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然后人类邪神对决
姜之桃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间。
奈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盯着姜之桃没说话。
姜之桃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感觉头皮都有点发麻，但脸上还是保持着自然的笑容：“干嘛？总不能因为我确认了你的身份你就要杀了我吧？”
奈亚摇了摇头：“你是阿洛的朋友，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会消除你的记忆，阿洛说了，不能让我的身份暴露给别人知道。”
顿了顿，她又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伪装的很好啊。”
就冲你之前聊天的时候一口一个“我那个世界”、“你这个世界”的，我就觉得你可能是对伪装有什么误解……
姜之桃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因为确定了奈亚不会杀掉自己，所以她也就没那么紧张了。
接着她解释道：“其实看不出来才比较难啊……老秦平时没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但这两天却突然问我有关克苏鲁神话，还着重问了有关奈亚拉托提普的事，有时候我工作摸鱼，还看到他在网上查克苏鲁神话呢。”
“就因为这些你就确定我的身份了？”奈亚歪了歪头，似乎在怀疑这个人类到底有没有这么聪明。
姜之桃则是继续解释道：“如果只是这些，当然不会怀疑什么了，毕竟我们这个世界没什么超自然现象，一般人也不会往那种方面去联想吧……真正开始怀疑是因为今天见到你之后，无论是你的名字、和常人不太一样的穿着打扮，还是你跟我聊天时的说话方式，都让我觉得有点奇怪。”
“当然了，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刚才餐厅里发生的那件事，当时你生气的问老秦能不能杀了他们的时候，一般人听到你这话恐怕只会觉得是个小孩子在发脾气，但我却觉得你不是在开玩笑，而且老秦当时紧张的抓住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然后就是那个染着红毛的男的突然搭讪你，那时候老秦应该是允许你动手了吧？接着他们三个就接连发疯了……老秦当时应该也是觉得我会怀疑的，不过我当时演了一下，所以他应该是没看出来。”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虽然他一直拿中二设定来解释你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但说实话……他做文案策划还不错，但演戏编瞎话就有点烂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一般人就算觉得奇怪也不会往那种可怕的地方联想，只能说是我的脑回路有点不太一样吧。”
奈亚保持着歪头的姿态，又问了一句：“就因为这些？”
姜之桃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总结：“好吧，刚才说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硬要说的话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女人的直觉？”奈亚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也没多想，只是说道：“无论怎么样，我的身份都是不能被阿洛以外的人知道的，所以我还是要消除你的记忆。”
“我保证不会这些事告诉其他人，不消除我的记忆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为什么？因为你讨厌我吗？”
“只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和我讨不讨厌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单纯的好奇啊，好奇你讨不讨厌我，告诉我呗？”
姜之桃对着奈亚眨眼睛，明明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却偏偏表现的像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女生。
奈亚咂了咂嘴，过了半晌才说道：“一开始是有点儿讨厌吧，因为你当时看上去和阿洛关系很好的样子……不过，后来吃饭的时候你帮我解答了很多问题，还告诉了我爱情是什么，所以……也不能算是讨厌吧。”
听到这话，姜之桃对自己吃饭时主动亲近奈亚的行为点了个赞，随后又笑嘻嘻的说道：“有关爱情的话题，刚才我说的也不一定对，因为这本来就是个连世界上聪明的人都很难给出正确答案的问题，每个人心中对爱的定义都不一样，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你自己才能知道。”
奈亚疑惑：“什么意思？”
姜之桃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奈亚很喜欢老秦吧？”
“当然了！”奈亚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他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不仅救了当时差点死掉的我，还愿意把我留在这边和他一起生活，我最喜欢阿洛了！”
“差点死掉……这样啊，也难怪你会喜欢他，”姜之桃一脸的若有所思，随后又笑着说道：“不过说来也是，老秦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其实在公司里也算是个老好人了，有时候大家有应付不过来的工作，老秦只要有时间都会帮一下忙，所以公司里的人们也都很喜欢他呢。”
“你呢？你也喜欢老秦？”奈亚不知道姜之桃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嘴巴却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个问题——或许这就是她刚才说的所谓女人的直觉？
“嗯，我也喜欢，”姜之桃毫不迟疑点了点头，笑语晏晏的道：“不是朋友间的喜欢，而是像你对他那样的喜欢。”
“……是吗，”奈亚的脸色突然多出一抹阴霾，连带着声音也跟着低沉起来：“本来只打算抹去你的记忆，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干掉你了。”
能够瞪一眼就让人发疯的邪神，她想要干掉某个人，姜之桃也绝不会觉得她这只是说说而已。
可相比起之前，姜之桃这次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或者害怕，反而是笑盈盈的问了一句：“为什么？怕输给我吗？”
“啥？！”奈亚猛地蹦跶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表现出很夸张的反应：“开什么玩笑？我会怕输给你？”
“既然不怕，那为什么非要杀了我，而不是和我比一比呢？”
“比什么？”
“比他是先爱上我，还是先爱上你。”
“噗……你一个人类，要和我一个邪神比？”
“不，是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比试。”
看着姜之桃突然间认真起来的样子，奈亚的表情也跟着平静下来。
良久，奈亚才嗤笑一声，说道：“你这话如果让我那个世界的人听到，无论是人类还是邪神，估计都要笑掉大牙。”
姜之桃静静的笑着：“没关系，毕竟有些东西在很多人看来本来就挺可笑的……比如你觉得我一个人类敢和你比很可笑，而我觉得你一个邪神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类也很可笑。”
“这也是爱情？”
“或许吧。”
感受到姜之桃目光里的坚定，奈亚没再说什么，只是背着秦洛的身体默默迈开步子。
姜之桃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等目送了几米距离后，她听到前面突然传来奈亚的声音。
“我收回之前说不怎么讨厌你的话，现在我比刚开始见到你的时候更讨厌你了。”
这看似有点敌意的一句话，却让姜之桃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她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一边挥手一边说：“对了，能不能让我看看真正的邪神长什么样子啊？”
声音传出，不远处的奈亚脚步停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答姜之桃，只是身体上突然覆盖了一层紫红色的光芒，让被包裹着的奈亚的身体变得模糊不清。
在姜之桃的视线当中，那光芒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等到光芒散去，呈现在姜之桃面前的便是一只体型巨大、形如恶魔的蝙蝠，而秦洛则是静静的趴在蝙蝠的背上，始终不曾醒来。
“呼——”
巨大的黑色翅膀煽动间，狂风呼啸，遮云避月，黑色的蝙蝠腾空而起，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当中。
姜之桃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一分钟后，一缕夜风飘过，她才突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道：“明天睡醒可别告诉我这都是喝多了产生的幻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