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渭水之畔
渭水之畔。
马超，韩遂等人率军汇聚一处。
自从曹操从蒲阪津渡过黄河，在黄河西岸扎下营寨之后。
潼关这个关口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如今大军已经后撤到渭南地界。
此时虽是丢了潼关。
但军营之中却不见半点颓丧。
马超，韩遂都心知肚明。
曹操如今想要攻破他们掌控之下的关中诸地，可没那么简单。
曹操如今还在渭水之北。
想要来攻他们，曹操就还得强渡渭水。
但这种事情马超，韩遂岂是会随便就让他做成的？
不管是半渡而击还是趁其营寨未定之时强攻。
都必定会让曹操折损兵马，杀的他们士气低迷。
“可笑那曹操竟还想要架起浮桥，连通南北两岸。”
“如今被我等一阵冲杀，尽数将其烧毁，也是快事一件。”
“那曹操立不住营寨，心中必定惧怕，待得之后寻到机会，我再率军与其大战一番，定要斩了曹操，以报父仇！”
马超冷声道。
韩遂应道：“正该如此！”
随后便有探马来报：“二位将军，那曹操正遣人取渭河沙土筑城！”
马超与韩遂对视一眼。
马超道：“想要取沙土筑城，立下营寨，再与我等对峙？”
“倒是也太小觑了我等。”
遂即便命庞德，马岱各引五百骑兵，往来冲突。
曹操麾下筑城人手虽多。
可在这千余骑兵面前，没有营寨抵御，根本就没有半点抗衡之力。
就连那刚刚筑起一些雏形的营寨，也被乱军冲撞，很快就彻底倒塌。
根本不可能筑的起来。
马超，韩遂得了回报，两人尽皆大笑。
“如今曹操立不起营寨，我等只需往来扰动，待其疲惫不堪之时，再挥军冲杀，必能一战全功！”
两人商议已定，自是等着曹操徒劳筑城。
两日后。
有人报于马超帐下：“荆州诸葛亮遣使送书信一封与将军。”
马超心中疑惑，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荆州会有书信送来。
此前荆州就曾经有书信送过来。
也正是那封信，才让马超坚定了立刻发兵攻打曹操的念头。
“且拿来我看。”
马超接过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
只见他眉头疑惑非但没有看到半点舒展。
反倒是比之前来的更深了些许。
“娄圭娄子伯？”
“一夜之间便能让曹操筑起坚城一座？”
更让马超心中惊疑不定，感觉这事情不太靠谱的是。
这书信之中所说的一切，竟全都是出自于刘备那如今才七岁的儿子，刘禅口中。
“竖子如何懂得些许谋略！”
“此惑乱我心志之言！”
“如今正是战时，且终南山之大，我去何处去寻娄圭娄子伯？”
“况且，便是寻到了他，我也不信他真有能耐一夜之间便让曹操在这渭水之畔筑起一座坚城！”
连日来的胜利让马超正是对自己极为自信之时。
他看过那书信之上的内容后，便将其随手放在一旁。
根本不想取信。
区区一个刘禅，还够不上他要重视的程度。
倘若是诸葛亮亦或者是刘备的话，兴许他还要多个心眼。
此后数日。
马超依旧沿用之前的手段。
不断用骑兵部队在曹操用泥沙筑起的营寨之中往来冲突。
曹操用来筑城的三万士卒，如今听闻马蹄声响，便已经失了斗志。
情势一天比一天恶化。
而那营寨却是不管怎么样都立不起来。
这让曹操心中忧惧。
倘若此战失利。
关中地区落入马超与韩遂手中。
如今马腾已死，他与马超之间再无转圜余地。
南面还有荆州刘备，眼看就要入主西川。
孙权也不容小觑。
此二人合力，已成大敌，若再加上占据汉中的马超。
曹操只是想一想这个结果，他就顿感头痛难忍。
就在曹操在营帐之中想不到什么解决办法的时候。
忽有人报说：“有一老人来见丞相，欲陈说方略。”
曹操命人请其进来。
只见那人鹤骨松姿，形貌苍古，顿时就觉得此人不凡。
后来询问了一下，这才知道。
此人隐居终南山中，正是娄圭，娄子伯。
曹操对待娄圭颇为礼遇。
等到两人都落座之后，娄圭问道：“我观丞相，如今想要跨渭河安营扎寨久矣，为何今日不乘时筑之？”
曹操道：“此地皆是沙土，筑城极难，不知隐士可有何良策赐教？”
娄圭笑道：“丞相用兵如神，岂不知天时乎？”
“连日阴云布合，朔风一起，必大冻矣。风起之后，驱兵士运土泼水，比及天明，土城已就。”
曹操恍然大悟，大赞娄圭之能。
随后重赏娄圭。
是夜，北风大作。
曹操心中大喜。
遂即命手下士卒连夜担土泼水。
朔风起，一夜之间，竟入寒冬。
士卒一边筑城，一边用水浇在上面。
随筑随冻，一座坚城便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待到天明之时，西凉军中便有细作打探到了情况，赶忙来报于马超面前。
马超闻言，心中满是震惊。
随后立刻领兵前去观望。
只见曹操所筑营寨极其坚固，如今再想将其打破，俨然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一旁韩遂见到这般景象，眼中写满了不敢相信。
他忍不住惊呼道：“难道说，那曹操身边竟有神助？”
“一夜之间便能筑起这般营寨，若非神力，断不可得！”
马超眉头紧皱，神色不善。
如今曹操营寨已立，他们之前所拥有的战略主动已经彻底化作被动。
似这般被曹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实在是让马超感到极为难受。
尤其是在此前潼关之战中，几次都只差一步便能将曹操斩杀。
却终究都功亏一篑。
之后还被曹操取了河西，潼关的作用也被打废。
如今渭河南北又已经打通。
便再没有任何能够限制曹操的能耐了。
这一切，说到底，都绝对不能说是他战力不够，实力不足。
只能说，在战略战术层面上，他与曹操之间，确实有不少的差距。
而这才更让马超感到郁闷。
等到马超与韩遂等人回到营帐之中。
准备商议之后要如何与曹操作战之时。
马超突然想起一事。
他心里顿时“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