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惩罚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哎哟!妹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是有什么住的不满意的地方吗?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跟阿姨说,阿姨尽量帮你们修缮,尽量让你们住的舒心。”
还挺殷勤。
“阿姨!”
我直言不讳,一口一个阿姨的喊她。因为平时小矿都喊她钟姐,她也十分受用,对阿姨这个称号明显是有些不乐意的,也希望我喊她姐。
但她儿子都和我一样大了,我喊她姐不是差辈儿了么?
加上一想起她隐瞒房子死过人的事还高价租给我,害我的今天又吓又累又破财,我心里来气更一个一个阿姨的喊她:“你坦白吧,这房子是不是死过人?”
电话那边十分着急:“哎呀呀!谁告诉你的。”
“别管谁告诉我的!”
我语气十分强硬:“你就说是不是吧?”
“哎呀!”
听电话那头房东的态度似乎一下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急的连家乡话都出来了:“勒个来啷个说嘛!电话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这样妹儿,你明天有没时间嘛!我们明天见面说。”
“好!”
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明天说你也要说,就问:“明天在哪儿见面?”
本以为她会说你不用出来,我来房子里就行了。
谁知电话那头去沉吟了一下,跟想了一会儿似的,才说:“明天早上十一点,我们在小区门口见嘛。”
“行。”
她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办?
反正我明天上午要出去便利店拿今天在电商平台买的菜,当顺路和她见一面了。
当着面问她,我看她怎么抵赖。
挂掉电话,我检查了一下挂在门把手上的红福袋,一看里边儿花499买的平安符还在,就放心了。
因为我有点玄学功底,知道些因果报应什么的说法。
所以即使老太太跟我说租房里死过人,我当时听了害怕,但在我回到自己房间静了一会儿后,就不怎么害怕了。
毕竟我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况且真相还没搞清楚,到底怎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而且平安符还挂在门上,我也就没失眠,反而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在门外“罚站’了几个小时,太累了。
直到我半夜睡着了,还能被脚的酸软给软醒。
这一醒来我本来打算翻个身继续睡,谁知一转过去脸向窗户那边,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刷刷刷”的扫地声。
那声音慢吞吞的,似乎有人拿个铁苗子做的大扫把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挥。
“刷刷刷”的,还持续了很长时间。
看了一下手机,尼玛现在凌晨三点。
真有人大半夜打扫小区卫生?
扫地声持续了十五分钟左右,这期间我一直没睡觉,因为扫把摩擦地面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住18楼都听的清清楚楚,那些住其他楼层的什么受的了?
后来扫地声消失了我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还睡的挺香。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因为我现在不是二战考研嘛!已经毕业了又不能用家里的钱,没毕业时我父母给生活费还能抠则抠呢,现在毕业了还想啃老?
哎!
也不是我抱怨。
别人的父母总是担心儿女吃穿不够喊着给钱,我父母却巴不得自己孩子吃天地露水长大。我也不期望他们给我带来多好的生活,只希望他们在我迷茫困顿的时候,给点儿鼓励和安慰就够了,其他我什么都不要,钱也可以自己挣。
可偏偏我爸一来因为我是个女儿不重视我,二来他自己欠了一屁股债自顾不暇。我妈也一样,更是当我不存在,从我毕业到现在,问都没问我一句。
她保持了从小到大对我不闻不问的风格,连最基本的嘘寒问暖都没有。
更别说问我缺不缺钱了。
用她有一次指着我鼻子告诉我的话来说:“你想用我一分钱啊?门儿都没有。”
所以为了生存,我只好一边写小说一边复习,否则就会饿死。每天上午是我的写稿时间,我得抓紧时间完成今天的目标字数,然后在十一点时下楼,和房东见面。
好在今天天气晴朗,心情还算不错。
我很快完成目标,在十点五十时完成目标。
赶忙换衣服梳头化妆,带上钥匙小背包手机,赶着出了门口来到电梯间。
悲催的事发生了。
电梯又坏了。
右手边上的那个经常换的电梯,这回又卡在了14楼。
左手边这个电梯倒没卡,挺在18楼的,却怎么也打不开。僵持了两三分钟都没用,电梯门依旧合的比蚌壳还紧。
得。
还能怎么办,只有走楼梯了呗。
好在今天天气晴朗楼梯明亮,也没遇上什么事儿。
走到八楼时,却见外面阳光暗了暗,正好有朵很大的云飘过来将太阳挡住了。楼梯口一下昏暗了许多。
我赶忙扶着墙壁,生怕一不小心叉错步摔下去。
毕竟我最怕下楼梯了,还是这种下完一层又一层,似乎永远没完没了的楼层。我也没有过被困楼梯的恐怖经历,也不知道这个恐惧从哪儿来的。
转过一个墙壁到了7楼,眼前却出现两个小女娃儿对坐在石阶上玩儿剪刀石头布。
两个小女娃儿六七岁的年纪,扎着双马尾冲天髻,穿一模一样的无袖白纱连衣裙,腰间还系一根红腰带。
我一看,这打扮怎么这么眼熟啊?
再仔细一瞧,这不是那天我去寄烟灰色羽毛罩衫快递时,在楼梯口遇上的两个小女娃儿么?我会点相术,对人的五官记的很清楚,所以绝不会认错。
上次也是电梯坏了,她们俩个坐在楼梯阶玩儿石头剪刀布,还扯着我叫我一起玩儿。
我经过她们时,心想她们不会也和上回一样叫我一起玩儿吧?
这个念头刚一起,我就感觉包包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低头一看,其中一个穿白色无袖连衣裙的小女娃儿正双手拉住我单肩猫头小皮包的袋子:“陪我们玩儿陪我们玩儿。”
我下意识将猫头包往回一扯,却见原本绷的胀鼓鼓的小皮包上立刻出现了几道划痕,像有人一次用好几块刀片划拉的口子似的。
看向小女娃儿,她却伸长膀子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用说,指定是她刚才拉我包包时,手上偷偷藏刀片了。
我当时不知道多心疼:“这是我生日时奶奶送的。”
“活该!”
小女娃儿不仅没说对不起,还抱着小膀子,双马尾一甩哼了一声:“谁叫你不陪我们玩儿!上回叫你陪我们玩儿你还跑了。”
我一下生气起来,看着她一字一句,用要多生气有多生气那种语气对她说:“我不会陪你玩儿,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这话怎么怪怪的。
怎么跟念台词似的?
小女娃一听,小后背靠在墙上,两只眼睛向上翻,恨恨的看着我,像要把我活吃了似的。下三白眼都翻出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女娃是鬼呢。
神经病!
我心里骂了一声,将回包包转身要走。
“喂!”
谁知刚走出几步,小女娃又叫住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留下来陪我们玩儿!”
我气的不轻,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站住脚,回过头望着她们:“我说了,我不会陪你们玩儿。今天星期三,你们都不用上学的吗?还是作业太少,欠打?”
这话已经十分不客气了。
小女娃却似乎没皮没脸的,指着我,脸却又阴沉了下去没入一片阴沉中:“你不乖,看来上次把你关在门外罚站,你还没记住教训。”
我一下想起自己昨晚出去丢个垃圾门就被风关上了,我为了等小邝下自习回来,在门口站了两三个小时,顿时心里一沉:“你什么意思?”
刚才拉住我的小女娃一见我没那么凶了,以为我被吓到了,又抱着个膀子,得意洋洋的说:“昨天晚上,我们把你的门关上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一惊,那门不是被风关的吗?
而且当时风把门吹过去时我还看着呢,并没有人啊?
难不成是她们推了门一下就到楼梯口藏起来了,我才没看到?
应该是了。
否则怎么解释。
这一下我更生气了。
原以为是我一时疏忽,出来丢个垃圾没带钥匙,也因为这仅有的一次让我在门外站了几个小时,腿儿都要站断了。
谁知道是人为的。
又想起她刚刚划破了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怒上心头,冷着个脸瞪了她们一眼:“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一天天这么闲家长也不管管,回家喝奶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我似乎听见那个小的对大的说:“姐姐!她好像生气了。”
那个大的没说什么,反而“哇!”的一声哭了,哭声震天动地,响彻整个楼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她怎么着了呢。
我才不要管她,继续走。
大的哭声仍在继续,不一会儿楼道里想起咳嗽声,不用说就知道,她们那个拄着龙头拐的太爷爷来了。
似乎问明了原因,我还听到老头公鸭似的嗓子模糊的说了句:“她是自己找死,你拦了拦不住。来来来,太爷爷给你讲几个故事啊!这几个故事呢,分别是东郭先生与狼,吕洞宾与狗,农夫与蛇”
这是说我呢?
神经病!
你他妈把我关在门外几个小时,今天又拉住我不让我走,还划破奶奶送我的生日礼物,你还有礼了?
我不怎么会骂人,还是那句话: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