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首创不易
进入攻坚期，因为铜丝没有绝缘层，而裹上的玻璃变硬后，就没办法绕制线圈。
因此，这一步很麻烦，必须一边裹玻璃液，趁其尚未冷却进行绕制。
然而铜的熔点又低于玻璃液的熔点，时间略长，铜丝就会被玻璃液的高温熔断，这就必须在极短时间内完成绝缘、绕制、冷却。
一般人干不了这个活。
李琩必须亲自动手。
不是因为他的技术比别人好，而是因为他力量大一些，耐力强一些，把那缕灵力加持在手臂上，还能增强一些抗高温的效果，虽然只能持续一会，而且他也对技术要求最清楚。
因此，他做最合适。
但周围干活的一众人注意力就跑偏了。
“琉璃！这是琉璃啊！我们制出琉璃了，哈哈哈……”
“沙子竟能烧成琉璃……”
有甚者，更是激动的泪水肆流。
上百缕信仰之力进账！
可以理解，这个时代，琉璃，也就是玻璃，被称作宝物，甚至列为佛门七宝之一，极其昂贵。
如果是普通人，哪怕是官宦之家，也必然会对烧制琉璃的配方秘不示人，以之敛财。
但李琩身为皇子，尤其还是视子如敌李隆基的儿子，便不能这么干，何况他意不在此。
推广玻璃工艺，也有益他名声传播，积累声望，是预防李隆基封锁他名声传播的途径之一。
实操永远比理论难！
绕制线圈，尤其是绕制大线圈，还要做绝缘工作，绝对是个耗费力气与精神的活，既使以李琩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整整弄了半天才做完，精疲力尽。
旁边转线圈架子的、冷却的、供线的人都坚持不下来，换了好几波。
单单裹玻璃液这一关就很难，他还是靠着神海之力，将线上多余的玻璃液收走，又填补缺漏之处才完成的。
幸好他动作快，看的旁边的人眼花缭乱，没人发现他的秘密。
这也限制了这类发电机的量产，旁人做不成，靠他哪能做几个，除非制作出正常的绝缘材料。
让人用木板做了发电机盒子，又在盒子外贴了一层玻璃壳防水，看起来流光溢彩，极其华丽。
但却太脆，李琩决定直接拉到皇宫外再组装，防止来回折腾，把外壳玻璃和绝缘玻璃干碎了。
毕竟单独零部件好做防震一些。
打磨转子的几个工部匠师，手艺不错，做的完全符合李琩的要求。
整流转向器接头，是他亲自动的手，生怕不精密，导致交流电转换直流电的时候有误差。
待发电机所有部件一切准备就绪，李琩却发愁了，钨丝矿尚无踪迹，灯丝的制作没办法开始。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石墨凑合代替了，但这实非他所愿。
这几日，受到李琩施粥接济的人，又断断续续的为他提供了一万多缕信仰之力。这一小部分人都是知恩的，没有放下碗，便形如路人，还念着别人的好。
但这些也不过杯水车薪，离转化第二缕灵力遥遥无期。
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过李琩也不着急。
自己将理学拿出来，身上有了足够的价值，李隆基应该不会再轻易找他的茬。
……
“什么，李琩教人将沙子烧成了琉璃？此言当真？”
“当真，陛下，老奴亲眼所见，寿王还为众人演示了琉璃制品的吹制，这就是成品。”高忠义言辞恳切的回道，同时奉上一只青白琉璃杯。
竟丝毫不比宫中的收藏差。
“可恶，那群蛮夷胡商，竟然用沙子挣了大唐那么多钱，真是可恶。”
“对了，这件事情寿王府外边还不知道吧？”
“回陛下，寿王府外由右金吾卫守着，知情人都不准出入，外人尚不得知。”
“那就好。力士，你让人把宫中的琉璃品都拿出来，让玄礼大将军运出宫外卖掉。”
“另外派人去长安三宫和华清宫，一并将琉璃物品都找出来卖掉，能卖给那些胡商最好。所得银钱补贴宫中用度。”
“是！”
“高忠义，传旨右金吾卫，寿王府外的卫士增至1000人。”
……
李琩又等了三天，栾川那边又送来一批矿石，让李琩大为惊异，没想到这个地方，各种各样的矿石还真不少。
他看着小太监们，将一个个箩筐中的矿石倒出来，散在地上。
忽然，一块乌黑油亮的矿石从筐里滚落出来，让他满脸惊喜：“有了，就是它！”
竟是一块纯度极高的天然钨矿石，几无杂质。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让几个小太监把其他筐里的矿石也倒出来，竟又发现了两块，虽然纯度不如刚才那一块，但也能用。
材料有了，高炉也有。
虽然这个高炉的温度融化不了钨，但是能融化钨矿石中的杂质，这样更便于提纯。
提纯后就用纯物理工具，弄出一点钨丝太容易了。
待一切就绪，让工匠拿个钢管吹玻璃，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工匠师傅的表演上，
他偷偷将一节铜丝，一勺玻璃液和一节钨丝收入神海空间，神不知，鬼不觉。
玻璃液在神海空间中竟然停止了凝固，李琩也不惊讶，径自操控那缕灵气将玻璃液塑造成灯泡状，然后意念控制灵气将铜丝、钨丝接好，放入玻璃罩里，用部分玻璃液固定，待他寻机将之移出空间冷却后，再拿入神海空间封底，如此便能做成真空灯。再用玻璃液黏上底座，一个简易的真空灯泡就好了。
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工匠师傅吹制琉璃上，他又做了十个灯泡。
对于工匠们的操作，李琩也没落下指导。
因为没有真空环境，没有抽气机，只好在装入铜丝、钨丝固定后，将灯放入火焰中封底，这样起码能保证灯内没氧气，也可以用。
一番机智的操作，大家见证了仿佛艺术品一般的玻璃灯的诞生。
十几个工匠，一日竟然制成了百十个灯。
对李琩来讲，虽然还比较粗糙，但对其他众人来讲，已经是难的的艺术了。
一切齐备。
明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