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果然不出我所料，糊在墙面上的东西被我剥离下来，壁画渐渐的显现出来。
但我却站在壁画前，目瞪口呆！
壁画上那个年轻男子又出现了，他静静的躺在那里，头朝我侧过来，眼睛温柔的盯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温暖轻轻抚动我的心灵。
而更加诡异的是，他的旁边跪着一位老人，而那位老人则是在我幻觉中出现的，墓室门上的那只鸟所幻化的灰衣老人。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人，而是被刻画成了一只鸟而已。
这时，我心里忽然升腾起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不断催促我将这副壁画旁边的洞壁清理出来。
我想试试这种感觉是否准确，我开始慢慢将信将疑的清理。
怪事出现了，在我的手下另一幅壁画显现出来。
仍然是那个年轻人，但现在不是躺着而是站着，他的旁边仍跟随着那位灰衣老人。
他微笑的看着我，无论我站在哪个角度，他柔软的眼神均是对向我。
我甚至感觉到他在同我说话，但是我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想懂，我有点害怕，他和我不是一个唯界，他想要我做什么？
不，我不能在上当了，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能背着命案四处乱逛。
我将双手捂在眼睛上，不能看，不能想，尽管我看到了他旁边出现的那些字符，但我看不懂，我也不想懂，我感觉到了，他让我剥开下一副，但我不想那么做，我不想被他掌控。
因为，他就在这里，就在我的身边，最后这两幅壁画，是他现场画的。
因为，我看到那一根根凭空出现的线条缓慢的在我面前眼神，形成一个个我不认识的字符。
也许，只有我自己看到了，因为现在祭司已经震惊的喊出了声，而他喊的内容是，他从30岁来到这个洞里到现在快40年了，他从没发现过最后这两幅壁画。
我想告诉他，那两幅壁画是刚刚出现的，但我说了他们会信吗？
脑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将下一副壁画清理出来，去清理出来。
“不，我不要听你的命令。”我再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大声喊了出来。
“三儿，你怎么了？”我的声音吸引了同样也趴在壁画前无比震惊的老铁和祭司。
老铁将我扶坐在石凳上，轻轻将我捂住眼睛的手拿下。
“三儿，你都悟到了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老铁说。
“唐旭，讲讲你的理解。”祭司站在最后那两幅壁画前看着我。
那两幅壁画在山洞的凹陷地方，那里的光线很暗，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所以无法判断是否该说。
他对我的沉默很愤慨，两步走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的质问我：
“你进入我们的神山，打扰了我们先祖的清梦，现在又看了我们先祖留下的手稿，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痛不欲生，如果你不说的话。”
“董老，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老铁噌的一下站起来逼近祭司毫不示弱的说道。
不管我内心抗拒老铁多少，下意识的防备老铁多少，但我还是特别钦佩老铁的侠肝义胆，尤其是护犊子的这种高尚品性。
不管他对我是朋友也好利用也罢，但真来了事，他也是真的打心眼里维护我的那个人。
我站起来将老铁轻轻按坐在石凳上，盯着祭司讲明了真相。
“祭司大人，你这么说可就违背了你的良心了，其实，你现在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们错了很长时间，甚至是几百年，当我今天把壁画全部清理出来以后，你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你想从我嘴里再确认一次，或者还有一丝想听到别的答案的侥幸。
否则，你们怎么跟先人交代，你们一直祭祀的供奉的是你们的敌人？”
听到这里，老铁征楞的回头看我，我拍了拍他肩膀，安抚他听我说完。
祭司的刘海遮着眼睛，但我仍然透过刘海看到他不停眨动的睫毛，以及捏成拳头的双手和极力掩饰的全身颤抖。
“其实你那天听到我说我上到了山上，进到了墓里并简单描述了墓中的情况后，你便开始了怀疑，也就是从那天起你来到了洞中，继续研究这些壁画，所以你还带着干粮上来，否则，黑子不会一路顺着干粮的味找到这里。”
说到这里，黑子仿佛为了印证我说的话似的，在一个角落里的布袋子跟前，汪汪的叫了两声。
“当我进到洞中，看着整副壁画，不禁目瞪口呆，这和我在墓中看到的所做的完全是相反的方向。
我在墓中救了一个年轻人，我的信念里这个年轻人就是你们的先祖，但是那副壁画上描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一个叛贼，一开始我也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但当我看到后面那个灰衣老人时，我感觉那副壁画不是全部，它应该隐藏了什么。
在山上，是那个灰衣老人给我施展了幻术，让我去救那个年轻人，但在那副壁画上，那个灰衣老人是野兽的将领，是带头攻击年轻人的，这根本就很矛盾。
于是我开始清理整副壁画，果然不出我所料，刚进洞时的那副壁画上，每一副小图之间都隐藏了非常必要的连接，结果就是和现在这副完整的壁画根本就是相反的方向。”
听到这里祭司的头使劲的向后仰去，我知道他在极力的掩饰他奔涌而出的泪水，因为他抖动的喉结与从唇缝里泄露出的呜咽的声音泄露了一切。
“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们现在还在每年杀孩子吗？”
祭司终于被我这个问题击垮，摊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的双手使劲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悲愤、悔恨交织的泪水在那张满载沧桑的脸上肆虐。
我想上前去安抚他，但被老铁伸出的手拦下。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我们静静的站在他跟前，看着他慢慢平复的外表，和渐渐空洞的眼神，颤抖的手捂住胸口，满脸的悔恨无法言语，终是无可奈何，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