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下班:不焦虑打工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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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为什么问题始于我们

当代社会赞美勤奋工作,不过“勤奋”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为什么沉迷于待在办公桌前?出勤主义(员工因担心工作没做好而不得不多出勤或延长加班时间的行为)仍然盛行,甚至在疫情发生之时,我们也仍然认为,工作效率高者必定是花了大量的时间进行工作的。即便工作繁重到无法承受,我们也倾向于长时间工作,直至精疲力尽。不过,我们虽然工作时间长,但效率低下、常犯错误。所以,我们将减少工时、提高效率作为新常规会怎么样?

关注身体至关重要

通常,成就超凡者都是积极进取、发愤图强、有抱负且容易筋疲力尽的,因为他们不容忍做事没有成效。

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讨厌生病。

但命运却给我的人生带来了一个有趣的转折,过去的两年是我最为忙碌的两年,但我在这段时间生病了,而且经常生病。随后,我熬过病痛和疲惫后,终于体验到了休息的乐趣。当头脑在高速运转时,你难以接受身体发出的警报并及时让你的头脑停止工作——这很难做到。我们的身体就是这么敏感。

那时候我一直卧病在床,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喝了很多生姜柠檬茶,晚上8点就睡了。没有那一段时光,我也无法把握住我所需要把握的平衡。

我并不是在说,你只有到不能正常工作,甚至到将死之时才能找到工作与生活的平衡所带来的积极作用。不过,工作的时候我们很难花时间去关注自己的身体。我们的头脑和身体断开了连接,锻炼只不过是为了维持身体机能。我们的正念时间被仔细编程成了一个应用程序,夹在喝咖啡和通勤工作之间。我们所做的所有事都是有目的的——我们的任何探索发现都不是出于纯粹的好奇而去做的。在我们被迫停止工作、放下所有事情后,我发现,若我们的身心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我们的头脑就会给予我们更多的反馈。尤其是现在,我们不是只在病假时才在床上办公,大部分时间都能做到,有些人也的确在床上办公。病假就像是计划外的休息日,你会无理由地对那些你还未完成的工作量感到焦虑。

如果我们只是来上班,却并不注重上班时所做的事,这会让我们感觉更好吗?

这就是我们沉迷于工作的理由——我习惯称这种人为“工作狂魔”。你可能要问,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在网上查了这个词,定义如下:

痴迷于让自己更努力工作,让人们敦促你更努力工作,并宣扬你工作有多么努力。

这段文字读起来会觉得有点极端,但是其中的一些观点确实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勤奋工作是必要的——不过休息也是我们希望得到的。我们不应该盲目迷恋努力工作,更不应该以牺牲自己的健康为代价来努力工作,因为当我们真的生病,我们就无法勤奋努力,全力投入工作。

宣扬我们工作有多努力、有多勤奋,以过度工作为傲,这是不可持续的做法。一位客户曾这样告诉我:“我过去一直以13年来没休过病假而骄傲,现在我说起来就感到羞耻。”总而言之,我认为我们都应该多休息几天。我们应该遵从身体给出的信号,并感激它。

基于这种认知,再加上要善待自己的观念,我总是会在忙碌的时候偷闲(搬家,因个人原因外出度假等)。现在,我把这些偷闲的时间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这珍贵而短暂的时光缓解了我的身体疼痛和精神疲劳。过去,我是个勤于工作的人,平均每周工作时长为60个小时。不过,我现在找到了一种新的工作模式:我用心平气和代替了不耐烦,以自尊自重代替了焦虑不安,以自然发展代替了奋力追赶——这一切都多亏了我在病床期间获得的感悟。

当我关上笔记本电脑时,会发生什么?

你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关上了你的笔记本电脑?只折合笔记本电脑屏幕,使其进入睡眠模式,准备第二天随时开机,有这种习惯的只有我,还是越来越多的人都有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因为自己的这个习惯而感到内疚。

我写本书初稿时,突然发现,我可能有近6个月的时间没有关机了。我并不以此为傲,相反地,还有点儿以此为耻。不过,我只是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保留之前工作用的应用程序,电脑保持待机,第二天随时可用。这种习惯促使我做了一个试验。一天,我鼓起勇气关掉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看着电脑屏幕逐渐变黑,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不过最糟糕的事马上就来了,第二天我就遭遇了一件最难以接受的事情……我无法忍受等待电脑下载文件完毕的时间,下载的速度太慢了。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因为我正在遭遇考验。有意思的是,我也被自己突然的怒火吓到了。亲爱的读者,相信你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也会有类似的感受。

随着不停摆的工作,我的血压不断升高,我渐渐明白了一个事实:我们是无法“关机”的一代,我们有时候无法缓解焦虑。

我几乎能听到头脑中的这个声音:

你知道不关掉笔记本电脑,早上就能节省44秒的时间吗?

不过,我们的头脑一直不休息会怎么样?我们不关闭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真的值得吗?我们很容易就能发现我们与笔记本电脑的相同之处:从不停工。我们一睁开眼就马上拿起了手机,上午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边喝着这一天的第一杯咖啡,一边查看电脑上的通知,工作时间过了之后我们查看邮箱,也许做晚餐的时候会做一份明日的工作日程表。

我之所以说有时候痴迷于工作是一个问题,是因为我们这个社会有这样一种观念,就是把休假当作“必要的坏事”。我希望能改变这种观念:“没有休息日”“你休息就输了”“生命不息,努力不止”……在深入了解你该怎样简化你的生活之前,你要开始想想做出这些改变的理由了。

如果你跟我一样只是为了好玩,把笔记本电脑关掉了,会怎样呢?

在工作日的早晨,你能花上两到三分钟耐心地等待你的笔记本电脑醒来吗?将这种行为当成工作习惯怎么样?也许你可以趁着电脑开机的时候冥想几分钟,让你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不可能!

我能想到你会这么说。

真是荒谬!

角落里传来了这样的附和声。

那么,我跟你打个赌。今晚关掉你的电脑吧!我保证你的电脑和你的大脑都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