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上学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燕来燕去，往往返返。舒坦也慢慢得大了、壮了，虎头虎脑的他学会了叫爸爸、妈妈及其他称呼，学会了走路，这一切都蕴含着无数来自家人的爱。五岁的舒坦开始跟着赵敏霞学习简单的拼音、汉字和数学运算，舒诚两夫妻对舒坦家教很是严格，不过舒坦还是有时会调皮，甚至有几次被舒诚狠狠地打了屁股，但是天真的舒坦一直在爱的包围下成长。
“妈妈，舒海哥哥昨天和我说，他今天要去上学，大娘要送他去上学，妈妈，我也要去上学，我要去找舒海哥哥玩。”舒坦对赵敏霞说。
“舒海比你大，他要去上学，你太小，还要再等一等。”赵敏霞对舒坦解释道。
“妈妈，我也要去，我也要背新书包，舒海哥哥他们都去上学了，都没人和我一起玩了，我就要去，我要去找他们玩。”舒坦有点调皮地说。
“去学校是要学知识的，不是去玩的，学校里面有老师的。”赵敏霞说。
“老师是不是像妈妈一样，教我拼音写字呀？”舒坦问。
“是呀，你还不到上学的年龄，先在家和妈妈学，等你到了上学的年纪，妈妈会送你去上学的。”赵敏霞说。
“妈妈，我现在就去，我要去找舒海哥哥，就去。”说着说着小舒坦开始抽泣，哭着说要去上学。赵敏霞一时没有了办法，幸好舒海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过来叫舒坦去玩，才把哭着的舒坦哄过来。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舒坦玩得累了早早地去睡觉了，赵敏霞向舒诚说起了今天舒坦闹着要去上学的事。
“这小子年纪还不够，去了给人家老师添麻烦。”舒诚说。
“不过舒海他们几个比舒坦大一岁的都去上学了，就剩下他了，他总是要闹的。”赵敏霞说。
“舒明哥家的舒海都这么大了，唉，过得可真快，舒坦都五岁了呀。”舒诚说。
“是啊，生下他都五年了，再一晃估计就成小伙子了。”赵敏霞感慨道。
“不行就让他去，反正是在自己村里上学，村里学校孩子也不多，也不差他一个，学校里的孙老师和咱娘是一个村子的，再加上爹在村里管事，也都熟识了，明天你去和孙老师说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儿子上育红班，学费啥的咱都交，等他自己不想上了就把他带回来，到年纪了再送他去，也省得他老说去上学了。”舒诚说。
“行，也是个主意，那我就明天去找孙老师问问。”赵敏霞说。
舒诚累得已经睡了过去，赵敏霞还醒着，看着外面的月亮，想起了儿子，想起了自己上学的经历。一场大病让赵敏霞永远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老师同学，也永远与自己的梦想无缘。但是赵敏霞并不遗憾，因为此时的自己深深地爱着这个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也爱着那个让她充满希望的小舒坦。
夜，很静，月光，很轻柔，爱却是那最让人难以捉摸的事物，而这一家人的故事也才要真正的开始……
阳历九月，虽然已算得上是初秋，但是太阳仍然早升，在天边泛红之前，不知谁家院子里的公鸡早就连续地打起鸣儿来，偶尔夹杂着几声狗叫，每个农家小院的烟筒上的烟柱映衬着初升的太阳，向上、向上、向上……
小舒坦还睡着，很香甜，脸颊上有一个不明显的红点，应该是昨夜里被蚊子叮的痕迹，嘴角上还能明显地看出有口水流过。舒诚已经早早起来收拾院子里的零活，赵敏霞则如平常一样做着早饭。
“饭做好了，别收拾了，洗把脸吃饭吧。”赵敏霞对院子里的舒诚说。
“嗯，这就来，那小子还没起？不是吵着今天要去上学？”舒诚说。
“还睡着，昨晚和舒海他们玩得疯着呐，累了，我叫起他来，你自己先吃吧，鸡蛋给你冲好了，放在灶台上了，趁热喝。”赵敏霞说。
“嗯，好。”舒诚说。
早饭和平常一样，烧了一铁锅的热水，然后是昨晚的剩菜，有几个窝头几个白面馒头，桌子上有两碗用热水冲好的鸡蛋，一碗是给舒诚的，一碗是给舒坦的。这几年的生活虽比前几年好了不少，白面馒头不再是奢望，鸡蛋、肉等食物吃得机会也多了，不过赵敏霞依然尽量节俭，好的吃食都是让着舒诚、舒坦爷俩吃。而舒诚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也不会说些啥，能做的就是多挣些钱多帮着家里做些事，让妻子可以轻松一些。
剩菜也不太多了，无非是些汤汤水水，舒诚吃着窝头，蘸着菜碗里的汁水，咀嚼着，不时喝一口热水冲的鸡蛋，看上去很香，当然这饭食对他来说本就是很香的。很快，舒诚吃完了早饭，看看表已差不多要去上工，又看了一眼炕上的小家伙，睡眼朦胧地穿着衣服，赵敏霞正给舒坦说着醒盹儿的话，舒诚笑着告诉妻子自己要去上工了。小舒坦起来后匆匆吃了早饭，却是没有忘记要去上学的事，便问赵敏霞说：“妈妈，今天可以去上学吗？舒海哥哥今天去，大娘送他去，我也要去”。
“妈妈也送你去，到了学校要听老师的话，不准调皮。”
“嗯，在家听妈妈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不调皮，调皮打屁股。”舒坦笑着说。
“对了，调皮老师打屁股。快吃饭吧，吃完饭妈妈送你去。”赵敏霞笑着说。
小舒坦吃着馒头喝着鸡蛋汤，笑着不知想些什么，赵敏霞从柜子里面找出一个绿色的小书包，又找出一些文具放到书包里。
舒家庄小学有一个民办老师，不到二十个学生，和村委会在一个院子里。本来村子就小，有这样一个学校也够这些孩子们折腾的了。
上午和舒坦一起到小学报道的一共有七个孩子，学校里的老师和村民也都熟识，也知道各家的孩子，年纪也差不多便都安排了座位让他们上课，舒坦自然高兴得不行，和赵敏霞说了几句话就一溜烟地跑了去找别的小伙伴玩了。上课时间到了，家长们都回去了，赵敏霞也和其他家长一样下地去了。中午回到家，小舒坦只是嚷嚷着饿了要吃饭，吃完饭抓起书包就去找舒海了，赵敏霞没有拦他，而是收拾了桌子休息去了。晚上，舒坦快到吃饭了才回来，舒诚也已下工，帮着赵敏霞烧着火。
还没等夫妻两个开口，小舒坦便说：“妈妈，爸爸我明天还要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