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的和小的都保住了
整个世界的灯光都熄灭，从病房的窗户向外看去，就是尘世，楼下芸芸众生醉生梦死，也不知道一辈子的意义是什么。
看着远处的世界有些朦胧，白奕麦擦了擦眼睛，自己竟然有些掉眼泪了，幸好是在深夜，而且房间里面并没有开灯，她低下头扒了两口粥，周楚应该看不到的。
“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接下来一直不直播都没事，你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感觉好一些再回来直播。”
“嗯，谢了。”白奕麦点点头，她的鼻子有些瓮里瓮气的，明显有些不透气，毕竟刚刚才掉眼泪，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周楚也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异常，伸出手想要打开灯，但又缩了回来，毕竟她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看到现在这么狼狈。
“我在。”周楚在一旁说道，他并没有马上去拉开床头灯，因为这样会晃到白奕麦的眼睛，就在一片黑暗中，他抓住了白奕麦的手：“医生说了，问题不大，我在这里。”
白奕麦下意识就想要摸向自己的伤处，就是被纱布包裹的地方，却被周楚阻止了下来，周楚轻轻拉起她的手碰了一下伤口的纱布。
“医生说手术还挺成功的，大的和小的都保住了。”
“滚你的。”白奕麦听到他的打趣笑着骂道。她当然能懂周楚的用心，就是想用这种小笑话让自己轻松一些，当然她也知道这个手术是比较成功的，要不然自己不可能现在还躺在这里，而且下巴也没那么疼了，唯一让她有些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脸，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没事，你就把这当成一次整容手术，虽然你的下巴并不方，但会变得更尖，说不准会更好看的。也属于是因祸得福了。”
他还说着话，就被白奕麦一脚踢了过来：“既然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削？”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初了，整个世界都是比较冷的，看着昏暗的房间，白卖竟然有些难受，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在前些年去世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一直陪着姐姐到天亮，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想过很多未来的事情。
但那些事情，不管是志向还是想法，几乎都没有实现。感觉时间在不断流逝，但事情却没有什么改变，一切都在原地踏步，唯一让她开心的事情就是她成为了虚拟偶像，并且获得了很多人的喜欢。
这或许就是福祸相依吧，她事业刚有点起色就要动手术！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第二天刚刚清晨他们就在准备着了。因为做这种削骨手术是需要打麻醉的，具体的操作流程周楚并不清楚，但在麻醉过程中人是无法动弹的，不管是上病床还是下病床，当然医生也不会帮你做，就需要家属帮忙。
而白奕麦犹豫了下，还是躺在了床上：“拜托你了。”
“什么拜托不拜托，咱俩的关系说这些就太见外了。”周楚叹了口气，看着一针麻醉下去白奕麦的身体迅速瘫软，还是有些感慨的。
周楚把她抱起，她就完全依偎在自己怀里，幸好她不重还挺好抱的。
他就一直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期间他也想了许多，如果自己这样需要别人帮忙了怎么办？虽然平时自己都很健康，健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做，但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需要一个人帮忙或者陪着的话……
周楚自从毕业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陪伴的重要性，也是第一次萌生了要不然找个女朋友的想法，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就只是看着医院里面的人生离死别，有些感慨。
人如果能不生病就好了，当然这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生活总是这样，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你来一下子。他下意识看向病房，也不知道里面的白奕麦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她来做自己的女朋友就挺好的……
等她出来的时候，自己要不要跟她说一下，今后就在一起，一起面对这种事情？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这样确实有些趁人之危，其次对方是偶像不能谈恋爱，最后自己和她还是同事关系，发展出办公室恋情似乎也不是很好。
大概半个小时后，手术就已经做完了，看着出来的医生，周楚很罕见地紧张起来，跑上前问道：“怎么样？”
医生看了他一眼，问道：“那是你女朋友？”
“没错。”
“你女朋友脸都肿成那样了才送来医院？今后得好好对待她啊。”医生还不忘吐槽他几句，然后才说道：“手术削掉了一小块的颌骨，当然只是很小的一块，不用担心对称的问题。也没有伤到神经，只需要在这里住几天观察一下有没有后期感染，没有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他的话，周楚终于放心下来，点点头再三致谢。
如果没有什么后遗症，那就真的太好了。看着躺在病车上的白奕麦，他忍不住上前捏了下女人的鼻子，她的下颌上包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周楚把她抱回到病床上，她就在那里躺着，麻醉的药效还没过，她躺在那里浑身放松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也是周楚第一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着白奕麦。她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就是那种典型的北地美女的感觉，高鼻梁，五官的线条都很流畅立体，长发就很轻易地垂落，周楚忍不住伸出手握了下她冰凉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临终关怀的感觉。
他就一直在白奕麦的病床旁边坐着，期间说了很多，当然是在确定白奕麦没醒的情况下。几乎是把所有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感悟都说了一遍，不得不说，这种好久没有倾诉过现在终于有机会的感觉确实是好。
从下午三点一直到凌晨一点，女人才缓缓醒了过来，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但却没什么力量，整个人的神智都有些含糊，而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了声周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