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通透

且不说欧阳木荣生死未卜，在其他地方，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慧可与李丹江几乎都到达了极限，慧可双目圆睁，胡须飘动，看得出他的呼吸很急促，而李丹江也手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高手之间的对决胜负只在一瞬间，在两人交错而过的一瞬间，会有很多可能性，一个不慎，就会从此阴阳两隔......

慧可直起身，与李丹江四目相对，两人默默无语对视着对方，一言不发。是生，是死？是你存？是我亡？

惠可和尚很无可奈何。他年少拜入少林派修行，但比起研究佛法其实更愿意把一身武艺投保国家，抵抗外敌。最开始，他拜在聪顶和尚门下，但聪顶和尚认为他杀伐心太重，不利于佛门发展，是聪纯谨慎思考后决定留下他，还建议聪颖让他来接任掌门方丈。虽然有万般不解，但出于对聪纯的尊敬，聪颖接受了这意见。

“佛家讲究缘法，他很有缘，比之张良鹏或其他几人，他更有缘分。而且，你不觉得，他和鲁门很像吗？他的侠肝义胆，是值得欣赏的。”

因此，在这之后，他转去跟聪纯修行。那一日，聪纯带着他来了存放经书的佛殿，指着满目经典，道：“老衲有一个朋友，为人张狂的很。他曾经说这些东西的意义不大，不如学一身功夫去报效祖国。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弟子不敢！”

聪纯没有回头，他笑道：“你不需要多说什么，老衲阅人无数，你的心思老衲还能不明白？老衲不反对你。佛法无边，本就是普度众生。如何度不是度？只要你觉得正确你便放手去做，又有何不可？你是有缘之人，老衲不愿你走上邪路，更也不愿你放弃天赋。老衲只能这么良言相劝，至于你怎么想，老衲也无法左右。你在这里可以自己看看佛经，也可以自己练练功夫。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安稳养性子吧。”

惠可那时尚且不明白他的意思，而聪纯留下一句箴言后离去：普济天下，圆于凶兽，善果善缘，一念之间。

在那之后，他离去，把惠可一个人留下。惠可后面逐渐明白过来，聪纯这次让他静修，是希望他能够好好思考，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够担当起门派，才能够不叫人失望。虽然为什么选择自己，惠可并不明白，但惠可知道，聪纯很看重自己，他也不能让聪纯失望。

惠可不再执着于修行武功，也不再固执与师傅聪顶闹别扭。他的脾气收敛了很多，他逐渐明白了很多。

普济天下，这句话终究实现在惠可身上。而现如今，惠可看着面前的凶兽，自嘲般笑了笑，“圆于凶兽，只怕是圆寂于凶兽吧。”

当他握着禅杖的右手开始颤抖时，他就已经明白，也许，到此为止了。他还算不上多么成熟，也谈不上多称职，他很可能还是有些辜负聪纯的期待了。而他的师傅聪顶，虽然早已经认可他，但是他还没有向聪顶证明自己能够做到......

“也真是遗憾呢......我还有太多事情没做。”

再次碰撞的时候，慧可带着释然的笑容，没有躲避李丹药的长刀，长刀穿过他的手，速度大幅度减慢后还是扎过了心脏，而禅杖也砸上了李丹药的肩膀，慧可充满遗恨看着李丹药，因为这一刀，他手抖了一下，本来可以一杖击碎李丹药头颅的禅杖，最后也只是砸伤了他......

“真......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