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静
“你哥，跟沈军有什么关系？”
沈时雨只好婉转回答。“没什么，就是我刚回国的时候，我哥想把我介绍给桑老板做情人，但是桑老板看我不愿意就没有勉强，还帮了我很多。”
楚无争沉寂了片刻，把电话给挂了。
等他回去的时候，向航已经询问完毕了，正站在病房门口等他。
此时楚无争的一张脸上全是阴郁，看着他脚下生风迈步过来，向航止不住地有点肝儿颤。
楚无争沉沉地换了口气，转身下楼。
向航在后面默默跟着，但不敢走太近，因为他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和局里的玻璃一个下场。
二人一路走到了停车场，远离了人群，楚无争停下了脚步，回身时怒目圆瞪。
“怎么回事，啊？”
这句吼差点没把向航吓得坐地上。
楚无争不管不顾地接着喊。“你他妈脑子上次吃火锅的时候扔锅里涮了？查这点线索都能出错，我他妈要你们干什么使的？”
“对对对……对不起楚队。”
想起当初听信了桑胜利公司的员工提及沈时雨的身份时说的那堆闲话，向航肠子就悔青了……果然风言风语不可信啊！
“对不起你妈！”楚无争满脸烦躁，连带着早上的气一块都跑出来了。“我他妈要说你老婆给别人当小的了，你他妈怎么想！”
“我没老婆。”向航说。
楚无争朝着他屁股上就踹了一脚。“滚，你滚蛋，我告诉你，你丫现在从这给我跑回局里，半个小时之内我要是见不着你人，明天你就甭出现在我眼前！”
从这到警局，少说也有五六公里，半个小时……
向航还在计算着时间，面前的车很快就开了起来，而且马上就要没影了。
他拔腿就跑了起来。
车子停在半路，楚无争点了根烟，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再睁开时，眼神中有点空洞。
一颗烟从烟头燃到烟尾，他的心在这段时间里好像也在燃着什么一般，不是痛不是痒，但就是无法忽略。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又给沈时雨打去了电话。
“喂。”
她果真能耐，就这么一声，他就静了。
“怎么了？”沈时雨说。
楚无争揉了揉睛明穴，随手把烟掐了。“我车钥匙是不是在你那？”
“哦，对。”沈时雨这才想起来。“我一直想给你来着，但就是老忘，你给我个地址，我给你寄过去吧。”
“太麻烦了，我晚上去拿吧。”
“别！”沈时雨脱口而出。
她是真的不想见他。
有些事情已成定局，所以现在，再见到楚无争，对于沈时雨而言，就意味着徒增烦恼。
“我给你送过去吧，送到警局去。”
楚无争也不想跟她争，于是便说。“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可以。”
挂断电话，楚无争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个身影，但也仅仅是一闪，他拧了下眉，关上车窗，发动了车子。
中途路过小吃街，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他停车给局里的同事打包了不少，算是补上了应许他们的大餐。
可怜的向航努力往前冲了一路，躲开的路人看了都觉得他这挑选的锻炼身体时间有点不对。
不过人家还真就在规定时间内回到了警局。
整整一办公室的人看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将近一分钟，都以为出了什么大案子呢，后来一听说是被楚无争罚的，全都笑得毫无同情心。
几口烤串和热乎乎的麻辣烫下了肚，办公室内连续加班后的低沉气息终于烟消云散，警员们个顶个地全都活泛了起来。
大脸把查到的线索报告给了楚无争。“我们并没有在桑胜利和罗泓的名下查到那笔钱，但是我们调取了桑胜利近半年内的取款记录，分别从不同区域的银行里取走了将近三百万的现金，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桑胜利是把炒股挣来的钱换成了现金藏匿在某处。”
“桑胜利把公司败光，导致罗泓如果和他离婚就得不到钱。”楚无争边想边分析。“罗泓一定知道他藏钱，所以才会痛下杀手，因为两人现在还在婚姻存续期间，桑胜利一死，罗泓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接手他所有的财产了。”
有了杀人动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寻桑胜利的那笔钱的去向，确认是否真的是被他匿藏在手。
梳理着接下来的工作，大脸接到了一个派出所的电话，对面才讲了几句，他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赶紧去敲队长办公室的门。
“楚队，咱们得出去一趟了。”
“怎么了？”楚无争问。
“您要我查的赵静，我已经找到了，她居住在区东边，我刚刚让附近的民警帮忙去看看，结果，发现她死在自己家里了。”
这个消息确实有些震惊，楚无争等人迅速出发，但赵静居住的地点较偏，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现场已经被封控，先一步到达的陈可蓉刚刚完成了初步检验。
“死者为女性，年龄二十七岁，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的九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利器刺入腹部导致的大出血休克死亡，腹部一共有两个创口。”
说完，陈可蓉看了一眼楚无争，随后指挥随行人员将尸体被抬了出去。
这房间不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和厕所，很轻易就能一览无余，屋里地上散落着的东西很显著，扫视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凌乱不堪。
站在旁边的廖帅看出来楚无争的心里所想，立刻报告道。“整个房间里有很明显被翻找过的痕迹，但没有发现任何指纹，不过在地板上有除了死者以外的鞋印，可以确定凶手早有准备，但是准备得并不齐全。”
找什么？这时候，不管谁的第一反应也都是钱了。
楚无争动了动紧绷的下颌。
差一步，就差一步。
这笔钱的存在肯定不止桑胜利和罗泓知道，三百万不是个小数目，现在两人都死了，这唯留的一笔钱就更让人眼馋。
到底是哪个孙子先了他们这一步？
站在楼底下，楚无争烦闷地点了根烟，看着警员们一个个从楼里走出上了车，他挥挥手让大脸和向航跟着大车先走。
黑夜里的冷风格外冻人，楚无争低下头，就只看见指间的星点火光散发着微微的暖意。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运气。
灌进来的风让他脑子冷静得差不多了，楚无争踩灭了烟。
手刚放到车门上，他就注意到了身后在晃动着慢慢靠近的一个身影。
……有完没完？
纤弱的身影是一个女孩，她躲到了路灯后面，再探出头时，刚刚站在车门前的楚无争已经不知踪影，她缓缓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