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三世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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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梦魇

第1章 梦魇

胸口的钝痛,缓慢的弥散至全身,骨血一丝一毫的被冻结,让他无法动弹。

眼前那张带着凄美笑意的眼睛,缓缓而退。

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还有那水蓝色的衣带。

她身后便是万丈深渊,饶是如此,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不,不要。你给本尊站住!”

忍着全身僵痛,他大声喝止,心底的惊恐与慌乱,袭遍全身。

她眼底的凄凉笑意更深,随着最后那一步的退出,她的身子猛然下坠。

狂风席卷起她水蓝色的衣裙,万丈深渊下,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不,不要!”

顾少琮大叫一声,猛的翻身坐起。

冷汗湿了衬衫,就连额前的短发,也被汗湿了。

“少爷,您又梦魇了?”

阿诚被少爷突然诈尸式的醒来,吓了一跳。

更被顾少琮胸口处,崩裂开来的伤口,惊的手足无措。

“少爷,您快躺好,伤口又裂开了,我帮您换药。”

阿诚的刻意低声提醒,很快让顾少琮,从那场无限重复的梦中回神。

火车的颠簸感,更让他回归了现实。

“到哪儿了?”

顾少琮的嗓音,因为伤后失血过多而微哑。

不过毕竟是军校毕业,身体素质自然是要好的多。

除去面色憔悴了一些,其他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阿诚跟在顾少琮身边多年,除了日常起居,照顾得面面俱到。

对应起各种突发事件,也是游刃有余得很。

手上动作不停,沉着声音道:

“回少爷,已经过江了。用不上半天的时间,咱们就能进印城关了。”

阿诚与少爷一样,离家多年。

这次又是死里逃生,心下自然急切。

“对了少爷,咱们这次回来也不走了。要我说,还是找个有能耐的人,回来给您看看吧。做噩梦的大有人在,可是一梦二十多年,还是同一个梦,是真没听说过。”

阿诚忧心忡忡的清理了,顾少琮伤口上,被血冲掉的药粉。

再拿新药重新撒上。

“说不定就是我阿婆念叨的那些,什么前世今生的记忆啥的。一定是……”

“一定是上辈子,有人伤你伤的太重。所以这辈子投了胎,就算是喝过孟婆汤,你也要提醒自己,把上辈子的仇给报喽……”

阿诚见血慢慢止住,逐渐松了口气。

闲话却多了一些。

惹的顾少琮苦笑不已。

伤口就在左胸口上,那状似六瓣雪花胎记的旁边。

阿婆说过,身上有特别胎记的人,上辈子都不是一般人。

所以阿诚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是对的。

那包扎伤口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一些。

顾少琮吃痛,浓眉微皱。

“你动作轻点儿,没让子弹打死,倒是要让你弄死了。”

很显然,顾少琮并不想提,关于那个梦的话题。

阿诚也就识相的,闭了嘴。

顾少琮本就长得浓眉大眼的,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常年训练,体魄健硕。

伤又在肌肉紧实的胸口处,此时被阿诚用白色绷带缠了个紧实。

还别说,这模样连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如果是女人见了……

顾少琮见阿诚眼神不对劲儿,直勾勾的盯着,他露在外的胸肌上看。

抬脚狠踢在阿诚的屁股上,顺便拉拢好了衬衣,并扣好了扣子。

“再看,小心少爷我把你的那双狗眼珠子挖出来。”

阿诚被踹倒在地,哎呦一声。

委屈的叫道:

“少爷,我就看看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还记得小时候,我还跟少爷一起,在乡下水塘子里游过泳来着。”

阿诚笑嘻嘻的爬起来,随即又似有不解的嘟囔:

“也是奇了怪了,小时候少爷的身子比我还白来着,怎么现在差别这么大啊。”

阿诚嫌弃万分的低头,看着自己凸起来的肚子,直叹气。

脱离了危险地带,阿诚收起了谨慎小心,露出了秉性里的搞怪来。

顾少琮的心情也微微放松,扣好了衬衣扣子,闲话笑道:

“那就要问你这么多年,日子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

主仆二人在海外留学,军校制度严明。

吃喝拉撒,训练学业,秉承的都是铁一般的纪律。

身为尖子生,备受老师器重的顾少琮,更是严格执守。

阿诚反倒更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现在他倒好意思,说这些话来。

阿诚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倒杯茶来。”顾少琮向床上一靠,吩咐道。

阿诚忙应是,又忽然眼珠子一转,凑过来说:

“少帅是想喝龙井?还是熟普?”

顾少琮心头一跳,目光如炬的向他扫了过来。

直盯的阿诚心里咯噔一下,双膝一弯,直接跪了下去。

“阿诚知道错了,阿诚……”

没等阿诚战战兢兢的把话说完,顾少琮缓缓的坐直了起来。

嗓子里放佛含着一块寒冰,语速极慢的开口:

“这两个字,还是要小心出口的好。若是让旁人听见,就算你我主仆多年,交情颇深,本少爷也救不了你。包括我自己,也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很显然,顾少琮现在还无暇分心,家族里的错综复杂,权利纠葛。

阿诚诚惶诚恐的急忙应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迅速爬起来,抓起茶壶,打开包厢的门,打热水去了。

顾少琮望着阿诚,逃也似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复又靠在床头上,‘少帅’那两个字在脑子里一直萦绕,不肯离去。

默默了半响,顾少琮涩然苦笑。

低声喃喃自语:“前世今生,报仇……”

他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不然也不可能举枪杀人,只在一瞬之间,并且心头毫无波澜。

放佛那些人命,本就如同草芥。

又或者,身为一方统帅的儿子,本就该如此。

冷血冷心!

兖州,车站!

暮色时分,火车汽笛长鸣,终于进站。

阿诚提着唯一一个木质提箱,跟在顾少琮身后。

随着人群,刚挤出站台。

就突然听见队列步伐,军靴踏地的整齐声响。

引得人群一阵骚动,更有胆小的妇女幼童,缩在家人身后,战栗惊慌。

清一色的鸦青色呢子大衣,黑色军靴。

军帽齐整,帽徽锃亮。

人满为患的站台,因为这一队顾家军侍卫队的出现,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