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发卖
什么叫愿意以后的孩子挂在她名下？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洛锦绣只觉得额头一阵突突，被气得青筋暴起，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神经病。
还身体很好？难道她的身体就差了？一年多没怀孕怎么了，她嫌现在年纪太小，不愿损伤了身体才不想太早生孩子，和一个丫鬟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她得有多愚蠢才会让别的女人帮云景灏生孩子！
说到底，这一切都不过是云香一个人的妄想罢了。
洛锦绣嘲讽地扯唇：“我的男人日后有没有后不需要你一个丫鬟来操心，你倒是一厢情愿地想倒贴了，可曾问过景灏看不看得上你？”
连主动爬床都被一脚踹翻了，还没清醒过来？
云香脸色再次一白，却仍然不甘心就此放弃，咬着牙说道：“云香已经被老爷看过了身子！”
嗤，这是准备赖上了？
洛锦绣呵呵道：“所以呢？你自己乐意给别人看是你自己的问题，我过后还得给景灏洗洗眼睛免得他看了脏东西长针眼呢。”
云香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一脸委屈道：“夫人，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为什么不能？”洛锦绣嗤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夫人？而你又是什么？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过去我的确说过在我们家，不需要自称奴婢低人一等，但前提是，你们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谨守本分，不会去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人和东西。”
旁边站着的云蔻和纪管家纪婶等人都默默点头。
原本就该如此，当下人的不安分，居然干这种背主爬床的事情来，在任何一个大户人家都是要被主母厌弃的，云香这样的行为更是如同狠狠地打了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日后面对两位主子都抬不起头来！
什么都不要？说得倒是好听，却半点让人信不过。
如果当真是个知足的，打一开始便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洛锦绣见识过的事多了，见过的听说过的某些豪门子弟外面养的心机小三小四的事不胜凡举，基本套路都是说什么都不要，把自己搞得仿佛是为了真爱任何委屈都愿意忍受的白莲花一样，可实际上呢？
等真的能留下后，先是惦记着要给男人生个孩子作为保障，也算是盼着日后能有个依靠，等有了孩子以后又得想着，凭什么自己的孩子得叫别人妈，后妈哪里有亲妈亲？私生子是不是也有权利谋求家产？那么作为亲妈是不是同样该得到自以为应得的身份地位？
到那时候原配就显得很碍眼了。
人心都是贪婪的，谷欠望更是无穷无尽，或许最初的确没想过这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念想却会不断地冒出来，正如刚来到这个家的时候云香不也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要好生伺候让自己脱离穷困，免遭罪的主子们呢？
这才过了多久，好日子过习惯了，便已经想着要翻身做主人了。
这样的人的话，又怎么能让人相信？
“如果你不动不改动的念头，日后看上什么本分人，我还曾想过会给你，包括云蔻，云帆都准备一份不薄的嫁妆（聘礼），可惜……”洛锦绣语气冰冷，“既然你的心大了，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纪管家，明日就把她带到镇上的牙行发卖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决定了云香的去处，云香怎么都没想到洛锦绣竟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要将她重新发卖，想到未来到这里以前过的苦日子，在牙行时听其他待卖的人说起过的各种对吓人非打即骂，甚至有的大户人家主母会将敢爬主子床的丫鬟直接弄毁了容，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怕了起来。
是了，洛锦绣的手里捏着她的卖身契，不论是重新将她发卖了，还是直接将她打死，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更不会有人为她说话，帮她求情，因为在其他人眼里，她做的这些事，都只能算是自作自受。
云香惊慌失措地看向云景灏希望他能帮着求情，对上的却是一双比洛锦绣更让她惊惧心痛的厌恶冷酷的目光，眼睛里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来，凄楚地恳求：“老爷，夫人，云香的要求真的不高，为什么你们不愿意成全我，求两位主子不要将我发卖了，求求你们……”
她早就习惯了每天一日三餐吃得饱饱的，有新衣服穿，还有不少工钱可以拿来给自己填首饰，每天需要干的活不多又不会遭人打骂，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被转卖后如果遇上个不把下人当人看的恶主，自己将过上怎样凄惨的日子。
或许要整日面临打骂，没有惹人艳羡的丰厚工钱，还要被主母当做眼中钉，若是碰上个年老色衰的老爷看上了她，不论是否愿意都只能被迫承受……
不！她绝对不要过那种生活！
她是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在云景灏还对自己无意之时就冲动行事，如果她能继续忍耐，徐徐图之，等云景灏也对她起了几分心思后再行动，或许他会帮自己说话。
这个家到底还是云景灏当家，洛锦绣便是作为主母也必须要听当家男人的，再怎么不待见她都不能随便将她发卖，是她太心急把一切都给毁了！
“老爷，夫人——”云香还想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云景灏却再无法忍受这样一个试图破坏他和洛锦绣感情的女人继续留在这里影响她的心情，面色阴沉地说道：“纪管家，把人关到柴房去，明天一早就送走！”
“是！”纪管家不敢有片刻的耽误，给身边的纪婶使了个眼色，夫妻俩一起走上前去把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的云香捞起来，半点不客气地直接往屋外拖。
云香刚被他们抓起来就开始拼命的挣扎，流着眼泪大声哭喊：“老爷，夫人，饶了云香吧，云香知道错了，云香愿意继续当一个丫鬟，不敢再妄想了，不要把我发卖了，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可惜纪氏夫妻一个大男人力气大，一个中年妇人干惯了粗活也有一身力气，根本不是她整日只需要帮着端茶递水，打扫打扫屋子的小丫头片子能挣脱的。
“云蔻，云蔻，你帮我向夫人求求情，我不要被发卖！你快和老爷夫人说，我真的知道错了——！”云香一阵哭嚎，而被她叫到的云蔻脸上却不见平日里天真烂漫的笑容，娃娃脸上满是冷漠，看被拖出去的云香的目光中更是透着失望和不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事发了以后才说什么后悔，不过是为了避免自己日后不能继续过好日子，逼于无奈地妥协，凡是有一就有二，起了这个头就不能指望继续留在这个家里了。
云蔻丝毫不同情云香，反而更加坚定地想着日后一定要安分守己，时刻谨记自己丫鬟的身份，不逾越，不贪心，老爷夫人都不是苛刻之人，只要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不愁下半辈子过不上好日子。
云香的声音渐行渐远，等到彻底听不见声音后，洛锦绣才望着云蔻和孙婆婆，云帆等，道：“我不希望日后还有人做类似的背主之事，如有再犯，便不单单只是重新发卖那么简单了。”
“是，夫人！”三人表情严肃地齐声道：“我等一定谨守本分！”
洛锦绣看了他们一会儿，直把三人都看得面皮绷紧，手心冒汗，才摆摆手：“都下去吧。”
等到堂屋内只剩下她和云景灏两个人，云景灏才问道：“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不然呢？”洛锦绣抹了把脸，将满腔的火气硬是压下去，哼道：“难不成还要打个几十大板弄得半死不活再扔去牙行？”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古人，将下人们当做雇佣工来使唤没什么，但真让她随便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杀大权，她自认还做不到。
云香的想法的确让她非常生气，但罪不至死，一个女人真被毒打一顿再送去牙行，可不能指望牙行会花钱给她治伤，和变相杀人没什么分别。
“何况，我也不愿意为了这么个人脏了自己的手。”洛锦绣满眼嫌弃。
云景灏一想，确实不值，“那把人发卖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洛锦绣能够容忍云香，连打骂惩罚都没有就打算直接把人送去牙行，但他却不能忍受云香辜负了自家媳妇的期望，打定了主意要给云香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洛锦绣看出他似是有什么打算，也不多过问，只是忽然站起身，拽着他的衣领便往主屋走，“回房间！我要给你检查一下！看你有没有被那女人给染指了！”
要是他身上哪怕有那么一丁点的痕迹，她非得给他狠狠洗掉一层皮从里到外消消毒不可！
她的男人，只有她能碰！
云景灏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但紧接着便笑开来，目光柔和地任由她把自己拽回房间，关上房门就开始扒他的衣服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