两间，有的是相夫教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姑娘平日里女红绣花，贴补家用。
二人谈天说地，但从不谈朝政，只谈论油盐酱醋茶价值几何。
听风起，韶华易老。人世间种种，如同过眼云烟，来不及珍视。
风花雪月岁月愁，平平淡淡才是真。一日三餐便是一日三餐。
寒山知雪，浊酒敬清秋。再见时已惘然。风景依旧在，只不过这世间世事，去了旧人换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