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廿章 我基昆何尝不想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
肖之因听了一会基努的演奏，感觉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看得出来也很投入，也很有感情。
但是呢，演奏的曲子总感觉少了一点灵性。
看他不说话。
肖之因知道，和音乐狂热者进行初次交流，是不能通过语言的。
他扫过旁边的乐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支金色的中音萨克斯上。
他俯身去拿，基努停止了演奏。
“如果吹不响，就不要去碰他。”
吹不响？开玩笑！
我江浙小基昆，曾几何时没有想过成为一个伟大的音乐家？
要不是为了这个该死的梦想，我至于最后落魄成为一个没人在乎的死肥宅吗？
要不是被骗了，以为最佳华语音乐奖随随便便都能拿。
我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局面吗？
肖之因不理他，拿起萨克斯，试吹了一下，然后熟练地调整了一下笛头。
看得出来对方也是个乐器老手，基努便不再出口。
停止了演奏，看看对方能吹出什么曲子。
肖之因回忆了一下指法，将嘴巴靠近笛头。
随着乐声响起。
一首深情而婉转的《无心呢喃》缓缓从喇叭口中飘出。
恍如一名微醺的酒客，在朦胧的烛光下向着众人缓缓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
基努的表情从开始的冷淡，慢慢转变成沉浸。
楼下的三位家长原本正在聊天，但是当悠扬的乐声飘荡在空气中时。
他们的交谈声慢慢安静，无声倾听。
当最后一个音节逐渐消散，基努感动落泪，久久不能从情绪中走出来。
萨克斯，好听啊！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萨克斯演奏，救命啊！
萨克斯的美妙音响环绕耳边，好似山路婉转，盘旋而上！
而且里面的颤音处理极具骚气，犹如足疗店的羽毛在你脚底板一撩接一撩，简直是太淫荡！太销魂了！
开始即高潮，在你竖起耳朵的一瞬间就对着你的心灵直插到底，犹如无数雄鳟鱼在你体内游荡，令人头晕目眩的冲击力一波接一波，简直透不过气！
尘世间没有形容词可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我听到如此动人心弦的音乐？如果我以后听不到了怎么办！
基努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垂泪。
基努突然虎躯一震：“怎么了……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此时只想冲出室外，大口呼吸？”
“是屁。”肖之因不好意思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吹的时候太用力，我不小心放了一个屁。”
“啊，原来是屁啊！不要紧，能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我多吸几口屁又有什么关系呢？”
基努上前握住肖之因的手：“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曲子吗？”
肖之因道：“无心呢喃。”
“无心呢喃……多么贴切的名字。”
基努郑重地说道：“有兴趣和我一起组建一支乐队吗？”
“啥？”肖之因愣了一下。
基努说道：“我是说成立乐队。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公立大学音乐社的成员。前不久我刚刚从以前的乐队脱离，这段时间我一直感到很迷茫。但是你刚才的演奏，让我重新找回了激情，对音乐梦想的追求！我觉得我们组成乐队，一定大有可为！你难道就不想让自己的作品传播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从音乐中倾听你的故事吗？”
“乐队……赚钱吗？”肖之因微微心动，当年他是一个狂热的音乐爱好者，脑子里可记得不少经典曲目。
基努道：“凭你的曲子，我的歌声，只要有一个机会，一定可以很快红遍蒸汽城。到时候肯定会有各大留声机商向我们付费录制。”
肖之因想到工作问题有些犹豫，这时却发现乔治夫妇和安东尼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门口。
梅姨鼓励道：“答应吧！小音乐家！”
乔治也是目露赞许。
安东尼笑道：“请你帮助基努完成他的音乐梦想吧，这是来自一个父亲的请求。”
肖之因低头想了想，说道：“现在的工作很稳定，我也不想半途而废。平常是不是可以通过业余时间来练习？”
基努说道：“今天是周五，后天是公立大学举办的校庆舞会，到时候学校很多老师和学生都会聚在一起。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准备，可以就演奏《无心呢喃》这一首单曲。我去向举办方申请加演这一场！我们一定可以一炮而红！”
乔治道：“杰克曼那边不用担心。明天的假我会一起帮你请了。”
能重新开始他的音乐梦想，肖之因也很心动。
答应道：“好吧。”
基努一握拳：“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向举办方申请增加一场临时节目！到时候我们一定能轰动全校！”
他一刻不想耽搁，跑到楼下打传声机。
这时彼得感觉像自己人前显圣一样兴奋：“基哥！没想到你还会吹萨克斯！实在是……太酷了！”
梅姨也是面露古怪：“小基，你们乡下还有人教这个吗？”
肖之因点头道：“是啊！在我们乡下，无论是结婚还是给人送葬，都要吹萨克斯搞气氛的。”
“小基的家乡真是一个浪漫的地方。”
我信你个鬼！乔治心中暗道。
过了一会儿，基努兴奋的声音传来。
“他们答应了！后天一早我们就去学校进行彩排！”
此时肖之因正翻看一本乐谱，发现这个世界的乐谱和五线谱大差不差，基本一致。
准备先把曲谱写下来交给基努，让他晚上自己先记熟。
至于信任问题，基努有安东尼这样的绅士父亲，自己没必要空显小人之心。
刚刚自己演绎的是无心呢喃的中音萨克斯独奏版本，这个版本说是独奏，其实也是需要有架子鼓打点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毕竟架子鼓是现代流行乐的灵魂所在，几乎没有太多曲目能离得开它。
肖之因和基努商议一番后，约好晚上基努记谱，负责打点，明天一早同去音乐室排练。
他家可没有架子鼓这种大器械。
在安东尼的招待下，几人一起在他的餐厅中享用了一次非常美味的大餐。
有多美味呢？
就好像你在英国顿顿薯条炸鱼后，忽然吃上一顿法餐的那种美味。
而掌厨的正是安东尼先生。
也难怪他的餐厅总是看着没人的样子，默默无闻的。
原来他这里竟然是一个预订制的高档餐厅。
只有提前一天预订才能吃上一顿精心准备的大餐。
乔治暗呼走大运了，这种餐厅要是正常想来一顿，最便宜没半个月薪水拿不下来。
告别安东尼父子后，四人往家里走。
肖之因还背着一个包，里面装着基努无论如何都要送给他的萨克斯。
彼得路上很兴奋，表示自己也要学乐器，以后加入基哥的乐队。
乔治夫妇当然没什么意见。
彼得学习成绩只能算一般般，现在对音乐感兴趣，总好过玩卡牌。
“那就学架子鼓吧。一个好的鼓手是乐队的核心。”
肖之因说道：“不过提前警告你，学乐器很枯燥，你想清楚了再去学，不要心血来潮到一半半途而废。”
“怎么会呢！我肯定不会！”
回到家的梅姨心情大好，拉住肖之因说道：“小基，你再来演奏一曲吧。就下午在安东尼家那首。”
梅姨吩咐了当然没问题。
肖之因拿出萨克斯卖力演奏起来。
什么是经典的音乐。
只有一个特质，那就是无论到哪个时代，都不落伍，百听不厌。
作为风流乐器萨克斯自带的那股骚劲，被肖之因演绎得淋漓尽致。
加上灯光昏暗，气氛似乎产生了丝丝旖旎的感觉。
乔治感觉手一紧，被梅姨握住了。
乔治四目相对，发现梅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雾。
水汪汪的。
乔治悚然一惊，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梅姨打了个瞌睡，拉着乔治起身。
“感觉今天有点累，回去休息吧乔治？”
乔治全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不肯起身。
“小基吹萨克斯那么好听，再听一会呗。咳咳，小基你还会别的曲子吗？”
“当然有了。”
肖之因暗暗坏笑。
在第一骚歌《痒》的萨克斯独奏助攻下，乔治不甘心地被拖进了房间。
全曲吹完，肖之因犹豫着是不是再循环一段斩杀神曲给他们助助兴。
回到卧室后，躺在床上，轻轻抚摸着铜管。
肖之因的思绪慢慢飘到了过去。
那段失败的人生。
让他最后变成了一个放弃梦想，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死宅。
在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从未有过一丝想回去的想法。
“即便是我忽然消失了，肯定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吧。”
一早。
和基努约好的肖之因，骑着单车按地点来到了那个音乐室。
巧的是基努也刚好赶到。
他骑的是一辆非常炫酷的蒸汽宽轮摩托。
也确实很符合他摇滚乐手的形象。
“基！我们马上开始吧！”
基努领着音乐室。
他和前台的美女打了个招呼，两人似乎很熟悉。
登基完后，二人来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一看，里面乐器应有尽有。
基努把门锁上。
“这里的隔音做得非常好，无论怎么演奏，外面都听不清楚。我们可以放心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