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除非,小太子并不是未来的皇帝
“他人?什么人不算他人?那你岂非与和尚无异,要断情绝爱?”
赫连亦初再次摇头:“除命定之人外,都算他人。”
“命定之人?”
她越听越悬了。
赫连亦初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他眸光快速一闪,转移了话题:“既然郡主也想看未来发生的事情,不妨我们接着看。”
他快速地对上了她的眼眸,再次天旋地转。
人再醒来。
风娇娇可觉了不得了,她竟然在给韩湘月掌刑!
她看着粗使的下人将五尺来宽的打竹板,狠狠打在韩湘月的臀上。
韩湘月趴在一条缠满荆棘的长凳上,小小的身躯被两个粗使嬷嬷狠狠地压在荆棘凳上,沤出好多血。
那张灰白的小脸儿完全丧失了儿童的活泼灵动,此刻净是绝望的挣扎,与弱不可闻的求饶声。
“父亲,月儿错了,是月儿无能,月儿会努力博得太子哥哥的欢心,求爹爹....爹爹饶了月儿。”
风娇娇并没有直接就冲出去,而是眸光一转,就看到坐在韩湘月面前品茶的韩正。
他将手里的茶杯,咔哒一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满目怒意且鄙夷地看着正在受刑的韩湘月。
“知错?你知错有什么用,还不是让风家那个先登一步,进了皇家宫室?
那皇帝的赏赐,赐宫的圣旨都发下去了!为父好不容易让小太子对你青眼,你转瞬就被风家女压了势头下去。再这样下去,别说太子妃的位置,未来皇后的位置只能瞧风家女稳坐!你还有什么地位?
我韩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说到怒不可遏处,他又咬牙命令掌刑下人狠打!
从小没了娘的韩湘月哪会有人为她求情,只能眼见她哭求声越来越微弱。
这不是要把人打死?
风娇娇从没见到过这样的父亲。
她上前一步就要为韩湘月解脱。
却被身边的一个小厮一把拉住。
回眸一看,那人正是赫连亦初,一身小厮装扮。
他在她耳边低语:“尽量不要打乱这个世界人的选择,免得牵一发动全身,影响未来因果,就浪费此行了。”
风娇娇默默收回了要上前一步的脚,眉头紧锁,有些同情地看着正在受刑的韩湘月。
看她这样子并不是第一次受刑了。
怪不得平日读书时,她总会发现她的异样,就连风佑兰打架上学的第二天,她也发现了她的不同。
她原还纳罕是韩湘月也找谁打架去了,结果竟是这样。
她实没想过竟这样狠,对亲闺女都下死手!
难怪韩湘月对太子蘅那般“上心”。
并非迂腐,竟是这样。
求生之径而已。
她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小女孩儿了。
毕竟,她与她竞争关系,韩湘月却从没想过针对于她,反而想如何与她和睦共存。
想起之前她为难韩湘月的行径,心中一时有些内疚不已。
韩父也是不想直接打死韩湘月,遂一摆手,让那几个下人停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太子已经做定给你,可皇上看中的是风家,太子现在也有转向风家女的架势。再加上风家的那一家子护短偏私的,你若真失了太子这收了定,公开选定的正妃位置,世人只会耻笑你,并将你与风家女做配。
她做鲜花,你做绿叶。
她作正当言顺,你作妄想心痴。
到时,整个韩家都会因你受辱。
还不如直接打死了你省事!”
韩湘月此刻早已有些意识不清,她嘴里带血,气息奄奄。
韩父拎起茶壶,直接一壶热茶倒在韩湘月头上给她醒神。
韩湘月再次挣扎起来狂咳,韩父将手中的瓷壶啪嚓一声置地,吓得韩湘月睁大了眼睛,惊恐窒息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就听他说:“如果太子妃确定非你,就别怪为父杀女灭亲了!我韩家跟你丢不起这个脸!”
又对婢女装扮的风娇娇吩咐:“带她下去疗伤,明天照常上学。”
站在一边的风娇娇都感觉入骨的冷,她不动声色地行礼回应:“是。”
打伤嫡女,御用的太医,韩家这个三品官儿自然是没脸请的。
遂,只用了家中的府医。
韩湘月臀部,加上腿根部分的肉好多都被打烂了。
古代的医疗技术也不是很好,再加上,府医能力有限。
他只能给韩湘月一块绢帕让她咬着,用淬过火的刀,一点点剜下打烂的腐肉,再敷上金疮药。
内屋韩湘月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赫连亦初站在风娇娇身边,看着不知在想什么发愣的风娇娇问:“郡主还好吗?”
他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风娇娇收拢了心神,摇头:“我没事。”
赫连亦初眸光一动:“看来,这太子妃的位置直接关乎了韩家小姐的性命,郡主貌似也并不是对小太子非其不可,郡主怜悯,可是有了相让之心?”
相让?
她的性命又何尝不系在太子妃这个名头上?
她是一定要成为皇后的,也就是说,太子妃的位置,她也势在必得。
除非,小太子并不是未来的皇帝。
这也是她左右摇摆,并不非北蘅不可的原因。
阎王曾说,她能活下去就必须要成为皇后,若不能,她必死无疑!
那个位置,大家都想要,得不到也都会死,且都是举全家之力,那她又凭什么禅让呢?
总之,慷自己生命之慨,为他人谋取活路的事,她是做不来的。
“我没这么好心。”
赫连亦初并没有继续劝她。
此夜,韩湘月近乎发了一夜的高烧,早晨才微微退了点儿。
风娇娇为她熬了粥,又做了碗黄桃罐头,哄她吃了些吃食,韩湘月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而后便天不亮,入宫上学去了。
可怜韩湘月出门的时候一瘸一拐,还需身边的婢女扶着。
“还以为郡主会劝她些什么。”
风娇娇看着韩湘月远去的背影喃喃:“劝什么有用吗?我自己的命都没活明白。况且,祭祀不是也不想我干扰因果,好窥伺未来吗?或许,我天生便站在她的对立面。既然参与了斗争,就绝不能同情对手!我没立场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