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婚后,少帅对我追妻火葬场了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16章 偷听

第17章 偷听

偏厅里此刻只余下许氏兄妹与沈婉宁,气氛虽不似方才尴尬,但也是面面相觑。

“佟姐姐,你觉得,这位陆将军怎么样啊?”

沉默良久,却是许容涵先挑起了话头。

沈婉宁看向她,但见她挑着半边眉梢,言语戏谑,话虽是对自己说的,目光却显而易见地暼着一旁的许安宸。

此刻许老爷子和陆赫之都不在,她自然不必再掩饰什么。

沈婉宁不知该如何作答,许容涵摆明了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这种情况,她怎么说都是不对的,何况还是当着许安宸的面。

她微微一笑,便说:“阿涵的夫婿,自然是要万里挑一的。”

“是么?”许容涵嘲讽地笑起来,“可不是万里挑一么,佟姐姐,原来你也觉得他不错啊……”

“许容涵!”

一言一语许安宸都听在耳中,他知道这事是自己对不起她,本想隐忍不发,但他无法坐视她把这无名火发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

“你够了!你的准夫婿关佟小姐什么事,干什么要人家来评价?”

许安宸腾地站起身来,怒瞪着她,看得出来当真是动气了。

许容涵倒是丝毫不惧,抬眼直视着他,之前被爽约的事她已然盛怒,如今这人来是来了,虽说是登门致歉,可这幅居高临下的派头,致的是哪门歉,奉的是哪门情,分明就是来耀武扬威的,而她,还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他们演戏,她觉得烦了,也实在是累了。

想发火,太久太久了,或许之前她还对这位准夫婿心存幻想,幻想他是个彬彬有礼,礼贤下士的谦谦君子。

但如今见了,不能说是完全符合,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干,除了相貌生的颇有几分让人心动,其他的,竟是没有一点贴合她心中期望。

她惆怅,悲愤,想宣泄却苦于无处倾诉,只觉得自己身处一座孤岛。

可是纵然争吵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她此刻手里有枪,也不可能跑到陆赫之的面前逼他改变心意,她终究是被舍弃了。

“你们慢坐,我去换衣服。”

许容涵幽怨地站起身来,怒意退却的双眸渐渐失了光泽,提起裙摆,兀自向侧面的另一处木门走去,她不想再留在这里面对着这两个已经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切都已经于事无补,她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平复心绪。

“阿涵!”

虽然不放心留沈婉宁一人,但许安宸无奈,还是追着许容涵离开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内。

刚才叶成硕走进来时,原本守在门口的卫兵便撤了出去,是以此刻偏厅里,便只剩下沈婉宁一人。

这仿佛是个极好的机会,她盯着方才陆赫之进去的那扇后门出神,思忖着接下来的动作。

时不我待。

沈婉宁四下观察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人监视着她,提起裙摆向那扇紧闭的大门踱去。

抬手,开门,一切顺利。

门口的回廊空无一人,安静极了,此刻前厅宾客纷至,她想着现下府的人手理应都被安排在了前厅侍候,这边当是安全的,即便被人撞见她闯入后宅,她一介女流,寻个说辞开脱,自也不难。

左右两边,她前后张望不知该去哪里寻他,回忆着方才许老爷子所指的似是右侧,而右侧只有目光可及的那一处木门,想必便是那里。

她提着裙摆,蹑手蹑脚地向那扇门贴去。

距离越来越近,她贴着墙面,屏息凝神,隐约可以听到门的内侧传来急促的人声。

果然是他!

沈婉宁暗自窃喜,这趟许府,果然没有来错。

她慢慢地靠过去,不忘继续四下张望了片刻,确认无误后,缓缓地贴近门板。

他会如此紧张,必然是出了大事,她不想错漏,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但是成老头那帮人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会听我的?”

叶成硕的声音应接入耳,虽是十分惊惶,但已全然没了刚才玩世不恭的那股酒劲,听得出,这是在争吵着什么。

书房内,二人的气氛已是十分胶着,陆赫之已不愿再听他争辩,快速拿出了印鉴在桌上寻了张便签速写下几个字,盖了戳后递向他。

“你拿我的印信过去,他们不敢造次。”

叶成硕看了看他手里那张盖了印的纸片,皱紧了眉头:

“就我一个人?”

便签被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他手里,陆赫之显是颇为焦躁,他还从未有过如此不安,只因面前这个混不吝的二世祖面对危境竟还全然不知所谓。

“你先去,我回营调兵立马去寻你。”

手里的纸片被他握得有些发皱,叶成硕怔怔地,还在犹豫,他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军人,也没有见识过真的战争,如此艰巨的使命他不敢贸然接下。

但陆赫之已经先一步欺上身去,攥住他的衣襟,发狠地,好似从后槽牙挤出了话语:

“我告诉你,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父亲在那帮混蛋手里受了伤,如果你还不去,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着,陆赫之另一只手向身侧极为隐蔽的枪夹探去,而后,极缓极缓地,压低了音量:

“或者,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他路上寂寞。”

叶成硕闻言一愣,他对陆赫之的话感到难以置信,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前日随军去了边线督调,本以为只是像往常一样的例行公事罢了,却不想……可是比起那些,眼下这个欺在自己身前,居高临下威逼着自己的人,他的目光俨然更加可怕

叶成硕的视线下意识地顺着滑到陆赫之的腰侧,那支掩在衣摆下的皮制枪夹,隐隐露出那柄他贴身佩戴的比利时制1900型十子连发手抢的弹夹,他的眼睛蓦地睁得老大,猛地回过神来,抬眼看向陆赫之,声音开始发颤:

“少,少帅……”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沈婉宁已然将额头贴在门板上,可还是听不真切,她一时急切,伸手去握那门把,想把整个身体前倾,将耳朵附上去。

“我再告诉你……”

陆赫之慢慢抬起下颌,眼底的阴鸷在叶成硕面前毫不掩饰地暴露出来,他冷冷地,却是不紧不慢,泰然自若地道出了让面前的人顿时两腿发软的话语:

“我来这之前,已经亲手了结了张予成的狗命,你不想学他吧。”

“我……”

叶成硕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从前他总觉得,人人都惧怕面前这个男人,对他敬而远之,但自己从来不会,从来不惧,他在他面前可以肆意而为不顾礼数,而他亦不会拿督军的身份欺他压他

可是而今他才恍然惊觉,若抛开身份,他们可以做兄弟做朋友,但一旦他披上军服回到他的位置上,他仍旧还是那个杀伐果断,雷霆万钧的督军大人。

呯!

是玉器磕在硬物上的声音,来的不偏不倚,刚刚好撞在屋里的两人正四目对峙的时候,声音来自门口外面,陆叶二人具是一愣,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沈婉宁霎时一惊,本能地向后退去,地毯虽然绵软,但仍是让她暴露了脚步声,方才她只顾着探着耳朵去窥听屋内的情景,却连手上的玉镯滑落到了门把都没有察觉。

屋里传出了脚步声,步步向门口逼近,她心下一凉,只觉毛孔登时全部立了起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被他抓住她就完了。

沈婉宁此刻焦急,但她深知越是危机便越不可丧失理智,她是许府请来的客人,陆赫之纵是军政府的长官,也不能在许府造次,她下意识地低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地面,眼疾手快地从耳垂上将耳环摘下,顺势向手边一抛,然后俯下身来,佯装找寻失物的模样。

她不确定这个把戏可以骗过他,但她要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