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法之地好神仙
这一日夜里，赵府门外来了一位读书人，赵远山亲自将他迎进了府邸，两人一同走进了赵远山的房间
赵远山坐在椅子上，招呼着这位读书人也坐下，“你来了，肯定是有结果了”
读书人坐在了赵远山的右手边，开口说道，“是的”
赵远山道，“那就详细说说吧”
读书人开口说道，“柳惊天死在清远镇，这个地点很重要，柳惊天为什么要去，或者说柳惊天为什么要在那里”
“我查了那座小镇，一千年前，那里还是一片黄土，随着千年之前的驿站逐步落位，那条古道逐渐建成”
“周围便多了一些村庄，慢慢变成了几座小镇，他们曾经繁荣过，直到这条古道的荒废”
赵远山道，“我记得这条古道是在三年前荒废的”
读书人道，“对，其中原因有很多，很大的一个原因是这条古道滋养了大周，后来葫芦口一战，嗯，这条古道也就废了”
“这座小镇在古道荒废之后为何会存在本身就很奇怪，那里是一片荒漠，没有收入的来源，也没有食物的来源”
“清远镇或许埋藏着什么宝贝，我便继续向前查，想着这块地方可能在很久之前是一座战场”
“可能哪位王侯将坟墓定在了那里，可惜不是，如果说清远镇没问题的话，有问题的就是留在那里的人了”
赵远山道，“喝水吗”
读书人道，“好，润润嗓子”
喝过了一杯水之后，读书人继续说道，“清远镇是一块无主之地，也可以说是一块无法之地”
“在那样的地方，有银子没有用，有拳头才有用，这也是老烟袋他们得以立足的原因”
“你带回来的那些人，每个人的底细我都查了，发现一个惊人的结果”
赵远山眯起了眼睛，认真地听着
读书人继续说道，“老烟袋手底下的黑衣人是老烟袋很早就收养的，他们并不可疑，可疑的是老烟袋三个人”
“天大地大，为什么选择清远镇，他们会有无数个理由。天下人皆知老烟袋是一位大恶人，可谁知道他真正是谁呢”
赵远山笑着道，“某人的棋子？”
读书人笑了笑，“猜对了，老烟袋李博闻，是陈镇远的生父”
赵远山道，“这我倒是没想到”
读书人道，“老烟袋的恶事虽然很多，但要查出这一点可不容易。要是没有老烟袋暗中帮着，陈镇远早死了，也不可能有镇远镖局”
赵远山道，“老烟袋才是和镇远幕后那个人合作的人？”
读书人道，“一直都是如此”
赵远山道，“怪不得他们这么长命，那镇远要护送的镖是什么，真的丢了吗”
读书人道，“这个我就查不到了，涉及到宫里，线索就断了。但柳惊天为什么去清远镇，是确凿无疑的”
“九龙快刀门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门派，这个门派最大的耻辱就是五百年前被人盗走了九龙印”
“九龙印是他们这个门派掌门的信物，所以在那之后的历代掌门，都在找寻，也都活得很郁闷”
“有人给了柳惊天一个名字和一个地方，柳惊天便去了”
赵远山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读书人道，“九龙快刀门的敌人很多，朋友也很多，柳惊天虽然没几个朋友，也没几个敌人”
“但这种事，谁都有可能做得出来，谁又都有可能做不出来，我还想不出一个一定要让柳惊天死在那里的理由”
“或许李博文和镇远乃至镇远背后的那位宫里人，都不是关键，他们就像是浮出了水面的冰山”
“我想一定已经被撇清了关系”
赵远山道，“有实力做到这种事的，不多。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读书人道，“三公子不必再拉拢我了，我呢是拿银子做事，缺银子就会去附近找大买主，这辈子只会四处流浪了”
赵远山道，“以你的才智和武艺，对名利一点不动心吗”
读书人道，“我只认银子”
赵远山道，“或许有一天你会再来找我的”
读书人道，“可能吧，要是下次到了江南，手里没了银子，赵家还在的话，说不定还会来打扰三公子”
赵远山道，“如果我想从你这买消息，你卖吗”
读书人道，“拿人钱财做的事，要守口如瓶的。不过有些消息，倒是可以卖一卖”
赵远山道，“比如说”
读书人道，“比如城门口的那位小道士”
赵远山道，“你要说的，要多少银子”
读书人道，“一万两白银”
赵远山道，“说说看”
读书人道，“他是一位真正的道士”
赵远山道，“这就没了？”
读书人道，“公子可以不信鬼神，但鬼神真的是存在的。早先我也是不信神的，就像儒家说的，子不语怪力乱神”
“后来见过了一些怪事之后，我开始有所怀疑，直到遇到那位小道士，我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
赵远山道，“不会是高明的戏法？”
读书人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何况若是戏法，他布局骗我有何意义呢”
赵远山道，“因为你很聪明，知道很多事，这一点可以做很多事。如果真的有鬼神，我还真想当个神仙试试”
读书人道，“公子要是当了神仙，一定是风度翩翩”
赵远山笑着道，“夸我可是没有银子的”
读书人道，“这次赚得够多了”
赵远山道，“你说神仙们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会不会拉屎放屁呢”
读书人道，“他们的吃喝玩乐我不知道，想也想不出来，应该也不会拉屎放屁吧”
赵远山道，“只有像那石头草木、风雨雷电，才不会拉屎放屁”
读书人道，“神仙又不是人”
赵远山道，“那神仙打起架来，不管人的死活吧”
读书人道，“不知道，可我们又不能只是祈祷世上都是好神，那就要让神仙们也得遵守咱们人的规矩”
赵远山道，“凭什么”
读书人道，“因为这是人间”
赵远山道，“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不是所有人都会要尊严的，肯定有人选择妥协，选择依附，骂声一片”
“与神仙打架，为了尊严也好，什么也好，就算最后打赢了，如果人间变成了地狱，或者好一点，变成了一般的地狱”
“意义何在呢”
“如果不打，或许更好一点”
读书人道，“是非对错，就留与后人说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是绝不做苟且偷生之人的”
赵远山笑着道，“你们读书人啊，最有气节。我就不行喽，经不得风吹雨打。在我们眼里，生意是比命更重要的”
“到时候说不定我会是第一波妥协的人，你不会揍我吧”
读书人道，“我们都是为了活着，只是选择不同。只要三公子不为虎作伥、草菅人命之类的，我不会动手”
赵远山道，“这可能有点难，希望这世上都是好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