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屠宰场
虽然现在到了严寒时节，却是屠宰场最忙碌的时候，一早起来，杨秃头就忙过不停，杨秃头是化龙山景区附近的村民，因年轻时就已经秃顶，当地人就给他取了杨秃头这个绰号，前半生杨秃头一直靠给他人杀猪宰羊为生，近年来，随着化龙山景区逐渐成为旅游胜地，这让杨秃头看到了商机，就开了一个牛羊养殖场，再把屠宰场设在华龙山景区附近，把新鲜的肉卖给外地来的游客，游客大多都是外地人，看到有这么绿色纯天然的牛羊肉，离开时都会来买上一些带走，就这样杨秃头的生意慢慢的红火起来。
就在他和徒弟把腌制好的牛羊肉送往后面的冰窖，一辆警车驶进了院子。
凶手杀人后先把尸体进行冷藏，之后再进行分尸，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就只有杨秃头的屠宰场，在对县城所有的屠宰场进行排查后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一个实习的警员便提到了位于化龙山景区的屠宰场。
“谁是老板？”一个穿着警服大衣，留着寸头的男子下车后，站在院子里问。
白桦跟着走下车，赵勇和开车的警员紧跟其后。
杨秃头从腌制间探出头，一看是警察，便放下手中的肉，在围腰上拭了拭手，小跑了出来，一脸谨慎的问，“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吴支队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他把张妙的照片递给杨秃头。
杨秃头看了看照片，“没见过。”
其他的工人见状都跑了过来，看过照片后都纷纷摇头。
吴支队收起照片，“可以参观一下吗？”
杨秃头试探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在调查一桩命案，希望你们能配合。”
“命案？”杨秃头脸色一下变了。
在参观的过程中，白桦注意到放在后院墙角的铡刀，他停下脚步，朝后院走去，对跟在身后的杨秃头说，“那把铡刀一直放在这里吗？”
杨秃头顺着白桦的手势望去，“哦，这个是用来切肉用的，一直固定在这里。”
白桦注意到，后院其实只能算得上是个堆杂物的地方，地面上油迹斑斑，骨头随便可见，看上去又脏又乱。
白桦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凶手碎尸的情景，一个漆黑的深夜，屠宰场空无一人，一个黑影将尸体从冰窖拖到后院，然后用铡刀分别切下脑袋、四肢装进袋子里，既然是碎尸，说明凶手提前有准备，当时还开的有车，而后门的出口有一条马路，与作案条件正好吻合，想到这里，白桦的脑海里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更加让他坚定，凶手在这里行凶，却把碎尸抛在市区，一定是有针对性的，而且是个初犯。
见白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吴支队便准备上前问白桦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赵勇忙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沉默了两分钟后，白桦缓缓的转过身，“你们晚上不关门吗？”白桦发现前后院子的门都没有上锁。
杨秃头愣了愣神，显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们这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用不着关门。”
吴支队插话问：“就不怕有小偷？”
“还真没有遇见过小偷，就算有小偷，也没什么东西可偷。”杨秃头解释说，他们每次都是一边屠宰，一边就直接把肉搬进了仓房，所以根本就没必要关门，再说偶尔晚上也会有一些顾客来，如果关门的话，敲门会听不见。
杨秃头说的没错，从一进来白桦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你们的冰窖在什么地方？”白桦进入了下一个问题。
“就在前面。”杨秃头指了指墙角处的一扇铁皮大门。
冰窖的面积大约有五十个平方左右，但冰窖里存货并不是很多，据杨秃头说，有些外地的顾客就喜欢吃新鲜肉，一般夏天的时候存货就比较多，冬天景区几乎没什么游客，就算有顾客，也都是本地人，所以不需要有太多存货，虽说是鲜肉，但冰冻过久的肉并不怎么好吃。
从冰窖出来时，白桦蓦然发现，杨秃头的徒弟一直对他的目光躲躲闪闪，杨秃头的徒弟本就长着一副猥琐的模样，小鼻子小眼睛，穿着一身油腻腻的蓝布衣，所以白桦当时并没有在意，但此时他发现杨秃头的徒弟不仅畏畏缩缩，而且还刻意避开他们。
见白桦一行人从冰窖里出来，杨秃头的徒弟慌忙朝腌制房走去。
“你过来。”白桦叫住了他。
徒弟只好转过身，怯生生的走了回来。
“你叫什么？”白桦眼神犀利的盯着对方。
“我叫大愣。”大愣低着头回答。
“警官们。”杨秃头堆满笑容说，“他就是个二愣子，天生不喜欢跟人接触，你们别见怪。”
白桦看了杨秃头一眼，又移回视线，“你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要躲避？”
“因为……”大愣头埋的更低了，“并不是没有小偷。”
大愣这才做出解释，原来冰窖一直是他在负责，钥匙也是他保管，直到有一次早上起来，他发现冰窖的锁被撬了，所幸没有丢任何东西，害怕杨秃头责骂，就自己把锁给换了，没想到中间只隔了一天，他的锁又被撬开了，和之前一样，依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于是他又乘机去镇上买了新锁，杨秃头对此毫不知情。
“是什么时候的事？”白桦两眼放着光。
大愣翻了翻眼皮，“大概有两个月了吧！”
“那你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大概是九月二十五左右。”一旁的杨秃头替大愣做了回答，他说大愣的工资是按上班的天数来计算的，由于大愣从来没有矿过工，只矿过两次工，所以记忆犹新。
白桦暗想，与作案时间安全吻合，接着他又问了杨秃头及在场的员工一些问题，由于时间太久，屠宰场本就杂乱，很多线索都遭到了破坏，并没有问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不过有一点已经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