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通财经文献注释(第六册):皇朝续文献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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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续文献通考卷四十三

征榷考十五

坑冶

臣谨案:《周礼·夏官·卝人》[1],“掌金玉锡石之地,而为之厉禁以守之。若以时取之,则物其地图而授之,巡其禁令。”乃知三代以前未尝不修矿政也,不然则荆、扬州之金三品,梁州之璆铁银镂,雍州之球琳琅玕,奚徭入贡。我朝惩明季矿税之弊,旋开旋禁。今则国债层叠,民力凋攰,似非开矿不能救一时之急,是在任事者兴利而能防弊耳。光绪二十四年后参观《实业考·工务》。

乾隆五十一年,奏准:甘肃敦煌县沙州南北两山出产金砂,采金人夫以二千名为率,如有多带,照例治罪。每五十名设夫头一名,夫头给予照票,散夫给予腰牌。照票由安西州填号、钤印,送厂员给发;腰牌即由厂员制造。逐日课金,责成夫头收缴,按夫抽取。每夫缴纳课金三分,于正课之外另抽撒散金三厘,即有风雪不能采挖之日,亦不准扣除。所收课金逐月交贮安西州库,统俟秋杪停厂,倾镕成锭。遇有便员,解交内务部查收。

又,题准:广西罗成县属长安山出产煤矿,准其采运。四顶山铅砂煎炼所出铅斤,照例抽课。

又,议准:江西上犹县铁炉,准其封闭二座。

五十二年,谕:孟生蕙奏请《停止刘峨所奏昌平州开采硫黄》一折。内称该州坐落正当京城乾坎之位,其山即京城北面之屏障,山以虚受,气以实流。实者削之,使虚则甚易;虚者补之,复实则甚难等语。所奏已属迂谬。复称安畿辅数百里之坤舆,保神京亿万年之元气。措辞更属荒诞。京城外西山、北山一带开采煤窑及凿取石块,自元明迄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未闻以关系风水,设有例禁,岂开采硫黄遂至地脉有碍!即云开设矿厂,恐聚集多人滋扰地方,则每岁采取煤斤、石料,所用人夫不知凡几,岂皆良善安分之徒,何以并未有滋生事端之处。至昌平州开采硫黄,孟生蕙既有此奏,其产矿衰旺、应否开产,亦宜查看确实。阿弥达见赴昌平州查看明陵工程,着派蒋赐棨即赴该处,与阿弥徒带同地方官亲至产矿处所详勘,如产黄旺盛,自应设厂开采,以资军火之需。若所产不旺,即行据实奏明,封闭停采,不必稍存回护之见。原折着掷还。寻奏,勘得硫矿,见有矿线三条,铅线一条,请准依线开采。

又,奏准:过街塔封禁,各煤窑除东尾子一窑仍不准开采外,所有东风口兴贵、西盛等窑悉弛其禁。

又,奏准:甘省扎马图金厂请增夫五十名。

又,奏准:开采云南三嘉银厂。

又,题准:四川酉阳州属铅旺盖白铅厂准其封闭。

五十三年,题准四川宜宾县属滥坝大湾等处铁矿准其封闭。

又,奏准:贵州福集莲花二厂每铅百斤,照原价银一两四五钱之数加价三钱收买。

五十四年,谕:据奎林等奏,拿获私越挖矿之纪品、王义等犯审拟一案,已批交该部核议速奏矣。台湾地方土产硫黄,向禁民人私采。乾隆五十二年,守备罗礼章查出私黄四百斤,犯俱逃逸未获。今经石门汛弁兵拿获,各犯究出纪品等在大屯山后伙同煎挖黄土各情节,是内地奸匪偷渡挖黄之事,从前原未能禁绝。今磺山地方虽已据福康安奏明封禁,并于石门要路添设汛兵防守,但该处山场宽广,汛兵稽查未周,日久或致疏纵,不可不严行巡查防范。着传谕福康安即严饬淡水地方文武,督率弁兵,于近山近海地方严密稽查。并着奎林等不时查察,勿任日久疏懈,致有私藏贩卖之事,以期绥靖地方。

五十五年,奏准:乌鲁木齐条金沟地方金砂矿厂准其开采。

又,奏准:乌鲁木齐条金沟金厂开采无效,准其封闭。

又,题准:直隶延庆府属黄土梁地方银铅矿厂准其开采,照黔省银矿厂抽课之例办理,余银全行给商,余铅照川省之例一半官为收买。

又,奏准:直隶黄土梁地方银矿,准其停采。

又,题准:四川马边厅属铜大厂、雷波厅属分水岭厂出产铜斤,准其开采。

又,奏准:直隶昌平、延庆二州属白羊城等处铅厂铅苗不旺,准其停采。

五十六年,题准:四川洪雅县属山梯党老林沟铁矿,准其开设铁炉二座。

又,题准:四川葛藤山、斗屯岩等处铁炉准其封闭。

又,题准:湖南羊牯泡锡厂准其封闭。

五十七年,奏准:陕西略阳县属兴隆湾铜厂准其试采。

又,奏(准):云南三嘉银厂准其封闭。

五十八年,题准:四川奉节县属石耳关、黄连坝等处铁矿,准其设炉,照例收税。

又,题准:广西苍梧县属金鸡头铜厂准其封闭。

又,议准:云南得宝坪厂产铜丰厚,准其开采。

五十九年,谕:四川等省见须筹办停炉及收缴小钱事宜,头绪纷繁,若复封闭矿厂,地方官何暇常川前往查验。且封厂之后,奸民唯利是趋,势必有潜往采挖等事,是所谓封厂仍属有名无实。况厂徒人数众多,矿厂一经封闭,此等无业贫民糊口无资,更恐滋生事端。着云贵四川各督抚将是否可采、如何设法稽查以防透漏,妥议具奏。

六十年,谕:四川、湖广等省铜铅,各厂均请照旧开采。今滇省采办铜斤年额,仍须照旧办运,且厂民寻苗踩获一厂,费本开挖始能成获矿。若封闭停采,即成废硐,将来开挖更为费力。况每厂沙丁不下千计,一旦失业无归,必至流而为匪,甚或潜踪私挖,又图私铸,是杜弊转足启弊。此事朕早虑及,于事断不可行,所有滇省各铜厂自应照旧开采,毋庸封闭。

又,题准:四川雷波厅所属龙头山黑铅厂准其开采。

又,题准:贵州普安县所属连发山白铅厂准其封闭。

又,题准:湖南郴州石仙岭、白沙垅等处铅厂准其封闭。

又,议准:江西长宁县,准其添铁炉四座。

又,本日据军机大臣等议驳伍弥、乌逊等奏“塔尔巴哈台所属达尔达木图等处开挖金厂一案,请仍交该大臣会同伊犁将军再行查核具奏”等语。达尔达木图等处究属新疆,如令开挖金厂,纠聚多人,未免滋生事端;且所得有限,于事无益。着交明亮、宜绵等嗣后达尔达木图等处,严禁开挖金厂。仍令各派勤干官兵不时稽查,如有不肖之徒妄行偷挖,着照例从重办理,以示惩戒。

嘉庆元年,题准:广西卢架山银铅厂,准其封闭。

又,谕:据伍弥、乌逊奏,派委侍衙官员等前赴塔尔巴哈台所属之达尔达木图、乌兰托罗辉等处禁山巡查,适有偷挖金两之人甚众,献出金沙六十余两。见在先派官一员,率兵往拿,伊随后即赴彼确查等语。严察新疆产金之地,特恐匪徒聚众,妄滋事端,今派委往查,众人知惧,献出金沙,尚属遵法。此时伍弥、乌逊如已亲往办理,自必妥善,倘派兵往拿,设偷金之人恃众拒捕,转不成事。嗣后唯于此等处所增设卡座,严行查禁,务使不致聚集多人与哈萨克、布噜特等交结方为妥善。倘有一、二流离贫民偷挖金两,断不可照此办理,致滋事端。着传谕伊犁将军、乌鲁木齐都统等一体遵照。

又,奏准:湖南桂阳州属绿紫坳铜厂改归知州管理。

又,题准:贵州都匀县属乐助白铅厂准其封闭。

又,题准:贵州遵义县属新寨、绥阳县属月亮岩等处铅厂,准其封闭。

三年,奏准:云南省乐马银厂额课短缩,附近金牛箐绵华地出有银矿,堪以试采,作为乐马子厂以补缺额。

四年,题准:贵州威宁州属莲花白铅厂出铅缺额,猓纳河等处矿脉绵厚,准其开采,所出铅斤归入莲花厂一并题销。

又,议准:江西上游县准其添设铁炉二座。

又,两广总督吉庆奏广东采挖黎地石碌铜斤,试办一年,额已短缺,且该处濒临洋海,多人煎采恐致滋生事端,似应亟行停止。其省局鼓铸,仍请运用滇铜。

五年,谕:云南永昌府之茂隆银厂,近年以来并无分厘报解,自系开采年久,硐老山空,矿砂无出。若仍照旧采办,不特虚费工力,课项终归无着,而聚集丁夫,亦恐滋生事端,所有永昌府属茂隆银厂着即封闭。其四年份应缴课银七百五两零,亦加恩豁免。

六年,谕:民间炊爨石煤,在所必需,自宜随时斟酌,广为开采,以济民用。乾隆二十六年、四十六年两次奉谕,因京城煤价渐昂,令各衙门察看煤旺可采之处酌量办理,迄今又隔二十余年,煤窑刨挖愈深,工本脚价愈重,以致煤价渐贵。着步军统领衙门会同顺天府、直隶总督派委妥员察看产煤山场,于可以开采之处招商采挖,以期煤价日平,于闾阎日用均有裨益。

又,奏准:宛平县之门头沟各煤窑,旧有泄水石沟长六百八十丈有奇,倾圮淤塞,难以开采,请借给帑银五万两,交窑户承领兴修,以利民用,其所领之项,分作七年完缴。

又,谕:军机大臣议驳保宁等奏请开采金砂一折,所驳甚是。塔尔巴哈台所属各处金矿,乾隆年间曾经伍弥、乌逊等奏请采挖,钦奉皇考谕旨,令将达尔达木图等处刨挖金砂之处严行禁止,即实力遵行,尚恐不免有偷挖之弊。今若官为开采,势必召集多人,奸良莫辨,并恐内地甘凉一带游民纷纷踵至,此等无籍之徒聚之甚易,散之则难,于边地殊有关系。此事本系保宁令贡楚克扎布、松筠前往察看,奏请开采,而主见必系松筠所出,伊前此再三恳弛私枭私铸,其事断不可行,经朕降旨严饬。今采金之议仍然胶执前见,沾沾目前小利,并不计及久远,保宁等辄附和其言,联衔具奏,均属非是。保宁、贡楚克扎布、松筠俱着传旨申饬,仍着保宁等将产金处所严行封禁,勿令偷挖滋事。

又,奏准:云南见在各银厂,不论新旧、子厂,准其据实报解,通融拨补,以此厂之有余,补彼厂之不足,务敷年额总数。

又,奏准:开采云南腾越州属冷水箐、黄草坝、金龙箐、魁甸等金厂,见未定年额,准其尽收尽解。

又,奏准:云南涌金铜厂坡白沙地、白羊等银矿,拨补乐马、永盛二厂缺额,一并报销。

又,谕:庆杰等奏《查勘铜苗情形》一折。前据明安等奏,大兴县人张士恒等呈称,平泉州属四道沟、云梯沟等处有铜苗透出,请自备工本开采等语。朕即知其事不可行,又涉言利,是以未即允准,特降旨令庆杰等查奏。兹据庆杰等奏称,查得云梯沟地方系喀喇沁王满珠巴咱尔名下山场,旧有洞口四座,系民人窃挖,该处铜苗甚觉微细。又四道沟地方旧有洞口一座,亦系民人窃挖,该处铜苗较旺,但不知能否经久,请令试采等语。该二处山场久经封禁,见在详细勘察,亦未见实有可以开采之处,其事断不可行。盖开采俱系无业游民攒凑资本,互相邀集,趋利若鹜,倘已聚集多人而铜苗已竭,彼时何以遣散,岂不虑其滋生事端!即或开采获利,而该处地方与蒙古山场相连,使蒙古等以内地官民专为牟利起见,于国体殊有关系。况见在户、工二部鼔铸事宜需用铜斤,照例由滇省起解运京,尽属充裕,本无须另筹开采,何必轻为此举耶?所有平泉州属四道沟、云梯沟等处产铜山场新旧洞口,俱着永远封禁,不准开采。并责成地方官严加查察,毋许再有私行偷挖之事。朕自亲政以来,屡经谕止臣工不准言利,而内外臣工实心确信朕言者固多,然心存观望犹豫者不少。彼意总以为决不因言利获咎,即蒙议处申饬,事后必见好,是直不以朕为贤君,视为好货之主矣。诸臣何苦必欲以此尝试耶!上年胡季堂奏请在直隶大名地方开设铅厂,朕未经批发查勘,即不准行。本年明安先有奏请开采木植之事,此次又率据该商人所请,奏开铜矿,谓非言利而何?在商民等无知,见小计及锱铢,而明安即据以入奏,此必轻听属员怂恿而成。明安受恩深重,自不应有冀图沾润情事,然亦不可不防其渐,而该商等具呈恳请时,若非于所属员弁及书吏人等辗转贿求,何能据将所请之事达于明安代为奏请,此种情弊岂能逃朕洞鉴乎!嗣后臣工等唯当洗心涤虑,毋得轻启利端,假公济私,妄行渎奏。

又,题准:四川峨眉县属跳金河铁厂准其开采。

七年,谕:甘省扎马图金厂开采年久,金苗微弱,额设厂夫四百名,见因不敷课本,多有逃散,既经该督委员勘明该厂实在情形,自应将厂夫酌减以归核实。着照所请,减夫二百名,仍留二百名。

又,题准:广西长安、马巩等厂煤炭尽绝,准其封闭。

又,题准:广西怀集县额设铁炉开采,年久炭矿就衰,准其减炉十座,免纳税饷。

又,奏准:贵州迴龙湾水银厂,向隶普安县属,历委贞丰县经管抽课,但该县并无管辖地方之责,呼应不灵,准其改归兴义府知府管理,查收税课。

又,奏准:嗣后盛京各属请开煤窑,饬令确切详查,实系原奏产煤山场,并无关碍,绘图奏明,方准开采。

八年,封闭南省冷水箐、金龙箐二金厂。

十年,奏准:盛京及直隶地方煤窑,均各该处具题,经部议准后始行开采,唯广东省煤窑向系招商承开,后具题山场有无关碍。核复于设窑之后,不若妥议于开采之先。嗣后粤省窑座请照盛京、直隶开采之例,先行题明,由工部局议复后方准开采,以昭划一。

十一年,谕:前因鄂尔多斯扎萨克贝子布彦泰等将采挖积碱,招引民人武凤仪等易换烟、茶、布、米等物一事,经理藩院奏明,饬交陕甘总督确查定议。兹据倭什布奏称,查明该处见存铲贮碱土实有十一万五百三十石,若令常年采挖,恐奸民牟利,纷纷出口,任意偷越盘踞,难保不滋生事端,请将见铲碱土勒限一年运卖完竣等语。着照所请,将见存数目准令该蒙古等自行运至内地售卖,不得于原数外再有增添浮滥;所有旧欠民人货账,令其自行清完。仍严饬该处部员会同地方文武实力稽查,毋许内地民人出口揽运。倘有奸徒潜行出口驮运,即行照律治罪,不得视为具文,致民人等越境滋事。

又,封闭云南魁甸厂金矿、永兴厂银矿。

十三年,开采云南太和银矿。

又,谕:松筠等奏《查禁达尔达木图金厂,酌定章程,永杜私采》一折。达尔达木图金厂例禁民人私采,此次查获奸民庞顺偷挖金砂一案,业经照例惩办。该将军等派员赴山河巡查,出示晓谕,将私采民人驱逐净尽,妥为安插,并酌议章程,于通山路径安设卡伦,拨派弁兵防守稽查,严申禁令,俱着照所请办理。唯所请令搭尔巴哈台、库尔喀喇乌苏两处领队大臣,每年冬夏轮替带兵巡查一次之处,仍未周密。着定为每年四季,巡查四次,不必拘定月日,使守卡弁兵得以先期预备,总须出其不意前往实力查察。如有私挖金砂者,随时缉拿惩办,自不致日久聚集多人。倘守卡弁兵有私行卖放情弊,查出时尤应据实严参重惩。该将军职属总统,不时留心访察,庶克永革弊端,以绥边境。

赵翼《粤滇杂记》:银本出内地,如五代时五台山僧以采银佐北汉之类,宋以前不取于边地也。今内地诸山有银矿处俱取尽,故采至滇徼,然滇中唯乐马厂岁出银数万,他皆恃外番来闽粤二省,所用银钱悉海南诸番载来贸易者。滇边外则有缅属之大山厂,粤西边外则有安南之宋星厂银矿,皆极旺,而彼地人不习烹炼法,故听中国人往采,彼特设官收税而已。大山厂多江西、湖广人,宋星厂多广东人。大山自与缅甸交兵后,厂丁已散,无复往采者。明将军曾过其地,老厂、新厂两处民居遗址各长数里,皆旧时江楚人所居采银者,岁常有四万人,人岁获利三四十金,则岁常有一百余万赍回内地。当缅酋攻厂时,各厂丁曾驰禀滇督,谓只须遣官兵三千来助声势,则厂丁四万自能御敌,时滇督恐启封疆衅,遂不果。宋星厂距余所守镇安郡仅六日程,镇安土民最懦钝,然一肩挑针、绣鞋、布诸物往,辄倍获而归,其所得皆制镯贯于手,以便携带,故镇郡多镯银,而其大伙多由太平府之龙州出口。时有相杀事,恃人众则择最旺之山踞之,别有纠伙更众者,则又来夺占,以是攻剽无宁岁。安南地主收税,不问相杀事也。有一黄姓者,广东嘉应州人,在厂滋事,由安南国王牒解广府,余讯以得几何,而在外国滋事如此,渠对云:利实不资,矿旺处划山仅六尺,只许直进,不许旁及。先索僦直六金[2],始听采,即有人立以六百金僦之,则其利可知也。

十五年,封闭云南慢梭厂金矿、募乃银矿。开采邦发银矿。

十六年,复准:宛平县入官中兴煤窑,每年缴纳课银六十两,解交户部查收。如有短少,着该县赔补。仍交部议处。

又,封闭云南马腊底银矿。

十七年,云南蒙自县个旧锡厂,每年额课银三千一百八十六两,广西省贺县擦米冰锡矿,竹龙一条,每月抽税锡八斤;水沟一条,月抽税锡五斤;湖口每月抽税锡三斤。

十八年,封闭云南白沙地银矿。

十九年,谕:蒋攸铦等复奏《粤省查办匪徒情形》一折。粤省地广民稠,良莠不齐,全在地方官实力整饬,以期渐革浇风[3]。折内所称六浮山及回肚面山二处,有商人黄大通等铁厂、锅厂三座,每处工丁一二百名,因恐人众难于稽查,俱饬令封禁,令该商将各工丁妥为遣散等语。所办尚未妥协。上年陕省南山匪徒即因木商停工乏食而起。粤省山内铁锅等厂,该商等久已利为恒业,而工丁等亦借以谋食,今骤加封禁,此数百名失业工丁,岂一二商人即能将其遣散俾无失所。此等无籍游民,转致流而为匪。所有此数处厂座,毋庸封禁,应官为设立章程,或编造丁册,令该商等递加保结,地方官再按季考察,使各贫民有糊口之地,又不至藏垢纳污,方为正办。

二十年,谕:据长龄等奏,试采都兰哈拉铅厂,约计每年可得银四五万两,应缴课银一万余两,于经费未能多为节省,应即遵旨封闭等语。新疆地方,总以镇静为本,不宜轻易更张。都兰哈拉开采铅厂所得课银不过一万余两,于经费实属无裨。该处与土尔扈特等处接壤,恐聚集多人或致越境偷挖金砂,滋生事端。着将存厂铅砂赶紧镕尽,即将该厂永远封闭,嗣后不准再请开采,其厂地给还扎哈沁公托克托巴图[4]。设卡稽查,仍按季派员会哨,严密巡察。

又,开采云南镇沅州青龙银矿。封闭邦发银矿、北衙蒲草厂金矿。

二十一年,谕:吉林前经奏准开采煤窑六处,其缸窑等五处产煤丰旺,已足供旗民日用之需。至营盘满一处试采无煤,即应照例题请封闭。乃于相连之西南山坡换给执照开采,易起影射蒙混之弊,着即封闭,将执照撤销以符定制。其缸窑等五处煤税,均着于开刨之年起纳。

二十四年,开采云南永北矿山厂银矿。

道光元年,封闭甘肃大通县属札马图金厂。停交正撒课金二十八两零[5]

四年,复准:商人买运铁斤出口,在各本境内打造农具,以一百斤为度,呈明地方官给照赴口,守口员弁查验放行。如有私行夹带不成器皿之铁至五十斤者,将铁入官;百斤以上者,照例治罪。

六年,谕:昨据户部奏,大兴县民陆有章、宛平县民伍云亭等呈请于宛平等五州县开采银矿。朕以地近京师及易州一带,非他省可比,其于地脉风水有无妨碍,饬令那彦成、陆以庄等派委公正大员详加查勘,再降谕旨。朕复思各省银矿向俱封禁,况畿辅重地,且附近易州一带,讵可轻议开挖。着直隶总督、顺天府停止委员履勘。

二十三年,开采广西永宁州崇庆铁厂。

二十四年,谕:自古足国之道,首在足民,未有民足而国不足者。天地自然之利,原以供万民之用,唯经理得宜,方可推行无弊。即如开矿一事,前朝屡行,而官吏因缘为奸,久之而国与民俱受其累。我朝云南、贵州、四川、广西等处向有银厂,每岁抽收课银,历年以来照常输纳,并无丝毫扰累于民,可见官为经理不如任民自为开采,是亦藏富于民之一道。因思云南等省除见在开采外,尚多可采之处。着宝兴、桂良、吴其浚、贺长龄、周之琦体察地方情形,相度山场,民间情愿开采者,准照见开各厂一律办理,断不可假手吏胥,致有侵蚀滋扰、阻挠诸弊。该督抚等必能仰体朕意,妥为筹办。

又,谕:前因云南等省向有银厂抽收课银,降旨令该督抚体察情形,如此外有可开采之处,准照见开各厂一律办理。兹据周之琦奏称广西银厂,见在仅存三处,每年共抽正课银四五百两不等,为数寥寥。其临桂等县旧有各厂,久经封闭,并未续开。唯矿砂有衰旺之时,地气有转旋之候,见已密饬府县添派委员,详细踩勘,如有矿砂复露之处,即照见办章程招民开采等语。天地生财以供民用,若不能变通尽利,则民用易匮,而财货亦有弃地之虞。广西旧有各厂,前因采取过多,山空砂薄,是以暂行封闭,积之既久,地气亦郁而必宣,但能因地之利,顺民之情,自可卓有成效。见在查勘各该处如果有矿苗重出,砂路复新,即着谆饬该委员等会同地方官勘,谕商民试行采办,务在禁其扰累,去其烦苛,使民乐于从事。见在焦木、楠丹、桂红三厂抽课无多,亦着察看该处附近之区是否可以量为推广。此外,各山场如本非旧厂,而有可开采之处,并酌量情形一律招办。倘该员等不能妥为经理,或饰辞阻挠,或张扬抑勒,或以课银为数无几为辞,甚至假手吏胥侵渔图利,该抚一有闻见,务即随时撤回,指名参奏,另派妥员实心筹办。

二十五年,开采广西恭城县铅矿。

二十八年,谕:开矿之举以天地自然之利还之天下,仍是藏富于民,如果地方官办理得宜,何至借口于人众易聚难散,因噎而废食。着四川、云贵、两广、江西各督抚于所属境内确切查勘,广为晓谕。其余各省督抚亦着留心访查,如有苗旺之处,酌量开采,断不准畏难苟安,托词观望。倘游移不办,朕不难派员前往履勘,如果不便于民或开采之后弊多利少,亦准奏明停止,于官办、商办、民办,其应如何统辖弹压稽查之处,朕亦不为遥制。唯在该督抚等各就地方情形,熟商妥议,订立章程具奏。

又,云贵总督林则徐奏,窃考《周礼》,“卝人掌金玉锡石之地。注云:卝之言矿也。其曰为之厉禁以守者,为未经开采言之也。曰以时取之,物其地图而授之,巡其禁令。”此即明言开采之法,为后世所仿而行焉者也。“以时”云者,注疏但释其大意,今以臣等在滇所访闻者证之,似指冬春水涸之时而言。盖金为水母,五金所产之硐皆须戽水而后取矿,故办矿例有水泄之费,银矿亦然。夏秋硐多水,宣泄倍难,往往停歇,若水过多而无处可泄,则美矿被淹,亦成废硐,乃悟“以时”二字,古人固早见及此也。“物其地图”云者,亦如今之觅矿,先求山形丰厚,地脉坚结,草皮旺盛,引苗透露,乃可冀其成厂。滇中谚云“一山有矿千山有引”,引之初见者曰子闩渐而得有正闩,乃可进山获矿。矿形成片者谓之刷。硐宽广者谓之堂,由成刷而成堂,始为旺厂。若土石夹杂则谓之松塃,旋开旋废,易亏工本,甚至下开上压,滇谚谓之“盖被”,则非徒无益矣。故认勘必须详细,所谓物其地图者正以此耳。“巡其禁令”云者,诚以开采人多,须有弹治之法,如今之厂内各设课长、客长、硐长、炉头、欀头、锅头,皆所以约束户、尖户及炉丁、砂丁之类。又须多派书差、巡练以杜偷匿漏课,并禁夺底争尖,此皆巡其禁令之遗意。是开矿之举不独历代具有成法,而《周礼》早已明着为经;况滇省跬步皆山,本无封禁,而小民趋利若鹜,矿旺则不招自来,矿竭亦不驱自去,断无废硐甘心亏本之理。其谓人众难散,非真知矿厂情形者也。滇人生计维艰,除耕种外,开采是其所习。近年因铜斤产薄,唯恐京运不敷,但有能觅子厂之人,厂员无不亟令试采。若辈行山望气,日以为常,于地力之衰旺盈虚大都能知梗概,见有可图之利,或以红单而报苗引,或以佥呈而请山牌,当其朋集鸠资,人人有所希冀,要之人事居其半,天事亦居其半,据本地人所言,开而能成、成而能久者向实不可多得。然第就目前而论,如其地可聚千人者必能获千人之利,聚至数百人者亦必有活数百人之利,无利之处,人乃裹足。故凡各属矿厂衰旺兴闭地方,官皆不能隐瞒,唯设法经理之人能使已闭复兴、转衰为旺者实难其选耳。查嘉庆十六年,户部议复:云南银厂十六处,抽收课税以二万六千五百五十两零为每年总额,准以此厂有余补彼厂不足,不必分厂合算,务期总额无亏。如收不足数,着落分赔;遇有盈余,尽数报解。迨嘉庆十九年,白沙一厂衰竭封闭,奉旨开除,此后定有课额者共止十五厂,年应抽解课银二万四千一百一十四两零,载在《户部则例》。其奏准尽收尽解之厂,则例所载祗有角麟、太和、悉宜、白羊四处。嗣据续报,永北厅之东升厂、东川府之硔山厂、新平县之白达母厂,此内唯东升一厂历年出产较多,所抽课银尚可以补各厂之缺;若硔山、白达母二厂则皆于铅矿内抽取,殊不济事。其已定课额之十五厂内如南安州之石羊土革、镇雄州之铜厂坡、会泽县之金牛、永平县之三道沟,实皆历年废歇,因课额早定,不敢短绌,或以未成之子厂先行划补,或由经管之有司自行赔解。查历年奏销册内,均与开化府鹤庆州永北厅之金厂四处一同按额解课,总数并无亏短,除课金盈余不计外,其报拨课银,节年自一二千两至六七千两不等。此臣等于未奉谕旨之先,因欲整饬厂务即已分别查明。兹蒙谕令于所属境内确查,广谕酌量开采,自应先于旧厂之外加意稽查,当饬藩司遴委访觅,谕以金银皆可采取,不必拘定一格。即或有人互争之地,前因滋事而未准开者,今不妨由官督办。抑或草皮单薄之矿,前恐未成而不敢禀者,今不妨据实报闻,且仰绎训谕谆谆,不准游移不办,如果开采之后弊多利少,亦准奏明停止。如此开诚布公,官民更何所用其疑虑乎!况查滇省课金,或以床计,或以票计,例定课额甚微。其课银章程本系一五抽收,民间采得十万两之银,纳课者仅一万五千两,可谓敛从其薄,于民诚有大益,将此明白开导,似民间皆已踊跃倍常。当据委员会同临安普洱文武禀称,查得他郎通判所辖坤勇箐地方,距城九十里有土山数重,山顶全系碎砂,不能栽种,故无居民,前因土内产有金砂,遂有外来游民私挖淘洗,致相争斗。禀经前督臣委员会同他郎元江厅州前往查逐,该游民各即逃散,遂将该山封闭,但金砂仍不时涌见,挖淘较易,难免旋复潜来,如蒙奏明开采,虽丰啬难以遽定,究足以裨公课而杜私争。臣等随复批饬各员亲诣该山,勘明实在情形,旋据禀复。山顶宽平,周围七八里,掘土尺余即见细碎金砂闪烁耀目。官员到山,游民先已躲避,勘有私硐四口,询访附近村人,云挖起金砂,取水屡淘,复以木板为床,竟日摇荡,一人之力日可得金几厘,多亦不出一分。又离该山数里,有名为三股及小凹子二处,勘有草皮银矿,微夹金砂,见亦有人偷挖,但未进山成硐等情,当即批准,将此三处试行开采。但先前既因私挖致酿斗争,此次官为督办,亟应选择殷实良善者作为头人,责令招募砂丁,逐层约束。前此偷挖滋事驱逐复来者,亦当访拿究办,以示惩儆。且必须先派员弁多带兵丁始足以资弹压,容俟布置定局,再行奏闻。又,据镇沅直隶同知暨文山、广通二县先后禀称,前因奉文广觅铜厂,叠经示谕民人访寻子厂呈报,嗣有镇沅厅民罗椊鹏等报,有距城百余里之兴隆山麓获银矿引苗,当令招丁试采,该厅时往履勘,其矿砂忽接忽跳,未能定准,如数月内可以接采,拟即酌定课程。又,文山县民万云龙等以距城一百八十里之白得牛寨地方出有矿苗,该民等已各出备油米呈县开采,经该县报府委勘,山势丰厚,唯四围包拦不甚紧密,所出草皮塃矿成色较低,兼以时有时无,不免旋作旋辍,请加察看,可否抽收银课,尽解尽收。又,广通县民李集之等以象山地方,距城九十七里有矿可采,报经该县准令试办。嗣采得闩矿,所出无多,业经支炉分计,无如银微色低,唯将所出黑铅借作底母之用,尚须再行试准,量请抽课,各据实具禀。臣等查核,三厂开采虽尚未见成效,然总须该地方官激励厂民奋勉从事,不可任其半途而废。见已札令速将矿砂煎样解验,应抽课银,先许尽收尽解。俟试办一年,察定情形,再将抽解数目入额清拨。至此外更令广为觅采,有苗则力求获矿,有矿即务使成堂,如能采办数多,应先遵照朝议,商给优奖,官请议叙,以期率作兴事,感奋争先。至旧额老厂,虽据逐细查访,实系衰歇者多,然习于厂事者必能明其消长之机,以筹修复之法,或拉龙扯水,或旁路抄尖,或配石分计,如锤手背夫及支炉下军之人所见既多,谅亦能知补救。即或需费工本,但能先难后获,亦当设法为之。倘实系硐产全枯,徒劳无益,则名是实非之厂似应据实开除,即于尽解尽收各厂中奏明抵补,总须比较原定旧额无绌,有盈方为核实整顿之道,不得曰广采新山而转置旧产于不问。至于官办、民办、商办及如何统辖弹治稽查之处,仰蒙恩谕不为遥制,凡在官商士庶无不感激倍深,自当按地方之情形筹经久之善策。查办厂先须备齐油米柴炭,资本甚巨,原非一人之力所能独开。官办呼应虽灵,而在任久暂无常,恐交代葛藤滋甚。倘或因之亏空参办则有所借口,筹补则益启效尤。况地方官经管事多,安能亲驻厂中,胼胝手足,势必假手于幕丁胥役,弊窦愈多。拟仍召集商民,听其朋资伙办,成则加奖,歇亦不追,则官有督率之权,而无着赔之累,似可常行无弊。所宜先定章程者约有四事:一曰宽铅禁。查银矿唯炸矿为上,为其块头净洁,出银多而成色高,然厂中似此之矿百不得一,其习见者为大花银矿、细花银矿,其实皆铅矿也。铅矿百斤,煎铅得半即为好矿;而好铅十斤,入炉架罩,其上者得银六七钱,次者仅二三钱,除抽课工费之外,只敷半本。其裹出铅汁名为“销团”,铅浸灰内名曰“底母”,皆可溜成黑铅,以此售卖,始获微利。滇省向因黑铅攸关军火,曾有比照私卖硝磺办罪之案,故炉户所余底铕皆为弃物,亏本愈多。臣等查黑铅一项,或锤造锡箔,或炒炼黄丹、颜料,所用亦广,原非仅为制造铅弹之需。律例内并无黑铅不准通商之文,且贵州之柞子厂、四川之龙头山黑铅,均准售卖,滇省事同一律,如准将底铕出售以补厂民成本之亏,庶不至于退歇。况售卖底铕必有行店,其发运若干,令厂员验明编号,填给照票,俟运至彼处即将照票赴该地方衙门缴销,既可杜其走私,于军火无所妨碍,借得霑有利益,于厂民实获补苴。一曰减浮费。查云南各属,无论五金之厂皆有厂规,其头人分为七长,每开一厂则七长商议立规,名目愈多,剥削愈甚。查历办章程,迆东各厂硐户卖矿,按所得矿价每百两官抽银十五两,谓之“生课”;迆西各厂硐户卖矿不纳课,唯按煎成银数每百两抽银十二三两不等,谓之“熟课”。皆批解造报之正款必不可少。此外,有所谓撤散者,则头人、书役巡查之工食、薪水出焉。有所谓火耗、马脚、硐主硐分、水分以及西岳庙功德、合厂公费等名目,皆头人所逐渐增添者,虽不能尽裁,亦必须大减。见在出示晓谕,务令痛删无益之规银,以办必须之油米,庶不致因累而散。一曰严法令。查向来厂上之人,殷实善良者什之一,而犷悍诡谲者什之九。又,厂中极信烧香结盟之习,故滇谚有云“无香不成厂”。其分也争相雄长,其合也并力把持,恃众欺民,渐而抗官藐法,是以有矿之地不独官惧考成,并绅士居民亦皆懔然防范。今兴利必先除害,非严不可。即如所用铁器,除锤、錾、锅、铲、菜刀准带外,一切鸟枪刀械全应搜净方许入厂。其驻厂弹压之印委员弁,皆准设立枷杖等刑具,有犯先予枷责,或插耳箭游示,期于小惩大戒。若厂匪胆敢结党仇杀多命,闹成巨案,或恃众强奸盗劫,扰害平民,责令该府州厅县会同营员立即兜拿。务获审明详定之后,请照见办迤西匪类章程,就地请令正法。俾得触目惊心,庶可惩一儆百。一曰杜诈伪。查矿厂向系明开,其股份多寡不一,有领头兼股者,亦有搭股份尖者,自必见有好矿而后合伙。滇省有一种诈伪之徒,惯于哄骗油米为伎俩,于矿砂堆中择其极好净块如俗名墨绿及硃砂、荞面之类作为样矿示人,以重利[6],怂恿出资,承揽既多,身先逃避。愚者以此受累,黠者以此诈财,良民不敢开采多以此故。又,厂上卖矿买矿之时,复有一种积蠹,插身说合,往往私抽厘头,为之装盖底面,颠倒好丑,为贻害厂务之尤。兹先出示晓谕,嗣后访获此等匪徒,皆即加重惩办,庶可除弊棍而示劝惩。

三十年,谕:王大臣等遵议,给事中王东槐奏《封禁矿厂》一条。开采山矿,原期裕课便民,除贵州一省仍令开采外,其余各省着该督抚确切查明,如果于民未便,着即遵照前奉谕旨奏明停止。

又谕:有人奏江西袁州府属山矿,上年曾经原任巡抚费开绶奏请禁止,近来各处流民开挖偷采,聚而不散,并有差役分肥,地方官驱逐不力情事。着陈阡到任后,速派干员前往履勘,是否该处矿苗丰旺致有流民聚集私采。该抚务须酌量情形,认真查办,毋令滋生事端。

又,谕:前据程矞采等奏滇省试办银厂未臻成效情形,饬部议奏。兹据王大臣等会同户部奏,称该省试办无效,自未便必令开采。着程矞采等悉心查勘,如果弊多利少,即奏明停止。

臣谨案:嘉道以还,日斯巴尼亚亦作西班牙铸一种银元,面肖其国王,重七钱三分,由南洋各埔流通我沿海各省,其三分则铜也。所属北美洲之墨西哥,产银尤多,窥我币制未定,输入无禁,变通日斯巴尼亚银元之式而同其重量,羼入铜六分,花纹较细,声光较足,流通亦较速较广。日斯巴尼亚银元如漱如啮,墨西哥银元如潮如风,中国虽大,此每元三分、六分之铜质暗易我纯银以出口,源源而来,浩浩以去,盖中国一大漏卮也。我自有不竭之地,宝滇尤以矿产名,今银厂不效矣。以滇铜之精美提之炼之,所得之银亦复不可资算,岂地力之已尽欤?抑人事之未尽也。伏读二十四年、二十八年圣训,谆切如此。林则徐一疏详明如此,而王东槐、程矞采等尚以无效之言进,直谓之辩言乱政也可。

咸丰元年,谕:张亮基奏《滇省铜务见办情形》一折。据称,近年矿少质劣,硐愈深,窝路愈远。且附近炭山砍伐殆尽,工费益繁,以致额铜不能依期到店,往往停脚待运。厂员、店员均极疲累,厂店交疲,则运员之迟延、铜质之低潮皆所难免。所奏自系目前实在情形。该抚见已遴选妥员,设法攻采丽江东川所管各厂,或据报获矿,或觅得子厂,较上年渐有起色。见在京局鼓铸需铜孔急,着吴文镕到任后,会同张亮基督率藩臬两司严饬厂店各员认真经理,务于循守旧章之中寓力求整顿之意。

三年,谕:顺天府奏“遵旨委勘珠窝山银矿情形”等语。着即饬令委员督率该商等试行开采,如果矿苗旺盛,即行妥议章程,奏明办理。

又,谕:彭蕴章奏“江西高安县古楼冈邓姓荒山五岭产有金矿,道光元年经前护理巡抚邱树棠查奏入官封禁。见值军需紧急,不必因封禁在前,仍事拘泥”等语。着张芾按照所陈,遴委贤员即行查勘开采,毋得畏难苟安,听信胥吏饰词欺隐,一奏了事。至于商办、民办,应如何稽查弹压,妥议章程,并着该抚悉心筹办,据实奏闻。

又,谕:奕湘、恒春奏《遵查矿山情形》一折,所有承德府属之遍山线及平泉州属之锡蜡片地方,据该尚书等查勘,银苗透旺,即系讷尔经额赓福奏请试采之处,业据该处商人承认,予限一月,酌定升课。即着该督会同新任热河都统毓书妥为办理。又,据该尚书等奏,热河金银矿硐虽多,势不能骤集人众同时并开,除实系有碍风水、毋庸置疑,先将遍山线等二处开采外,仍着该督暨该都统等于曾经开采及向有偷挖处所,派员详加履勘,如有可采之处,奏请开采。另片奏应行封禁之处,应饬该地方官严密稽查等语,着照所议办理。

又,谕:昨据毓书奏“开挖遍山线地方银矿,每砂百斤得银二十余两”等语。是该处矿苗颇形丰旺,若认真采办,多觅线道,广开矿硐,必能速见成效。第恐该商等以试办为名,稽延时日,先饱私囊,置课税于缓图,不可不防其弊。着毓书督饬总办矿务之委员穆输会同该地方官,饬令商人广开矿硐,加工采办,毋得延迟日久,仍无实效。其锡蜡片、牛圈子沟等处,亦着迅速开挖。并责成该道府委员等随时确切详查,不至以多报少,开隐匿侵欺之弊。至户、工两局铜斤,见当缺乏,所有矿硐三处,一并赶紧开采,以济要需。

又,谕:扎拉芬泰等奏“请派员查验矿苗”等语。据称,接到部咨,奏准于新疆地方招商开采金银矿砂,当经行知乌鲁木齐都统转饬详查。旋据该都统复称并无认视矿苗之人。着易棠拣派熟悉矿苗人员前往乌里雅苏台产金处所详细履勘,有无可采,据实复奏。

又,谕:朕闻四川等省向产有金银矿,自雍正以后百余年来未尝开采,地脉休养日久,所产自必畅旺。上年大学士等会议筹备军饷章程内请开采以裕军需,已依议行矣。道光二十八年,王大臣会议开矿一条,曾通行各省督抚履勘查办,间有一二省份奏请开采,旋复借口于硐老苗稀,辄请停止。或以聚众生事为辞,畏难苟安,因循不办。朕思开采矿厂,以天地自然之利还之天下,较之一切权宜弊政尚属无伤体制,有裨民生。唯在地方官经理得宜,自不致别滋流弊,即如见在各省旧有矿厂,按年开采抽课,官民日久相安,岂非明验!当此军饷浩繁,库藏支绌,各省督抚务宜权衡缓急,于矿苗丰旺之区督派干员,悉心履勘,各就地方情形奏明试办。毋得狃于积习,任听不肖官吏名为封禁,暗取陋规,但以有碍风水、聚众滋事等语一奏塞责。

又,谕:赵光奏“遵查矿山情形开单呈览”各等语。所有宛平县属珠窝山等处,业经招商开采,此外单开各属勘有矿苗处所,着直隶总督、顺天府按照该侍郎所拟分别试行开采。至各商呈报迁安县属桑园山、房山县属矿硐坡匣儿岭毗卢寺沟、怀来县属之阎家石盆牛站洼等处,据奏称风水攸关,不应试采,即着严行封禁。

又,开采热河遍山线银矿,每两收正课银三钱,耗银三分。

四年,议准:遍山线银矿税课每百两加收正课银三十五两,耗银三两五钱。六年,正课加五两,耗银加五钱。

又,谕:前因扎拉芬泰等奏,称采获似银等矿苗,请饬部试炼辨认。当交户部验明具奏。兹据该部详细验明,遵旨复奏,见在铜铁兼资鼔铸,需用浩繁,必须广为采办以裕度支。着札拉芬泰等体察情形,一俟安肃道和祥到日,即饬该员带同熟悉矿苗煎炼之人详细查勘,设法开采。如办有成效,即酌量分铸铜铁各钱,以资兵饷。并着派员徧历所属地方,将产铜线道多开硐以冀采获正矿,如查有金银各矿,即速行筹议开采,酌定章程,据实具奏。

又,谕:易棠奏《阿拉善蒙古地界产有银矿请旨开采》一折。甘肃、宁夏迤西之哈勒津库察山产有银矿,既据查系阿拉善蒙古地界,着理藩院行文阿拉善王贡桑珠尔默特查照,仍着易棠遴委道府大员会同甘肃提督索文前往该处,带同蒙古官员确切查勘。如果矿苗丰旺,堪资采炼,即着酌定章程,派委廉干大员会同该提督妥为办理。

又,谕:前据易棠奏阿拉善产有银矿,当降旨着易棠委员会同索文前往查勘。兹据理藩院奏,阿拉善扎萨克亲王贡桑珠尔默特呈请自备资斧开采等语。所有哈勒津库察地方银矿,着即由该亲王开挖煎炼,并着易棠遴委大员前往会同确查,酌定章程,据实具奏。

五年,谕:扎拉芬泰等奏《寻获金厂试行开采》一折。据称,喀尔喀三音诺颜部落达拉图、噶顺二处地方产有金苗,业经派员查访得实,唯是否丰旺未能深知。见据盟长扎萨克多罗贝勒锦丕勒多尔济详称,自愿捐备蒙古夫役数百名,并办供支一岁应需口粮、毡账以助开采。着扎拉芬泰等详细体察,饬令该盟长随同本处委员前往达拉图等处复勘明确,试行开采。如果矿苗丰旺,应如何严防偷漏,力除弊端,着俟奕兴抵任后会议章程具奏。

又,谕:伯葰奏《请将矿厂办理不善各员分别议处》一折。热河道裕恒于匪徒窥伺矿厂、聚众滋事,并不确切查办。辄据署知州明通等禀复之词,信为并无匪徒,以致矿山被匪焚抢,迨该匪逃散后该道又禀请发兵,实属遇事仓皇,毫无布置,着交部议处。

六年,谕:业布冲额奏《煎炼铅矿设局鼓铸》一折。甘肃迪化州福寿山地方,经访获铅矿煎炼得银,着即准其设立筹裕局运铅分铸,仍督饬该委员等悉心筹办。

又,谕:英隆奏《请将玩视矿务之商人惩处》一折。热河平泉州所属铅硐沟地方承办铜矿之商人戚大祥、宋友梅、戴启运,前因办有成效,各给予议叙职衔。兹据英隆奏称戚大祥拖欠工价,以致矿夫各散,宋友梅不遵该道批示,擅自回籍,戴启运托故进口,久未回厂,均属玩视矿务。戚大祥、宋友梅、戴启运着一并摘去顶戴,责令妥办,倘仍不知奋勉,即着严加惩治。

七年,谕:吴振棫、张亮基奏《请仍开铅禁》一折。云贵厂地出产铅斤,向准商贾出售。前任四川总督黄宗汉因恐军火有关,奏明停止。兹据吴振棫等查明,此项铅斤并不能铸造枪炮铅丸,而自禁闭以来,贫民失业,反多苦累,自系实在情形。所有云贵各属商贩铅斤,着仍行开禁,并准其领票行销,以济穷黎。

入年[7],谕:前因倭什珲布奏都兰哈喇矿鎨铅苗旺盛,招商试采,曾谕庆如、麟翔传谕蒙古人等不得拦阻,并谕倭什珲布严饬委员弹压,毋令夫匠等滋扰。本日据麟翔奏“招商开采,人数愈多,占地愈广,蒙汉杂处,恐致滋事”等语。该处铅厂系在蒙古游牧境内,封禁有年,该都统前请试行采挖,虽为借充经费起见,亦须权衡利弊,不致滋生事端方为妥善。着倭什珲布详加察访,如果有利无害,即着严饬委员约束民夫开采,一面会同庆如、麟翔议定界限,毋得滋扰,倘获利甚微,又与蒙古游牧地方有碍,或查出委员等有影射蒙混情弊,即着撤回,仍将该处厂地封禁。

又,开采和阗金砂六处,每年缴课银二百两。产金之噶尔等六处,每年缴课金三百两,遇闰不加,抵作和阗经费。其新场每金百两,抽撒散金三两,作修补卡房书吏工食费用。

九年,谕:上年因给事中清安奏,山东平度州三座山、雕化涧等处发露金苗,堪以开采,并称有商人薛普等情愿自备资斧前往承办,当谕令崇恩派员查勘。本年据崇恩复奏,勘明该处并无金苗发露,该处民人纷纷呈请免开,薛普等又查传不到,显系情虚避匿奏请封禁。兹复据该给事中奏称,薛普等因在京贸易未得,即时投案,得信后赴省呈请委办,知已奏明封禁,兹仍愿承办等语。着文煜即传该商薛普等到案,派委妥员带同前往平度州确实查勘,如果矿苗丰旺,除费用外尚有盈余,堪供课税,即责令该商等试行开采。倘系一面之词,诸多窒碍,亦着据实具奏,照旧封禁。

又,谕:光禄寺少卿端昌奏《请饬度地开矿协济新疆兵饷》一折。据称,伊犁、乌鲁木齐所属等处闻有金银矿,久经封闭,难保不有私挖情弊,莫若招商开采升课,以济甘饷。唯未曾指名何地,着扎拉芬泰饬查伊犁、乌鲁木齐所属有无矿苗发露堪以招商开采之处,再行具奏。

又,谕:户部奏“征收课金,叠报减少,请饬查办”等语。热河热水塘征收课金,自八年开采以来,各季增报之数有减无增。恐该商等有挖多报少情弊,或系厂员未能督饬商人实力开采,以致额课愈形短绌。着常清即拣派妥员,认真督办。

十年,谕:前据都察院奏,山西民人马敦五等呈称,绛县南山铜矿产苗甚旺,请自备资斧试行开采。当经降旨着英桂派委查看具奏。兹据御史富稼奏,称查阅马敦五呈内矿经私挖,复请试行三个月升课,词有闪烁,素闻该民等均非安分良民,且非殷实富户,显有影射之徒假公济私等语。着桂英按照该御史所奏各情,严密查察该处矿苗,如可采办、可否官为经理,据实具奏。

十一年,议准:热河土漕子银矿每两收正课银二钱五分,耗银三分五厘,解费银一分五厘。

同治二年,复准:热河土漕子银矿每两加收正课银三钱,耗解各费照旧。

七年,谕:湖北施、宜等处铜矿能否开采,着郭柏荫、何璟迅饬妥议,奏明办理。

十一年,题准:广西桂平县吉一里界田水边地方,山场产有铁矿,设铁炉一座,每年纳炉税银二十两,自同治九年为始,按年由县征收。

十二年,议准:桂平县属千子岭接壤大润岭一带山场铁矿,招商开采,设铁炉一座,每年输纳税银二十两。

十三年,开采喀拉心王旗地方罗圈沟银矿。


[1] 卝,古“矿”字。引语非出《夏官》,而见于《周礼·地官·卝人》。

[2] 僦直,租金。僦,租赁。直,同“值”。

[3] 浇风,轻薄之风俗。

[4] 扎哈沁,蒙古部落,准噶尔分支。托克托巴图,嘉庆年间任扎哈沁部首领。

[5] 指正课和散碎课金。

[6] 以重利,以重利相引诱。,同啖,引诱、利诱。

[7] 入,疑是“八”字之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