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造一个修罗场
听完墨轻竹的想法，君九凝点点头：“的确，夏国……唉。所以咱们还是得逐个击破。对了，我托给梁主使带的信有两封……另一封你看没看？”
墨轻竹摇摇头，眼神中有些吃惊：“那不是你写给你父皇还有君清漓的信件么，我怎会偷看？再说了，当时我提出帮梁主使把这信送往楚国时，他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信上用了特殊法子，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你就不会放过他什么的。”
君九凝不在意的笑了笑：“哪有什么问题，不过是他刚好有把柄在我手上，这才愿意替我做事罢了。不过呢，那信的事情倒是另有深意——我倒希望你真的拆开看了，说不定还能对你给赵国想法子有些帮助。”
墨轻竹用扇柄在左手心敲了敲，好奇道：“那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君九凝道：“是一些对于慕云是如何在楚国安插眼线的猜测，楚国因为与梁国也做了绸缎生意，所以驿站、商队这些地方都是查得不严的，我在想，慕云若是一个个地把那么多楚国人策反来对付楚国不大现实，能在动摇国事根基的那批人，大概还是他通过各种办法弄过来的。”
墨轻竹听得认真，身子都微微的朝君九凝的方向倾去。
君九凝继续道：“而且我就是从梁国的生意人口中得知，梁国进入楚国的那些驿站、商队竟然十分有来头，即便是在楚国战乱的时候，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在楚国做生意。”
墨轻竹听到此处不由得点了点头：“不错，你想的这点我从前虽然也怀疑过，但从未深思——从前我总觉得梁赵梁国之间，粮食这点才是最关键的。看来我也得重新调查一番了。”
君九凝想了想，道：“你把心思放在粮食上倒也没错，不过我觉得有时候或许粮食生意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问题出在跟粮食有关的其他方面，特别是要和人员流动有关的事情上，要多多留心。”
墨轻竹皱着眉头，略一思考后点了点头：“确实在理，看来我倒是需要谢谢你了。”
君九凝摆摆手，不想跟他客气。
但说完正事，墨轻竹马上又变回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脸上神色变化之快，让君九凝简直觉得他跟人格分裂似的：“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事：那梁主使把信给我的时候强调了多次这信的封口他可是一动都没动，还多次强调要我好好打开，弄得我还怪紧张，以为里面装了个流火弹呢。”
墨轻竹不由得想到之前梁主使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有关于君九凝在上面动了手脚，一旦开启的方法不对就会让整封信都瞬间焚毁的事情。
墨轻竹复述完此事，不由得朝君九凝眨了眨眼：“真的有这玩意儿么？这可是传递消息的好办法！你怎能藏私？快交出来！”
君九凝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骗他的。”
“你信了？”
“方才我的话果然没说错，你才应该找人给你开点药，再多吃点核桃好好补补你的脑子，免得它日日都转不过弯来。”
墨轻竹：……梁国的老狐狸都被骗了还说得一本正经，怪我？
不过他大人有大量，不和君九凝这个难养程度比养小人高出十倍的女子计较。
“你有什么急事，一定要我这段时间就过来找你？”
这下换君九凝卡了壳。
总不能告诉你是让你过来陪我走剧情的吧？
君九凝挠了挠脑袋，灵光乍现：“让你来陪我演出戏。”
墨轻竹：“？”
新年第一天，慕云从早忙到晚，见了好几拨人，商讨关于使臣团前往赵国却遭遇伏击，下落不明之事。
虽说他对此事早有预料，但这个结果却并不是他要的，所以如今朝廷官员竟然默默的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派人带着梁国部分军队前往赵国，调查使臣团遇袭，赵国却置之不理一事。另一派主张按兵不动，先让赵国给出解释，以免天下人说他们不讲道理、恃强凌弱，故意借机闹事。
慕云表面上是在与这群朝臣商讨，说白了，其实最终要怎么处理这事儿还得看他。
按君九凝的话来说，这群呜哩哇啦的大臣讲再多都没用，一票否决权在慕云手上，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不合他的意说再多都白搭。
但他之所以能坐得住，从早到晚都不给出一个具体的决定，是因为他也在等消息。
等他的人传回使臣团在赵国发生事情的具体消息。
但令他失望的是，一直都没有细致的消息传进宫，他派去与安插在赵国的细作接触的人仿佛人间蒸发了。
使臣团里侥幸留下一条命的人都回来报信儿了，他的人还没有回来。
像是顾云在狱里还能侥幸赢他一把，让他内心十分不悦。
眼看天色将黑，慕云只好打乱了正在舌战的群臣，低下头伸手捏了捏太阳穴。
他也算是实在不懂这些人怎么这么能吵，声音都嘶哑了还要贴着与自己政见不合的大臣吼。
关键是吼得也不是重点，梁国出不出兵、调不调查此事，怎么就扯到去岁几位大臣到底有没有受过贿赂，对不对得起黎民百姓上去？
既然他的人也并没有回来，慕云决定还是不拖，立刻借机出兵——因为他感觉到那些力量因为太久没有试图收拢，已经有些散了。
需要重新再提醒一下这些不在他眼皮底下，活得竟然自在的人，
“好了！”慕云沉沉发声，大殿内的吵闹声一下就定了下来。
“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此时是派一支军队过去调查此事，那本王岂有不准治理？”慕云坐在太师椅上，神态和动作都有些慵懒，这一日确实给他添了不少疲惫。
但他刚要下令，忽然想起来这事或许还可以拿去问一个人。
君九凝。
对方自在了这么久，也是时候重新收拾收拾心情，乖乖被他压榨了。
慕云挥挥手，简洁道：“此事明日再议。下朝，众位爱卿回去过个好年。”
新年第一天就被迫加班的各位大臣：……殿下，现在说这话，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