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阴阳
“对了，小兄弟，最近几天，我家水管出的水总有腥臭味在里面，可不可以麻烦小兄弟帮我看一看？”
小川太太的请求，鹈木魁是无法拒绝的，先不说小川先生被他气晕，那天维修过后，她还多给了些工费呢。
“好，我没问题的，还有就是，小川太太不用叫我小兄弟，叫鹈木魁就好了。”鹈木魁答应道。
“那就麻烦鹈木君了。”
小川太太打开门，将鹈木魁请进去，这次还没等发问，先指给他是那根水管。
由于没带工具箱，鹈木魁先打开水管，用肉眼观察，水质算不上浑浊，但明显带着些杂质。
因为不确定是什么杂质，鹈木魁没有用嘴巴去尝，只是将鼻子凑过去，闻了闻，有很明显的腥臭味。
眉头微微皱起，在接到系统安排的任务后，他恶补过水管维修的知识不假。
但对于这种异味，却没有太多的经验，更多的思路是往一些奇异见闻去想。
曾经在洛圣都某酒店，发生过一起著名案件，死者被抛尸在楼顶水箱，一直到人们喝出水中的异味后，才发现尸体。
想到这里，鹈木魁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身后一股冷风扫过。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鹈木君...”
看到鹈木魁一脸凝重的表情，小川太太不禁担心起来，害怕是管道出现什么严重问题，当下丈夫失业，自己又是家庭主妇，家里的财政形势已经颇为严峻，如果是大型维修，至少要再掏个十万日圆，到时候，家里怕是又要节衣缩食一阵子了。
“公寓楼顶能上去吗？”
听到“楼顶”二字，小川太太心口如有石头压住一般。
水管的问题都牵扯到顶楼的水塔了吗？该死啊！看来这笔维修费用少不了。
“能...能的，在八楼有个通往楼顶的楼梯，那里的门常年不关。”
鹈木魁点了点头，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又去敲响了隔壁阿婆的门，先询问一下阿婆家的水是不是也有异味。
阿婆听了鹈木魁的阐述，果断说出来她也尝出水的味道不对劲了。
鹈木魁心中更加紧张，看了小川太太一眼，道：
“太太，我去楼顶水箱看一下。”
这栋公寓共八层，小川家楼上还有一层的住户，再往上才是顶楼，鹈木魁刚踏在上楼的台阶，又缩了回来。
“太太，家里有棒球棍之类的东西吗...”
小川太太疑惑的看着鹈木魁，不知道修水管和棒球棒有什么关系。
“没有，有擀面杖，可以吗？”
“额...”
鹈木魁要根棒球棍，是觉得拿在手上可以壮胆，给自己带来安全感，至于擀面杖嘛...
“也行！”
鹈木魁拿着小川家的擀面杖，身后跟着小川太太，两人朝楼顶进发。
推开天台与楼梯之间的门，阳光洒在鹈木君和小川太太的身上。
仔细观察着门外的天台，鹈木魁一眼便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高耸的水塔下，血迹已经干涸，在太阳光的作用下，发黑发褐，水塔银色的漆面上，有醒目的拖拽痕迹。
“啊！！”小川太太一声尖叫，如惊弓之鸟般，浑身颤抖着，扑入鹈木魁的怀中，将脑袋埋在他怀中，双手抓住背后的衣服，不肯松手。
小川太太姣好的身材与鹈木魁紧紧贴在一起，他却没有闲心去享受这一刻的旖旎。
看到血迹和水塔上拖拽的痕迹后，心中此前的想法已确定了大半，之所以水中有臭味，大概率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心中也很紧张，但看到自己怀中不停颤抖的小川太太，心中不断给自己鼓气。
拍了拍小川太太的肩头，温柔道：
“太太，没事的，别怕...”
小川太太把头狠狠埋着，一动不动。
鹈木魁无奈，再次拍拍小川太太的肩膀：
“太太，我去看一下水塔，您先别抱着我了，好吗？”
鹈木魁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不自觉分泌起激素。
“别去看了吧...我...我怕！”小川太太将埋在鹈木魁怀里的头抬起一些，见着他的眼睛，用很细的声音说道。
鹈木君看着小川太太泛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对她保证：
“太太，不用怕的，天台上又没别人。”
“那...那你和我贴在一起，不然我怕。”
“我牵着你胳膊...可以吧，太太。”
“牵手...”
鹈木魁和小川太太对视一眼，确定她是认真的后，点了点头：
“好吧！”
右手攥紧擀面杖，左手握住小川太太的柔荑，拉着她向水塔走去。
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
穿过已经晒得焦黑的血迹，二人手牵着手，来到银色的水塔前。
不知为什么，短短的一段距离，让两人觉得走了几分钟之长。
水塔有一人多高，鹈木魁不爬上梯子无法将水塔顶上的盖子掀开。
对小川太太点点头后，示意自己要上去后，轻轻将手中的柔荑放下，松手前，紧紧抓握一下，让小川太太别害怕。
踩着梯子，爬到水塔顶上，将盖子掀开。
往里面一看，鹈木魁差点将中午吃的饭呕吐出来。
水箱里，是一具赤裸裸、白条条的尸体，面孔向下，背对着鹈木魁，看头发的长度，应该是一具男尸。
尸体呈惨白色，皮肤或是被浸泡了太久，已经如烧烤店的鸡皮串一样，褶皱着叠在一起。
本就肥胖的身子被水一泡，浮肿起来，如同肉团般，几乎将整个水塔的横截面堵上
果然！里面真的有尸体！！
咚！
鹈木君从水塔的梯子上一跃而下。
“里...里面有什么？”小川太太伸了伸手指，指向水塔道。
“是尸体！”说完，鹈木魁抓起小川太太的手往外走，想先回到七楼再报警，再次通过那扇隔天台与楼道的铁门时，鹈木魁停顿了片刻。
一门之隔，也是亡魂的阴阳之隔，将铁门关上，楼道里的人感受不到不阳光，将铁门关上，水箱里的人永远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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