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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中年不易

盛久辉听到这里,愤然甩手离去。

刘亚兰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崩溃大哭。

叶辛染连忙坐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哭出来也好。亚兰,如有需要帮忙,尽管找我。”

刘亚兰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曾经暧昧的男女,曾经说过最动听的话,曾经海誓山盟,曾经。。。。。。

被感情抽离了半个灵魂的人,是最不愿周围的人看见自己的狼狈。以刘亚兰的情况,怕是她有可能会离开这里,避开所有认识的人。

叶辛染仿佛在她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告别刘亚兰后,叶辛染往回走的路上,想起那个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男人。

她使吸了几下鼻子,心情有些低落。她想起那首 《爱难求情难断》的歌词,瞬间泪流雨。

爱难求,情难断,痛彻心扉又有几人怜?

往往,在情感交往中,用情最深的那一方最容易受伤。

离婚后的郑君平或许内心太过压抑,又或许是太过寂寞了,他拉着陈双源一起吃饭喝酒,直聊到深夜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陈双源见状,忙说:“组长,您还是早点回去,不然您家人该担心了。”

“我啊,现在是孤家寡人,谁还会担心我。没事,你要是有事你先走。”他举着杯子,一脸通红。

什么意思?孤家寡人?

陈双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个人也照样可以过得很好。”郑君平的心里对艾爽是有怨恨的。他怪她绝情,说离就离。

陈双源一脸惊讶。

组长这是——什么情况?

“双源呀,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带着三分酒意,问。

陈双源摇了摇头。

“以后呀,你要是遇上喜欢的人,你的家人反对你该怎么办?”

“我的个人问题,我爸妈不太会干涉,他们很开明。”

“那就好办。你也要加油,要是我女儿能长个三、四岁,我肯定让她嫁给你。这么个帅小伙,年轻有为。”他开始说糊话。

陈双源眼角一抽,只当他是酒醉胡话。

“走吧,我扶您。”陈双源看了看时间,搀扶起好。

两人身上全是酒气,就这样站在路边打着车。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掏出来一看,随即咧嘴接起:“珊珊呀,是不是想爸爸了?”

“爸,您与妈离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质问声。

“不就是离个婚嘛,没什么没什么。”

听到这里,陈双源这才明白过来。他刚才所说的孤家寡人,原来就是指他自己。

原来郑老师已离婚了。

“还没什么没什么?您以为我夸您呢?您为什么要这样待妈妈?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这是修得多少回的前世才轮到认生相识?您就不想想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珊珊也是在不经意间翻到了老妈包中的离婚证才得知真相。

当她看到协议内容时,她气愤不已。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来告知自己一声,他们这是要瞒自己到什么时候?

可事到如今,他竟然一点也不在乎!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爸爸吗?

“爸,你怎么可以这样?与奶奶合伙欺负妈妈。你们太过分了。你爱过她?就因为她被人缠上,你就要与她离婚?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郑珊珊十分不解。

原来,之前在自己面前扮演着夫妻情深,偶有透恩爱,原来都是假的。

“爱情?丫头,爱情能当饭吃吗?我们大人的事你少管。你读你的书。”

“你们大人真虚伪。我没有你这样的爸。”郑珊珊对着电话大吼一声,掐断通话。

郑君平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着:这个臭丫头。太没礼貌了。

陈双源见状,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好不容易拦着一辆车,两人双双上了后排位置。

借助酒精的作用下,郑君平开启了真心话模式。

“双源,你知道吗?我为这个家尽心尽力,可最后还是落得个离婚收场。我一不泡吧,一下班就回家,出差是没办法。我以为,我只要努力赚钱还房贷,她负责养家就好,可是这家里的女人,一个一个不得消停。一个是生我养我的老妈,一个是我娶的老婆。就因为我老婆没有生儿子,我妈就天天、天天在我耳根旁吹风,你说,我容易吗我?谁来理解我呀。我总不能因为她没生儿子就抛弃人家吧。前阵子,她开车撞了人,被家属缠上了。虽然全责不在她这儿,但你能明白那种天天被人威胁的感觉吗?就像无赖似的缠上你,一大早六点不到来砸门,我爸妈年纪大了哪里受得了,就连我们中年人,被折腾得神经错乱。我妈与她大干一架,提出离婚,她竟然同意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人生我自己一点没有决策权,太TM的郁闷了。你说我活得有意思吗?就连女儿连我这个亲爸都不认。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呜呜。。。。。。”说到最后,郑君平哭了。

或许是平日里压抑着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发泄口,今晚倒是让他在瞬间爆发。

看着这样的他,陈双源莫名的有些触动。

男人不易呀!

“唉,一个家里婆媳关系不好能逼疯一个男人的。哥们,都会过去的。”司机仔细地听着他的哭诉,忍不住地插了一句。

“组长,我想你女儿也是一时之气。你别太伤心了。”陈双源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觉得自己说的话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再低头看向郑君平时,只见他靠着车椅背,闭着眼睛。

“你们去人民路哪里?”司机问。

这——

陈双源是不知道郑君平的家里地址的。

他忙从郑君平的身上摸出手机,用他的手纹解了锁,随后翻了下通讯录,找到备注为‘老妈’的手机号,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郑母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

“您好,请问是郑君平老师的家人吗?我是他的同事,我叫陈双源。”陈双源开门见山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我是他妈妈,小平人呢?为什么手机在你手上?”郑母瞬间清醒,忙问。

“他喝醉了,我现在送他回家,但不知道你们家在人民路哪个位置?”

“在十字路口大排挡这里下来,我马上下楼。”郑母一听,连忙下了床。

“大概五分钟后就到。”陈双源询问司机时间后告诉她,随后收了电话。

郑母身旁的老伴眯着眼睛一问:“谁的电话?”

“小平同事,老头你快起来,小平喝酒了。”郑母一边换着睡衣一边说。

“喝酒?谁给他的胆子。这小子,好的不学倒学会这些了坏的。”郑老爷子一听,倒也下了床,一阵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