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茹娘的请求

乔元扯了扯嘴角。

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

乔元忍痛从地上爬起来，把茹娘她们叫到了这个地方。

“啊！！这是怎么回事？小豆子，小豆子，你怎么啦？”

杏果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男孩，大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抱起了他的尸体。

看到滚落在一旁的蛮子人头，更是吓得连连后退。

摸着怀中冰凉的尸体，杏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往其他房间跑去。

茹娘虽然在边境这一个月，也看过不少的死人。

但是，尸首分离这么刺激的一幕，就这么突然的出现在眼前。

茹娘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忍着颤音说道。

“乔姑娘，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啊！乔姐姐，江姐姐你们快来啊。”

乔元还没说话，杏果就先大叫了起来。

茹娘闻言，顿时顾不得朝乔元询问什么了，赶紧朝杏果跑了过去。

只是在见到满室的鲜血之后，怔在了原地，呆呆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

“江姐姐。小天、小雨、小溪、小童、小东……他们都死了。”

杏果哭着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茹娘不敢置信的抓着杏果的肩膀的道。

“是，都死了。好多血，流了好多血。”

杏果边哭边说道。

“江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外面那个人穿黑衣服的人是谁？是不是蛮子？是不是他杀了他们？”

“我饶不了他，我跟他拼了。”

杏果说着就往外冲。

“哎～杏果。”

茹娘连忙追了出来。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杏果对着那具无头的尸体又抓又打又咬。

完全忘记了恐惧。

也忘记了那具尸体，他本来就已经是尸体了。

只是在愤怒的驱使下，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好了好了，杏果，你别这样，他已经死了。”

茹娘追了出来，把还要往尸体上咬、拽，发泄的杏果拉了开来。

“我不，江姐姐，你放开我，我要把它大卸八块，该死的蛮子，他们这些该死的蛮子。”

杏果拼命的挣扎着。

带着泪痕的脸上此刻满是恨意，脸庞扭曲着道。

“他怎么那么狠？怎么那么狠，他们还是孩子？17个孩子竟然全杀了，一个都没留。全杀了，该死的蛮子，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死！！”

“杏果，别这样杏果。你这样也无济于事。”

“江姐姐，我恨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们好好的家庭？我的阿爹阿娘，我美好的人生，就因为这些蛮子没有了。”

“为什么？我恨不得把他们统统都杀死？这样看他们还能不能这么猖狂？”

“那你更应该去勤练武艺，而不是在这里哭天抢地。”

一直站在原地捂着肚子的乔元缓缓的说道。

杏果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看向乔元。

“对，我要苦练武艺，绝不要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这么无助。”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光他们。”

杏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绝。

最后喃喃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一把泪，往练功的地方走去。

“哎......”

茹娘看着杏果的背影，想叫住她，却又犹豫着。

“乔姑娘，杏果这样不会有事吧？”

茹娘担忧说道。

“能有什么事？不是颓废就是成长。这个坎熬过去了，或许她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乔元淡淡说道。

她虽然只有16岁，经验浅薄，但小说看的可不少呀。

小说里都这么写，一般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触底反弹的时候。

不是被拍死在那个潭底，就是起飞成神。

端看那个人如何选择，她的心理素质有多强大了。

“但愿如此吧。”

茹娘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跟这些孩子们相处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月。

但心里还是有些怜惜的。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

怜惜完后，茹娘转头对着这具无头的尸体说道。

过了这么长时间，茹娘心底的恐惧也消散了不少。

“不知道。不过，明天拿到悬赏处给那些人认认不就知道了。”

此地是边境，虽说有驻兵在留守。

但是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兵力，每一处都保护到的。

总有漏了的地方，让那些蛮子钻了空子的。

所以，军营设立了一个奖励机制，就是一个蛮子的人头可以兑换一两银子。

乔元这些天靠着蛮子也赚了不少钱。

“也对，不过那些孩子，真是可惜了，里面不乏有勤奋认真的好苗子，这下全没了。”

“要不是女娃都住在内院，恐怕这次也剩不下来什么人了。”

茹娘有些后怕的说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说，他们命该如此。”

“明天多找几口棺材，把他们都埋了吧。”

乔元道。

茹娘点了点头。

“也只能这样了，对了，你没事吧？”

尘埃落定之后，茹娘见乔元一直捂着肚子，开口道。

“没事，就是肚子被踢了一下，有点疼。”

“我去请个大夫给你看看可别落下了什么病根儿。”

“那就多谢江小姐了。”

乔元为了不露馅，也改口喊茹娘江小姐了。

“没事，跟我还客气什么？况且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就被杀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

“你先回屋休息，我去给你请大夫，顺便去军营说明一下情况，死了这么多人，总得上报。”

“行，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

乔元也没有多坚持与茹娘推诿什么的，她现在确实很难受。

回到了房间之后，大夫没一会儿就来了。

看完之后说是有些内出血，开了一个方子之后就走了。

杏果连忙接过药方，去抓了药回来煎着。

这边，茹娘来到了军营，正与一个登记的士兵说着话。

“大人，麻烦登记一下，西街巷子19号，昨天被一个蛮子偷袭，死了17口人。”

“17口？这么多，不知是哪位大人或商贾的府上？”

“都不是。小妇人是一个月前在此安家落户的。独身一人，便想着收留那些，家破人亡的孤儿。也好做个伴。只是没想到，一夕之间，竟遭了这么大的灾祸。”

“哦～，你是西街卖小吃的江氏？”

“正是小妇人。”

“很好，你的事迹大人们也都听说了，做的不错，是个心善的人。”

“大人们谬赞了，情况已经禀明，那小妇人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茹娘笑了笑就转身走了，此次出来，她并没有戴面纱。

因为她觉得这边境之地不会有人认识她的。

所以她一般很少带面纱。

只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一个人盯着她默默的看了良久。

“茹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