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学往事

懵懂的年纪对应着懵懂的记忆，但正因为“懵懂”却又显得极为珍贵，事情都平平常常，回头来看，其中不乏天真与性情的重叠，也有很多鄙陋与人心，无论如何，它就在那里，深深地刻在舒坦的脑子里。

四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舒坦被分到和班里的一个女孩同桌，女孩叫舒亚娟，个子和当时的舒坦差不多，性格很直率，很爱和男孩玩。但那时学校里流行起在课桌上画“三八线”，舒坦也跟大流，用粉笔在课桌的中间划了一道竖线，要和舒亚娟保持“界限”，并声称如果过线要有惩罚措施。画完“三八线”一开始倒也无还好，但时间一长，舒亚娟就没再当回事，有次上课，舒亚娟没有注意到，胳膊过了“三八线”，舒坦就用胳膊把舒亚娟的胳膊给顶了回去，舒亚娟以为舒坦在和她闹着玩，也用力顶了舒坦一下，结果舒坦更用力去顶舒亚娟，两人这样来来回回，最后舒坦用力过大，把舒亚娟胳膊弄疼了，小姑娘忍不住哭了出来，当时正在上课，舒坦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狠狠地批评了一顿，从那之后，舒坦对舒亚娟更加记仇，总是不时会找些理由欺负舒亚娟，直到舒亚娟被安排和别人同桌，前前后后大概半年左右的时间。

后面上初中、高中，舒坦和舒亚娟都是在一个学校，但没在一个班，所以交集就少了很多，舒坦每次在学校碰到舒亚娟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而尽可能绕着舒亚娟走，舒坦总觉得小学同桌那半年自己对舒亚娟的行为有些过分。舒坦自己反思当时的行为实际上也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心态，因为在欺负舒亚娟的时候，舒坦的内心是忐忑且害怕的，但是为了“跟风”，为了让自己有“面子”，强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来吓唬舒亚娟，这一切，都是他那颗懵懂的虚荣心在作祟，每每想到这里，长大后的舒坦总是会红着脸在心里默默警告自己。

除了欺负女同学之外，舒坦还在小学和班里的男同学打过一次架，这也是舒坦整个求学过程中唯一的一次打架。说是打架，其实大家双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完全是打的嘴架和所谓的“气势架”。当时是六年级上学期，有一次自习课，老师要开会，就让当时已经是班长的舒坦负责自习课的纪律。自习课中间，班里调皮的学生便开始做小动作或者和身边的同学说话，舒坦吼了几句，便和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男同学吵了起来，那个男同学先动手拿起了自己的凳子，冲着舒坦就要过来动手，被其他的同学给拉住了，舒坦见状，一时大脑充血，也拎起了自己的凳子往那个男同学冲去，舒坦也被旁边的同学给拉住了，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两三米的距离，骂了半天，因为都被人拉着，就没打起来，后来下课铃响了，两人都回到自己的位子，这件事也没人告诉老师，就不了了之了。

打架这件事也算是舒坦小时候的一件糗事，说来当时也是好心，只是话赶话，把矛盾气氛烘托到了，加上那个同学先抡起了凳子，为了自己的“面子”，舒坦也只能抡凳子，好在是没有真得打起来，后面也和那个男同学和好了，现在想想，确实是太过冲动和要“面子”了。

还有一件事，对舒坦来说是成长中必须要经历的——对异性的关注。也是六年级的时候，舒坦对自己座位前面的一个女生产生了懵懂的好感，总是想通过各种方式引起对方的关注，比如故意把橡皮或者铅笔弄掉，让前面的女同学帮忙捡一下，或者给前面的女同学讲解不会的习题，或者也偶尔会恶作剧和前面的女同学开玩笑，那种青涩、纯真又带些笨拙的引人注意的行为，让当时的舒坦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家人、师长、朋友所能够带来的愉悦和温暖，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但确实让他对这种不同的体验产生了好奇与向往。不过随着座位的调动、小升初后交集的变化，舒坦那萌发的感情也随之变化、消失，但从那时起，舒坦的心里便燃起了对这种情感进行探索的星星之火。

小学中，还曾有过很多的趣事、糗事，如果仔细说来，可能还要用更多的笔墨，但从舒坦的角度来看，有些趣事和糗事只能消化在自己的肚子里，或者也还是碍于面子的问题不想再做过多分享。但日子一天天过着，实际上每天的生活更多是平淡无奇和按部就班的，准点上下课、准点睡觉、起床、吃饭，甚至上厕所的时间都会根据身体状态形成一定的规律。所以无论是趣事还是糗事，都无法逃离“生活”二字的范畴，也正是这平平无奇的诸多事宜，才构成了我们的分分秒秒，也才让这本没有意义的生活有了些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