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器脉之力

“罢了罢了，纵有不甘又能如何，我尚为鱼肉----”

木屋内，曹丙脸色变幻不定，挣扎半晌他一咬牙有了决定。

无论如何小命捏在他人手中，胡乱做事很大可能成为异类，被执事找理由处死，他不敢赌，赌输了就会输掉自己的命，白瞎了自己的新生。

其次，他有古铜葫芦作为底蕴，他不信待自己踏上超凡之路后会没法脱离樊笼。

“先血契，再计较其他。”

有了决定后他不再纠结，大口大口啃起了‘回复馒头’，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休息。

中午，曹丙醒来，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站到妖剑树前，取出契约石，踌躇了两三秒，深吸一口气，手掌握着契约石朝主干抓去，连同锋利的树干一起紧握在手中，顿时只感觉一股刺痛，鲜血从指间流出。

契约石发热发烫，灼烧鲜血和掌心。

“成了。”

掌心被灼烧，他下意识地想收回手掌，好在他理智地止住。这是好现象，契约石第一时间就开始变得炙热，说明契约仪式异常顺利，大抵没有失败的可能，和他预料中一样。

血液鼓鼓，向外流淌，被契约石吸收，被妖剑树吸收。

一条条淡血色的纹路从中探出，莫名条纹蠕动，包裹了他的手掌，也包裹了身前的妖剑树，于妖剑树上下窜动，发出淡淡的血芒，使得妖剑树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整棵树活跃异常。

体内某些东西被强行抽离的感觉让人很不好受，像是一瞬间，又像是一段漫长的岁月，终于一切异象平复下来。

曹丙第一时间收回了手掌，一看掌中有割痕和焦痕，契约石缩水了一大圈，轻轻一捏碎了，碎成粉末。他另一只手抓了一个大馒头，大口大口咀嚼吞咽。

“真不是人的事情。”

片刻后，他才心有余悸地舒了一口气。

以他的见识隐约能够分辨出，这种契约本命脉器的方法应该不是什么正规路子，似妖道魔道。

“听说妖剑树化为本命脉器后，锋芒将永远不会对向自己的主人。”

血契达成后，妖剑树多了一种莫名的灵性，他能感到双方关系更密切了，像是将亲近感化为了某种实质性的东西，将他和妖剑树联系在一起。

曹丙饶有兴致地伸出手掌一握，直接握在了树干上，有锋芒，却像是变钝了，没有割破皮肤。

“在没有掌控器脉之力前，妖剑树不完全是本命脉器，就是这个理。”他想到什么，神色恍悟。

这时，妖剑树细微地晃了晃顶端的枝干，灵性展露无疑。一缕缕特殊能量从手掌接触之处传递出，缓慢地汇入他的手掌，延伸向身体。

刺痛随之传来，如同有细虫在体内窜，让他拉紧了眉梢。

这便是妖剑树孕育的蚀血剑气，契约达成后带来的反馈，本该是增强身体强度的力量，由于契约方法不当变成了夺命的锋刃，真是有利有弊。

“咚。”

在他忍着痛苦感受自身变化时，心脏突兀地产生变化，重重一跳，如同鼓震。

曹丙眼中迸发出闪亮的光芒。

“这---难道是器脉之力觉醒的征兆。”

他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欣喜万分，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苏醒，结合认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器脉之力。血契本脉灵器时，如果灵器潜力、品质足够优秀，双方契合度足够高超，在达成契约之时就有一定可能直接勾连潜藏的器脉之力。

器脉和空间有关，脉门通常位于中胸之间，也就是他所认知的膻中穴、玉堂穴所在，处于某玄妙之处。潜藏在内的力量从玄妙之处流出，心脏感受到压力，才变得如鼓震般跳动不止。

显然，他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妖剑树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干劲十足，加快回馈力量，使得心脏跳动加重。

终于，一抹超凡力量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感知中，为他所掌。

“哈哈，一个字，爽！”

新的力量弥漫出，曹丙体内如久旱逢甘霖，刺痛感一扫而空，让他忍不住呼了一声，当真痛快。

这时他能够操纵两种力量，一为妖剑树提供的蚀血剑气，二为他自己觉醒的器脉之力。器脉之力初生，强度却高于蚀血剑气不少，两种力量在体内和妖剑树中流转，蚀血剑气快速变化，他身体逐渐增强。

许久之后，曹丙握着自己的拳头，他有种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感觉，比之前巅峰状态至少增强了一倍有余，这种增长是全方面的，还没达到极限。

他单手握着妖剑树，树尖指向门口。

突然，妖剑树一阵剧烈的晃动，主干四周的枝丫瞬息向中间靠拢，叠加在主干上下两侧，紧密贴在一起，锋芒汇聚流转，眨眼间化为一柄带凸条的短剑。

短剑剑身赤红，两面开刃，刃锋泛着寒光，剑身下方由树根纠缠成剑柄，组成一柄别具一格的妖木剑。

【妖木剑：零阶二品（4/10），半灵器，特殊灵植，内有蚀血剑气，品质高于同等妖剑树，蜕变中】

他拾起一节木桩扔到半空中，持短剑划过木桩无声断裂，一分为二。他拿起半边木桩，发现断口整齐，有特别的发黄痕迹，后者应该是妖木剑自带的腐蚀力量的作用，微弱却不可忽视。

他又试了试铁铲，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后，铁铲前端直接被削掉一小块，可见短剑的锋利异常。

使妖剑树保持妖木剑模样需要消耗精力，不多，也可用蚀血剑气代替。大半个下午，他不断尝试自己的新力量，玩得不亦乐乎。

“总算出门了，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木屋外，武岩派来盯梢的葛先就郁闷了，怎么等曹丙就是不出门，也不知道对方在房间内做什么，要不是忌惮于营地规矩，他定要闯进入看一看。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太阳下山前的一个时辰，对方总算离开了木屋。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做什么？”

见曹丙左右看看就直接走向了营地外，葛先二话不说跟了上去，作为一名经验老道的追踪者，悄无声息地跟踪一人再简单不过了。

进入丛林不久，前面的人突然加快了速度，葛先心里一惊，连忙快步跟过去，不依不饶地坠在后方。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灵活和速度，当两人来到一处茅草繁茂的山坡时，前面的人一晃没了踪影。

“大意了，这家伙属猴子的，居然这么灵活。”自己毕竟是追踪，葛先心有顾忌，缓了几秒再靠近则扑了一个空，他只好骂咧一句自己返回营地，继续守着。

时间在等待中消逝，天色开始变得灰麻，不少人结伴返回，葛先预想曹丙该回营了，果不其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近，这次显然不是空手而归。

“好家伙，他找到了一株妖剑树，看着品质潜力就不俗，必须告知武岩老大。”葛先诧异地看着曹丙背在身后的妖剑树，那笔直的树干、肆意伸展的锋利枝条，一看就能判断出有很好的潜力。

葛先看到了，其他不少人也看到了，一个个目光迥异地盯着返回营地的曹丙，不少人指指点点。

曹丙没有理会这些，快步将妖剑树送回了自己的木屋，将一切窥伺的目光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