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刘恒
柳白一觉睡到7点半，洗漱好，吃了几片昨天剩的面包，然后如同平常上班，把上班的东西收拾好，斜挎着包，坐在凳子上等候8点的降临。
8点。
她忽然感到一股晕眩，下意识闭眼，再睁眼已经身处在一处……
气势宏大的汉朝风格的大殿内？
办公室？
她抬头看了看上面的匾额，认了半天只知道上面是两个字。
左右四顾，几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竹简，她走到一处，随手打开一卷看。
然后一个字都不认识。
“你不识字？”
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转过身，看到一个长相气质十分温和的男子，身着西汉时代风格的衣裳，看花纹地位应该不低，腰上别把剑。
调解英灵小区居民之间矛盾。
她瞪大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叫做英灵社区。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人杰死了之后为鬼雄，或者叫做英灵，玉帝把这堆人放在一个小区统一管理，故而叫做英灵小区。
男子笑道：“我叫刘恒。”
汉文帝刘恒？
柳白直愣愣的瞪着对方，足足瞪了对方有一分钟，刘恒瞧不下去了，提醒她道：“若是换成朕当权时代，早把你拖出去砍了。”
“那你不是汉文帝刘恒。”柳白连连摆手，“不好意思，我叫柳白，新来的物业工作人员。”
“为什么不是？”
“我读过汉文帝的传记，他是个好人，一个英明的君主，人人称道的贤者，不会随便杀人的。”
刘恒笑了笑：“我就是刘恒，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不是汉朝的人。坐吧，跟我说说你是哪儿来的……”
说着他径直走到最前面位置上坐下。
确切的说是跪坐。
柳白觉得腿有些麻。
“我可以坐在桌子上吗？”
“当然可以，现在宣室是你的地方了。”
宣室？
柳白指着匾额上两个字，问道：“这俩字叫宣室？”
“哦，你知道宣室啊……”
“未央宫的宣室，你真是汉文帝刘恒？”柳白十分惊讶。
刘恒颔首。
柳白十分乖巧地跪坐在他左下首第一个位置，兴奋介绍道：“我那个时代不用你们的这个字体，叫什么秦，不是，汉篆，所以我不太认识……呵呵……”
就在这时她面前忽然多了张符篆，她两指一夹，符篆渐渐消失，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
“银行卡信息收到。另外我的上班时间是工作日的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中午休息两个时辰，不要在非工作时间给我发信息！”
柳白脸上起了一阵黑线。
“什么叫做银行卡？”
“打钱用的。”
“嗯……”
柳白觉得跟他说这些有些长，岔开话题道：“玉帝跟我说让我当英灵小区工作人员，当调解大妈，你也是物业的？”
“不是。”
“那你？”
“事情总是要有人做的，我就勉为其难暂代了。”
柳白忽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你知道‘调解大妈’的含义？”
“不知道，但我知道‘调解’二字的含义。”
什么是聪明人，就是随着形势变化及时调整策略，就算是你带个百科来到古代，对方还是能碾压你。
糟糕的是，柳白还是个学渣。
殿内一下子陷入沉默……
许久，柳白问道：“既然你在宣室主事，你们应该没矛盾吧？”
她也不知道这里的英灵都有谁，既然是刘恒，又是宣室，大概率都是汉朝的一些英灵。
“他们会派人过来收功德，起了个花里胡哨的名称，叫什么物业费的……”刘恒体贴入微道，“你的主要任务应该是收物业费……”
柳白一拍脑袋。
神因为人类的信仰而产生，现代人不信神，缺少供奉故而众神凋零，玉帝所谓的财政赤字是功德稀缺，从而导致手下神一个个消失。
现代人不祭祀神，但会祭祀先贤，比如岳王庙不缺少香火，秦始皇也不会缺少香火，帝陵博物馆……
这些英灵手上握有大量功德，但不可能老老实实交给玉帝，虽然人死了归阴间管，但玉帝杀不死他们。
——神和鬼本质来说一样，普通的鬼轮回，英灵因供奉而存在，其实是另一种形势的神，只是玉帝不承认没编制而已。
刘恒瞥了柳白一眼，幽幽道：“你是第4个……”
“什么第四个？”
“第四个过来收功德的，哦，物业费的。第一个过来的，跟我儿子下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个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被我爹看上了，结果第二天洗脸后，呃……被我爹一剑抹了脖子；第三个说我孙子穷兵黩武，然后也没有然后了……”
柳白惶惶然站起，边捶有些麻的腿，边问道：“他们都死了？”
“不清楚，我是没有再见过他们。”
柳白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玉帝拉着她入伙，感情是这事的危险性很高。
但刘恒已经抛出友好的信号，她也不能不识抬举。
“其实我的编号是7，也就是第七个。”
“另外两个可能折在秦了。”刘恒并不意外，“所以银行卡是什么？”
柳白自认为文化低，跟他解释可能词不达意导致浪费时间，故而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有信号，WiFi信号也很足。
我是从现代出租房进来这个世界，实际我的物理定位还在出租屋……
那就方便多了。
她打开搜索软件，输入‘银行卡’三字，然后把搜索结果拿给他看。
刘恒对她的手机很感兴趣，道：“我见过其他人也拿这个，但是他们不怎么在我们面前使这个，你态度还不错，只要你能保持这个态度，我考虑帮你。”
柳白忽然想到什么，一把夺过手机，后退两步，弱弱道：“汉朝灭亡了，这个事你知道吗？”
这可太重要了。
刘恒点点头：“我们都知道，所以我不用‘朕’。”
那就好……柳白把手机重新递给刘恒，察觉到他看完了屏幕上内容，便往下划了下屏幕，刘恒连连点头。
看完后，刘恒总结道：“我大致明白了，比后世的银票要方便许多……”
“你知道银票？”
“当然。”刘恒不以为然道，“我朝本就是锐意进取的朝代，不跟其他人交流，怎么联合起来对抗玉帝……”
“你们联合起来对抗玉帝，不缴纳物业费？”
“对。”
“可你刚刚说要帮我。”
“我只是帮你适应这里，省得你没两天就死了……或者消失了……”刘恒指了指手机开屏输入密码提示，“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