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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因为政治原因、学术分科以及惯性的沿习,胡适与顾颉刚在疑古思潮的影响下而建构的白话文学史,一直为学界所忽略。
衰颓的清末民初重新激起了存在已久的疑古思潮,胡、顾以杜威的实验主义与中国固有的疑古思潮结合的方法论,建构起了白话文学史。《诗经》的论争揭开了批判、重构传统的序幕,此中顾颉刚关于《诗经》与歌谣的研究,将作为“经典”的《诗经》转化为白话文学的源头,意义重大,而其论证之具体、详密,堪称之为白话文学史建构的奠基石。胡适的《白话文学史》中的所谓“民间文学”的内容及论证一直以来人们褒贬不一,而其对明、清文人小说创作的考证几成为“民间文学”的典范,真正为人所忽略的“民间文学”却是一直名不见经传于白话文学史的顾颉刚所挖掘、整理的孟姜女故事与歌谣。其成果丰硕,而其所引起的对民间文学的挖掘与探索风气,在白话文学史建构的意义上,至关重要。
由此可见,胡适作为理念的提出者,与顾颉刚之成为理念的实践者,乃两人在白话文学史上的合作与互补的位置。疑古思潮与白话文学史的建构,是在20世纪初的风雨飘摇的大时代下以胡、顾为首的知识分子的重估传统所促生的崭新白话文学传统,既是一种独特的文学史书写形态,同时亦是对传统的一种发明,而并非非理性的全盘反传统。
总括而言,白话文学史的建构并不止是传统学术或文学史的理念论争,而是牵涉更为复杂的时代、政治,以至于思想史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