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幕深深
李琩回到家，见玉环正在和乐妓们起着乐舞，乐是青玉案.元夕，舞可能是玉环自己编的，玉环边跳边唱，格外美丽动人。
李琩过来这么些天，还没见过玉环跳舞，没想到舞姿神韵确实无双。
这还是天冷穿的厚，如果是在华清宫的天然地暖环境下，换上夏衣薄纱，将更加风情万种。
玉环身姿美好，腰肢柔软，跳起舞来就像翩翩蝶舞。偶尔露出一段藕臂，格外撩人。
后人认为唐朝人以胖为美，玉环就比较胖。
其实是一种误解。
唐朝开元年间，天灾人祸少，百姓生活不断提高，因此百姓不复以前的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瘦骨嶙峋，自然而然，就胖一些。
再者，胖的姑娘，多半家世较好，生活富裕，自然比较受人欢迎。
再后来，人们就喜欢以丰满、肥胖的形象衬托时代的美好，这也是一种对皇帝、朝廷的恭维。
而陶艺、瓷艺、绘画就把握住了人们的这种心态，以胖喻丰，是一种恭维、是对时代的肯定，也是一种讨喜。
而且玉环确实看上去比实际胖一些，主要是天生媚骨，骨细而肉丰，明明身材匀称高挑，但看起来就是丰腴柔媚。
李琩不得不佩服前身的眼光。
只是青玉案.元夕，词风颇为大气，抒情也不多，并不适合玉环吟唱。
玉环早就看到郎君回来了，正想跳给他看，自然拿出全部的本事，演艺给李琩欣赏。
李琩其实对乐舞并不痴迷，不像是李隆基那样的艺术家。
但对于美好的事物还是很欣赏的。
因此，他不会特意组织乐舞节目，但碰上了，欣赏一番，也是很开心的。
一曲歌毕舞罢，玉环满脸开心的来到李琩面前：“郎君，我跳的好不好？”
“跳的好，唱的也好，我的玉环就是棒。”
“那我以后都跳给郎君看，好不好？”
“好！就是青玉案.元夕这首词不太适合你。”
“不适合？为什么？”
“因为这首词主要是描绘元夕景色的，抒情不多，过于大气。”
“那郎君再为我作一首，好不好？”
说着，玉环还摇了摇李琩的手臂，满脸的温柔祈求。
李琩不忍心拒绝自己的玉环。
“好，让我想想！”
“郎君真好，么么……”
开心的玉环，对着李琩就亲了一口。李琩满满的自足，心里极为甜蜜。
不像前世，他入赘的那个女的，天天得伺候她吃，伺候她穿，还得兼顾按摩师，就这，还一天天的给他摔脸子，动则闹的天翻地覆。
他不知从哪儿看来一句话，说是男女各顶半边天，走到一起捅破天。
他感觉很有道理。
但偏偏到了大唐，到处都是贤良淑德的姑娘，他又看不得女性太受委屈，还想着提升女性地位。
怎一个贱字了得。
想到这里，李琩叹了一口气，看不惯的事情，不做的话，念头不通达。
但李琩有个优点，纠结的事情就放放，不钻牛角尖。
他开始回忆，那些适合玉环吟唱的诗词，还真不多，前世语文课本上的诗词是不少，李琩穿越后本来模糊的记忆变得历历在目，但合情合景合人合用的却不多。
最终，他想起李清照的一首词，还算勉强合适，便写给玉环看：
临江仙.梅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春迟。为谁憔悴损芳姿。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玉瘦檀轻无限恨，南楼羌管休吹。浓香吹尽有谁知。暖风迟日也，别到杏花肥。
这当下，正是梅花落尽叶欲发的时候，写的也是闺中之妇的心态，倒勉强能用。
而且，临江仙这个曲牌现在已经颇为流传，李琩不用为有词不会唱而发愁。
“好棒，谢谢郎君，好喜欢……”
果然，玉环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更为喜欢这些伤春悲秋的调调。
而且，宅里的乐妓们都会这首曲，直接奏起来，玉环便能直接唱，还能试着编舞，果然对乐舞颇有造诣。
几番尝试，便颇为流畅了，玉环随意跳起来，更显女子的柔情缠绵。
李琩前世对这种古曲的唱法了解的很少，但从原李琩的记忆深处和玉环的演艺中，却感觉挺美的。
只是，还是没有入迷的感觉。
相比较，他依然更喜欢后世的歌曲。
可惜，前世的种种乐器，他除了一个吉他会弹十几首歌，就剩下一个陶笛会吹一首，其他的都不会。
这让他想复原现代的音乐都难。
边想边看玉环的表演，却有些神思恍惚。
玉环见他这种样子，心中颇有些委屈，颇有种文艺女碰上了钢铁男的无奈。
“郎君，是玉儿跳的不好吗？还是唱的不好？”
“没有，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在想，为理学院男生班和女生班各编一首歌。”
“让他们每次上课时唱，你说怎么样？”
“好啊，什么样的歌？”
“俗语歌。理学上面的东西，文言古语讲不明白，必须是白话俗语才行。”
“那么，就必须方方面面推行俗语。那些之乎者故作高深，也只会阻碍文化的传播。”
“那、那会不会被人笑？”
玉环有些担心了。
“不怕，任他们笑吧，等理学流传天下的时候，就没人笑了。”
“那是什么样的歌，能唱给我听听吗？”
“可以。我另外还有个想法，就是让想你帮我管理女生班，毕竟我一个男人，有些事情不好管。”
李琩是觉得，自己去了理学院，杨玉环一人在家太无聊，给她找个事情做。另外女生班确实有些事情，他不好亲自管。
而语棋十人未必能管的住。
“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昨天负责报道，不就做到挺好吗？”
“那我去，我去！”
玉环心中再无委屈，无比开心。
现在经过了则天女皇时代，女性地位有所提升，但男人对女性更加提防。
尤其大家大业的人家，都不允许女人做事。
李隆基连皇后都不愿意立。
在这种情况下，李琩愿意让玉环出去做事，令玉环无比开心、激动。
“将贤王宅后院与理学院后院开个门打通，以后你就可以直接从后院来往理学院。”
“郎君，你真好。”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郎君，咱们晚上换个姿势好不好？”
“啊，郎君讨厌……”
玉环羞红了脸，扭头就跑。
也不顾要听歌的事了。
大唐的夜生活，除了酒楼野饮、青楼听曲赏舞，也没别的了。
十六王宅的皇子皇孙们去不了这些地方，但每个宅子内都养的有自己的娱乐队伍。
但李琩不觉得，一两个人在这儿看乐舞有什么意思，因此宅里的乐妓们过的都毕竟轻松。
但时间长了，这些人也心里发慌，生怕贤王不喜欢，被送出去或者卖出去。
因此，今天见王妃喜欢乐舞，便用心表演。
又得了王爷的诗词，肯定回去要好好排练。
但李琩既然有了定下班歌的念头，便需要这些乐妓们，根据曲子，编排出配乐。
“各位，刚才我给王妃说的班歌之事，还需要你们想办法给配上乐。”
“是，王爷，只需要您唱上几遍，我们学会了，便可以配上乐。”
“我这两首歌，曲调比较新颖，希望你们认真听认真学。”
“这第一首歌，适合洪钟大吕和鼓来配乐。”
“名字叫：男儿当自强。”
“傲气傲笑万重浪，热血……”
一众乐妓震惊了，王爷的声音浑厚有磁性，唱法也极为新颖，外面流传说王爷创出了新乐曲新唱法，果不其然啊！
只是这词确实有些过于通俗了。
但刚才见识过王爷创作临江仙.梅，就无法质疑王爷的文采，但对于这种俗语俚曲喜好，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群乐妓不愧是专业的，教过几遍，便唱的似模像样了。
然后，李琩又给大家教了隐形的翅膀，这首歌李琩前世很喜欢，给女生班唱也合适。
“每一次，都在……”
多好的曲子啊，王爷怎么配这么个口水词，浪费了。
乐妓们暗暗可惜，却无人敢提出意见。
……
夜幕来临，洛阳城中，进了理学院的高门贵宦和儒家书香门第，正在询问自家子弟和小娘的第一天上课情况。
女生还好，虽然被吓了一通，但也见识了一缕科技的风采，还有语棋教授了正经学问，回家说与父母，换取了一致的认可。
就是大冷天，非要洗澡，让家里担心。但好在家家都富足，多置几个炉子还是没问题的。
男生们就不一样了，回家说及李琩的武力、诗词和军事化管理手段，家里不由得心生顾忌。
这贤王的能力和手段看来不一般，把自家小子送进去，估计就是羊入虎口啊。
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多余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贤王隐藏太深，竟然还有这般武力，以前从未听说过他练武，他在隐瞒谁呢？
越想越不安！
看来以后得小心！
至于一部分学生想退学之事，果然如李琩所说，皇帝面前签了字，完全不可能，被各家老爷子们给封了回去。
住校一事，这些人家也是不愿意的，主要是对自家小子不放心，不能每天回来汇报一下，生怕被李琩洗脑了。
但听说是打赌输的，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实在不行，明天早朝，参贤王一本，就说他殴打虐待学生，看陛下如何处置再说。
……
紫微城，御书房内，李隆基想了半天，也未想出李琩的武力是怎么来的。
若说知识可以天授仙传，那武力可不行，不练怎么涨力气，武学理论也不会轻易变成实际武力。
还有他那方阵、站姿和管理手段，都不一般。
此时看来，那显微镜、棱镜、细菌、微生物、病毒这些器械、理论反而让人好接受多了。
对此，李隆基心中的阴影，更盛一分。
“十八啊十八，希望你真是天赐祥瑞，不是祸乱之源。不然就别怪阿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