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势不两立
“这不是醒了吗？不过他的医药费不够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将营养液换成葡萄糖了，你可别怪我！”小护士有些委屈的吐了吐小舌头，给周炎换好药后，急忙推着巡诊车走了出去。
白警官无奈的笑了笑，对于医药费不足的事情也颇为头痛，一个小小的警察，一个月也就那么一点工资，全部都搭在周炎的医药费上了。
而周炎又联系不到家人，局里也一直没有对这件事表态，只好一个人硬着头皮扛起了这个负担。
“你能说话吗？”白警官并没有拘谨，毕竟是做警察的，拿出了平日里对待歹徒的那一套，语气也丝毫没有温和半点。
周炎没有介意，很是努力的点了点头。
“能说话还点头干嘛？”白了周炎一眼，白警官这才从另一只手拎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粉红色的保温盒。
里面装满了香气四溢的菜肴，看的出来白警官很是细心，准备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鸡汤之类好消化，并且能充饥的食物。
“我可没钱继续让你住院了，这顿饭就是咱们两个在这个月底前最后一顿佳肴了！以后只能啃馒头吃榨菜了，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就告诉我家人的联系方式吧？”
边说着，白警官边拿出汤匙盛满鸡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渐渐递进周炎的最终。
对于这样的服侍，周炎一时间有些享受，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家人。
白警官瞬间皱眉，装作恼怒的抱怨道：“你不是说能说话了吗，干嘛总是点头摇头的，尽量多说话，让大脑活跃一些，不然人会变笨的。”
又是几口鸡汤下肚，看着白警官忙要转身收拾残羹，周炎忙是伸出大手抓住对方的衣角。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炎打从心底想要知道为什么，正当全世界都放弃周炎的同时，只有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冒着丢掉工作的风险如此善待自己。
白警官轻轻笑了笑，很是随意的将周炎的手甩掉，这才一边收拾，一边解释道：“是我们亏欠你的，警察中有败类这样的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不想让你对警察失去信心，所以请你一定要继续相信我们，这普天之下警察肯定是正义的存在。”
这样的解释让周炎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毕竟对方真的不是因为公事才救下自己，若是开口便问周炎，关于魏大少的线索，想要借此机会立功的话，周炎就会很失落，甚至打从心底对这个白警官产生分歧。
“谢谢你！”周炎艰难的从嘴角挤出这三个字。
白警官欣然接受了，并很高兴的端着用食完的餐具去清洗。
不知道为什么，和白警官相处的时间虽说很短，但周炎丝毫没有感觉到陌生，像是早已相识的老友，又像是同病相怜的陌生人。
时间很快过去，又是两天的时间，周炎的恢复能力足以让整个医院震惊。
这两天的时间，白警官没有在出现，可能是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周炎只有一件事要做。
又是一个阴雨天，白警官心情沉闷的看向窗外，心思早已经飞到医院之中，挂念着周炎的伤势如何。
自从上次私自将周炎送去医院之后，这个局里仿佛就只剩下白警官一个人一般，虽然身边同事依旧存在，但却没有人愿意上前和自己说话。
这一切白警官也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碍于那层薄弱的面子问题，所有人都没有说破。
雷雨交加，天空阴暗。
忽然，窗外的一个人影让白警官顿时起身，双目吃惊的瞪向窗外。
来人一身漆黑的帽衫，在暴雨的印称下显得更外阴沉，淡蓝色的牛仔裤和一双略带淤泥的白色运动鞋，就算看清脸，白警官也能一眼认出，这个人是周炎。
他来干什么？白警官不可思议的思绪了半天，直觉告诉她要出事情。
正当白警官想要第一时间冲出去阻拦的同时，周炎的身影也动了。
那黑色的身影如同雷雨夜中的死神一般，虽然没有靠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冰冷。
“他，来，复仇了！”
白警官不可思议的说出这样的话，赶忙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同时，这才发现李阳早已经不再办公室内。
急忙破口追问：“李阳呢？快找到李阳！”
似乎因为之前的关系，眼下没有人理睬白警官的话。
有喊了几次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白警官咬了咬牙，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当白警官跑到门前时，周炎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但地面湿润的水滴似乎留下了明显的标记。
顺着水滴渐渐向前迈步，直到通往楼顶的步梯，一层！两层！三层！
天台？
白警官愣在天台的门前，只要穿过这扇门便能看见周炎的身影。
但白警官停下了脚步，她已经预料到天台之上发生了什么，也预料到打开天台的门后，会看到什么场景，但她始终不相信，周炎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内心的焦灼配上担忧的情绪，让白警官呼吸几乎停止，出于警察的职责，她还是向着那扇门走去。
“咔咔……”
两声清脆的响动，天台门被缓慢的打开。
白警官有些畏惧般悄悄探出小脑袋。
虽然举动很是委婉，但印在眼中的场面依旧将白警官吓的不轻。
一滩焦糊的烂肉，和被雨水冲刷依旧满是血迹的天台，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少年，正在把玩着以是一滩漆黑的头颅。
“周炎，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白警官不甘心的瘫软在水泊般的地面，满是无助的叫喊着，脸上的水滴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渗人的雷响，夹杂着一道刺眼的闪电，仿佛将天空劈出一道裂痕。
当白警官的视线在此找寻那名少年的身影时，却发现少年早已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般。
“周炎，我与你势不两立。”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像是与雷声在做斗争。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白警官一个人，亲眼目睹了如此凶残的行为，而内心的声音告诉她，凶手就是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