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猪把上神掳来做压寨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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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背我

“我苏津是很讲义气的,既然我同你说了,那我就会想办法帮你去寻一寻。这事我先记下了。”

“无妨。”藤萝起身,款款走入来处,“他会来接我。”

“哎哎哎,我还没聊完呢。”

无视了苏津的挽留,藤萝坚决地没入黑暗中。

苏津:“……”

这藤萝的脾气是依着她那个主人吗?

寻人线索太少,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一想到藤萝在狼珩等了那么多年,徒等一个不明的归期,苏津又觉于心不忍。

改日去找司命问问,司命应当知晓些。苏津盘算着。

藤萝走后,她孑然枯坐,甚是无聊。

“哈——”

百无聊赖,唯有哈欠。

夜空如泼墨,晕染着深深浅浅的黑,其间点缀了数颗星星,璀璨耀眼。

灵泉内,时桑亦在望着这片天。

周身浸润在温水里,他舒适不少,灵台清明,也不再想咳。

“叽叽。”

“咕咕。”

“叽叽。”

“咕咕。”

……

叽叽咕咕惬意地扒拉水面,搅散了一池子月光,波光粼粼,犹如碎银。

身子恢复得差不多,时桑就匆匆起身。

见他要出池,叽叽咕咕划动着小手朝他来,一团一边,抱住他的手不撒开。

“你们还不想走?”时桑轻笑。

叽叽咕咕甩动叶片,它们像两个稚童,懵懂可爱地撒着娇。

“叽叽。”

“咕咕。”

“太晚了,苏津还在外头等着,改日我带你们来泡,可好?”时桑抬手,抚摸起那两团绿绒毛。

“叽叽。”

“咕咕。”

如此,叽叽咕咕松了手,恋恋不舍地浮在池边。

时桑穿好衣裳,走来捞起它们,“走罢。”

猝不及防,两个团子甩了甩,甩得时桑一脸水。

他也不恼,只笑了声。

叽叽咕咕又顺着他的肩膀往上爬,替他蹭干净了脸上的水,继而重新窝进他怀里。

一人二团走出灵泉时,发现苏津坐在那歪着脑袋撑着脸颊睡着了。

叽叽咕咕抖了抖叶片,似乎在笑。

时桑摇摇头,它们便没再闹腾。

时桑放下叽叽咕咕,蹲在苏津面前。

那厮半边脸朝天,眼皮沉重合着。

都这么困了,竟也不先行回去。

时桑颇为动容,浅声唤道:“苏津。该走了。”

苏津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伸直双臂,呢喃地请求:“背我。”

意外的是,时桑没有拒绝,而是顺从地背过身去。

慢腾腾爬上这一方单薄的后背,苏津枕着他的肩膀,蹭了蹭,温软细语:“你好香啊,柘渊。”

柘渊。

时桑脚步一顿。

《良配》言,柘渊乃九天七皇子,如今正在下凡历劫,与苏津此前所说相呼应。

显而易见,他即是柘渊。

可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时桑还是心尖一涩。

他好像习惯了她称他……夫君。

自己在想什么?时桑苦笑。

撇开那些无端思绪,他背着苏津一步一步向着厢房而去。

——

苏津睁眼时,天光已大亮。

呃……亮得吓人。

不是辰时,不是巳时,已至日中了!

双眼倏忽瞪大,苏津惊得从床上跳起。

屋内空空荡荡,时桑不在,团子不在,户籍石也不在。

苏津直呼糟糕。

她睡过了。

完了完了,一定要被时桑狠狠训斥了。

她赶紧爬起来,对着长空吹了声口哨。

毫无反应。

阿哼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垂着脑袋叹息一声,苏津骂骂咧咧地捏了个决。

好在昨晚泡了灵泉,法力恢复不少,施法成功,平地升起一团云。

乘云而行,很快,她就抵达了牌坊。

于半空中低脸去瞧,她甚是惊讶地发现,山民们竟都在井然有序地排着长队。

三娘、织娘和几个山民站在队列的几处,同大家在讲着什么,想来,当是在维持秩序。

叽叽咕咕也在有模有样地四处巡逻。

队伍之首,时桑正坐在一张案台前,低头写着什么,旁边,立着户籍石。

山民挨个至户籍石前,石中发出一道白光,照在山民身上,接着,石上显出几行字:“姓名、种属、画像……”

一切井井有条。

望着这个画面,苏津一阵心虚。

说到底,她才是狼珩山的山君,这些事当由她来做。

转念一想,时桑是她的夫君,他们是一家人,不分你我。

如此,她说服了自己。

她向来懂得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祥云缓缓降落,山民们一见苏津,纷纷举手热情呼唤:“山君”、“山君”……

挂上道貌岸然的笑容,她拿起身为山君的气势,摆了摆手:“大家辛苦了,继续罢。”

苏津拿腔拿调,挺起胸膛,降得优雅,终是在时桑身边着了陆。

离得近了,她适才看清,三娘手上拿着一本簿子,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那是时桑准备的名簿。

名字每被人选走一个,三娘就会在上面画一道杠。

四目相视,三娘热络地同她打招呼:“山君,你来啦。”

苏津点点头,讪笑:“你们起得怪早的。”

她再看向时桑。

时桑没教训她,但也没看她,只专注地为山民入籍。

走到时桑身旁,苏津拉了一下他的衣裳。

瞥了她一眼,时桑继续登记,口中问道:“作甚?”

“山君,山君夫。”轮到老啄木鸟精了。

时桑颔首回应。

苏津敷衍地抬了抬手,接着质问时桑:“为何没叫我?”

“你昨夜睡得太晚,想来你也起不来,就没叫了。”答完,时桑看向老啄木鸟精,“老先生,请移步至石前。”

苏津不服气:“你昨晚也是那么晚睡的啊!凭什么就认为我起不来?”

时桑反问:“你起来了吗?”

哦。确实没有。

苏津噤声。

老啄木鸟精侧目看来,弱弱问道:“二位昨夜又激烈酣战了?”

时桑:“……”

苏津不懂,刚想开口,发现时桑正斜眼盯着她,她抿了抿唇,没说话。

时桑启声:“老先生,您已入籍完毕,可以走了。”

老啄木鸟精甚是惋惜,走了两步,回身拱手再道:“这回我可把床打得很结实,二位尽管享乐!”

时桑:“……”

苏津:“?”

然后,老啄木鸟精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走远了。

“他是……何意?”

“闭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