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失窃
三刻钟之后，蓝瑾率先带着北门的守卫来到了府衙大堂。
守卫其实也不多，一共才八个人。
周渠坐在交椅上，手拿惊堂木，用力冲着大堂案一拍：
“升堂！”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威风过。
虽然是装模作样，但感觉非常良好。
随着蓝瑾将北门守卫们带上来，周渠将惊堂木一放，便开始问道：
“最近天津港丢了一批木料，你们可知这其中细节？”
问完之后，无人回答。
又因是在半夜审问，光线昏暗，一些人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周渠也看不清楚。
静了两秒，见没人答话，气得宋进勇站了出来，冲着守卫们吼道：
“谁是小旗主！站出来！”
一声怒吼之下，隐约只见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兵站了出来，拱了拱手，答道：
“属下是小旗主……”
好家伙，这老头，竟然是小旗主。
混了一辈子了，小旗主就当了半辈子。
最强门卫？
这时宋进勇又骂道：
“你是聋了吗！？王爷在问话，为什么不回话！？”
老头扬了扬头，顿了顿这才回了一声：
“啊？”
这回应差点没把周渠笑死。
“算了算了，老人家年事已高，先扶他下去休息吧。”
小旗主被扶下去之后，周渠这才找了一个年轻人，向他问话：
“我问你，丢失的那批木料，你可知情？”
“属下不知啊！”
士兵连忙跪地叩首，显然是被吓到了。
“那你可曾看到有人往天津港外面运送东西？”
“这个……没看到过……”
“那你没看到过你怕什么？站起来说话！”
周渠继续询问：
“本王就问你一句，确定不知道丢了一批木料吗？”
“属下确实不知道啊！”
“若是你骗我，我一定上奏朝廷，诛你九族。”
一听到这个，士兵再次吓得下跪：
“属下愿以人头担保！确实不知啊！”
“好！”
周渠大手一挥：
“你们可以走了，换下一批。”
这审问速度，必须杠杠的！
就在众人还摸不透周渠的审问方式的时候，西门的守卫已经被李登旭带了上来。
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西门的守卫倒是回答得非常利落。
“我在西门待了十几天了，进来的马车不少，出去的，那是屈指可数啊！”
“王爷想想，木料又多又重，凭着几辆马车，又能运走多少呢？”
这话倒是不假，几十吨的木料，岂是几辆马车一来一回就能够运得走的？
所以，那批木料，应该还在天津港内。
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没发现木料的踪影。
难不成那木料长腿了自个儿跑了不成？
就在周渠准备进行下一步审问的时候，一名士兵却是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冲着宋进勇的耳边不知在嘀咕什么。
听完士兵汇报之后的宋进勇，明显脸色一变，虚汗都出来了。
“宋港台，出什么事儿了？”
面对周渠的突然发问，宋进勇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最终还是来到周渠的身旁，小声的对他说：
“王爷，刚才下属来报……说是……说……”
“说了什么？你是不是结巴了？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额……说是剩下的那一批木料……也丢了……”
“什么！？”
周渠当即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丢了！？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你已经藏起来了吗！？怎么又丢了！？”
这个消息让周渠差点没气得背过去。
下午才发现丢了一半，现在又丢了一半，偷东西的是有多明目张胆啊？
“唉呀……咱们全部人手都出去找先前那批了，没人看守剩下那批啊……”
这时候宋进勇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两批木料都丢了，就相当于一艘船直接没了。
“快！去看看！”
周渠当即就要去库房查看一下情况。
谁知那宋进勇拦住周渠，指了指一旁，道：
“那……这些人不审了吗？”
“审个屁啊审？又丢东西了我的港台大人！他们都在这里，难不成他们是天兵天将还会分身去偷东西吗！？”
“让他们都散了！你们！跟我一起去库房看看去！”
……
到了库房之后，里面早已经空无一物了。
地上只留下了一些凌乱的脚印，但压根分不清楚是谁的。
“那么多的木料，他们说偷就偷走了，这得多快啊这……”
宋进勇看着空唠唠的库房，不禁感叹道。
可这个时候不是感叹的时候，得赶紧找到木料才行。
“他们行动迅速，人手众多，北门和西门他们肯定没走，应该是把木料都藏起来了。”
周渠镇定下来之后，就开始分析道：
“今天不管如何，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要把木料找回来！将偷东西的人都给抓出来！”
“传我命令！立即封锁所有出口！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天津港！违者杀无赦！”
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奉命行事。
只有蓝瑾依旧跟在他的身边：
“现在天太黑了，这么找，估计是找不出来吧。”
“你懂什么！？”
周渠立马反驳说：
“晚上丢木料，白天就有可能丢船！”
“要是一直丢东西，我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
气在心头的周渠不想再跟任何人说话，而是一甩袖子，直接回了府衙。
整整一夜，所有人都在地毯式的搜索丢失的木料。
直到天亮，也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周渠就这样在府衙睁着眼坐了一夜。
“一艘船的造价差不多四万两银子，现在丢了那两批木料，就相当于丢了四万两银子。”
“如果找不回来，要么咱们自己补上，要么，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大堂内，周渠正在呵斥宋进勇。
“本来户部拨下来的银子就不多，天津港还要补二十万两，现在又丢了四万两，一共二十四万两，这个钱，你出得起吗！？”
“我是真特码倒霉！怎么就碰上这么个苦差事呢！？真是艹蛋！”
骂了半天，宋进勇一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现在周渠消停会儿了，他才抬起头来，说：
“若是木料找不回来，就只能……继续用剩下的银两平摊造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