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过年前的准备(中)
热闹的集市。
卖对联的，卖福字的，还有各种小灯笼小串灯……整个街上一片红彤彤的，而且到处都是人，熙熙攘攘。
林凡好不容易在停车场占了个位置。城市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有时候停车位千金难求。如果停在路边的话，搞不好就是高价车位了，200块钱罚款待一个下午。
“小凡，你看看这个对子怎么样。”
“行。”
“那这个和那个，哪个更好？”
“都行。”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没有点主见，到底哪个更好，快点，选一个。”
林凡：“那就第一个吧。”
年轻人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从上了中学没有压岁钱，也不许放鞭炮开始，林凡就对过年失去兴趣了。
尤其是擦玻璃这件事。大早晨好不容易擦干净的玻璃，现在用牙膏贴上窗花和福字，等到过阵子下雨下雪，窗户上挂了水，纸质的字画全都会晕染在玻璃上，还得重新收拾。
如果不是家长觉得这样做才有仪式感，林凡是真心懒得过年。
“我觉得这个‘笑口常开岁岁欢’更好一点。”张桂英拿着第二个对子。
林凡：“那就第二个。我也觉得特别好。”
陪老妈逛街实在是太累人了。
大市场人挤着人，林凡感觉自己又草率了：他本以为开车来的，到地方进商场就完事了，结果是逛大街。
他就穿了一件皮夹克，很冷哦。手揣在兜里都冻僵了。
老妈张桂英倒是热情洋溢：一会问问对联，一会说买几个小彩灯，大灯笼，还有发财树……林凡看是没有一件有用的，她老人家开心就好。
“这个灯笼好漂亮。”
灯笼的架子是木制，包着一层薄薄的红色绒布，上边是手绘的年画图案，确实非常精致。
“嗯嗯。”林凡表示认同。
“这个是手工的。一百二十元一个呦。”灯笼摊的老伯伯说。
“哎呦，一个灯笼这么贵，一百。”
张桂英习惯性跟人砍价。
老伯伯看了看，把灯笼点亮。温暖的黄色光透过红布，散发出淡淡的橘红，灯笼上的年画更加明显了。
“大姐，这是手绘的。我买材料和绒布成本就八十多块钱，天气冷了，我也不容易啊。”
“哎呦，行吧行吧。”
张桂英拿出零钱，递给老伯伯。
刚接过灯笼，后续就听到有人喊：“物业来啦，物业来啦。”
推车的小摊小贩乱成一团。
张桂英拿着灯笼，甚至还没来得及找钱。老伯伯就急匆匆的收拾东西，但是还是没有赶上。
城管的把没来的及走的小贩东西一律没收。除了张桂英刚才拿的灯笼，老伯伯那里，手绘的小折扇，手写的对联还有小糖人，全都被卷走了。
林凡和张桂英站在马路边上，看着那些推车的到处跑的小贩。
过了好半天。
“大姐，刚才买灯笼。找给你的钱。”是那个老伯伯。
大家都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早就跑路了呢，结果居然又回来了，还拿出皱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张桂英。
“哎？不要了吧，你东西都给没收了。也挺难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是卖东西赚钱，不是糊弄人赚钱。这灯笼六成成本，我只赚你三成，不能多要！”
老伯伯和张桂英推推搡搡，倒是弄的人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个，为什么旁边的摊位不会被没收，你们被没收呢？”
老伯伯叹了口气：
“旁边那些，都是旁边那些服装店，奶茶店，那些门脸摆出来的摊位。给物业交过钱的，所以不会被没收。”
“像我们这样推车的流动商贩，就比较困难，不让摆摊，说影响市容市貌。他们就不影响嘛？”
林凡看看大街上：
那些商铺门口，挂对联的，放凳子的……五花八门，有没有这些推小车的商贩，其实都影响市容市貌。
“哎呀，既然城里不让我待，我就回老家去了。年轻人，谢谢你光顾我的生意啊。”老伯伯画纸扇刻窗花的手有些哆嗦，冻的泛白。
林凡看看那些打印的，涂着金粉的福字和对联，和老伯伯遒劲的毛笔字以及精致的手工艺品，陷入沉思。
如果过年的每个摆件，都能如此精致，年就不会没有年味了吧？
“他真可怜。”
妹妹林萌萌抱着刚才买的小灯笼。
“你喜欢这些吗？”林凡问。
“嗯！”林萌萌点点头。
“请等一下！”
林凡叫住老伯伯。
老伯伯回头给了一个笑容。
林凡：“老伯伯，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也不容易，刚刚好，我这里有铺子，你跟我走吧。我带您去买一些原料，您在我这卖灯笼卖窗花都可以。”
“啊？不行不行不行。”
老伯伯拒绝。
后来，在林凡的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老伯伯是个孤寡老人。过年了也没什么事，就跑出来卖点手艺。
结果谁想碰到了这种事。
最终，在林凡的劝说下，是老伯伯每天给林凡交一百块钱的押金。
林凡打电话给小许。
“哎呀，林老板……您日理万机，可想起我来了。找俺啥事？”
林凡：“还有空置的商铺吗？”
小许：“哎呀，都租出去了。本来有两个空的，过年咱们招商部不是得给物业还有挨家挨户发点东西，就囤年货用了，没空地……老板有事？”
可林凡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林凡想了想：“这样吧，小许，你准备过年期间腾出来一间屋子。过年期间，我这里有个老师傅，准备做一个文化节，卖点手绘的灯笼折扇和窗花。”
“哎呀？有这种东西，林老板还认识这种高人，我爹说，现在到处买不到这种好玩意，要是有的话，快请来，我过年还想买一些送人呢。”
“好，好。”
林凡开车把老伯伯拉过去。
到了商业街，小许把材料准备好，老伯伯一出手，就吸引了商业街工作的好几个人。
“哎呀，真厉害啊。”
“哇塞，这个手艺碉堡了。”
“老伯给我画一张！”
小许：“老板，马上就过年了。咱们花竹商业街，能不能整点活动？”
“就整个过年民俗大鉴赏吧。老伯的花灯可太漂亮了。”
“好。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