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护道之法
“师兄可曾出关，老师差我来唤你。”
就在李律从定中醒来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呼唤。
“稍待。”
李律起身换过衣服，出得门来，就见一青年站在门外，束发直裰，一副道童打扮。
“有劳徐甲师弟跑这一遭了。”
“师兄还是莫要客套了，老师等候多时矣。”
二人来至守藏室，就见老子正端坐案前书写着什么。
“来了。”
老子放下纸笔说道。
纸笔能够在现在出世，完全仰赖李律之功，他周游列国时将之推广开来。
“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所为何事。”
“今日有客前来问礼，你去迎一迎他，届时论道，你不妨也说一说心中所想。让老夫看看大名鼎鼎的律子胸中沟壑。”
“师父还是不要打趣弟子了，弟子这就前去相迎。”
告辞退出守藏室之后，李律来到门前等候，果不其然，不多时只见一车架远远而来。随侍有三十人，车上之人倒是旧识。
“圣人道大能亦博，学者所得皆秋毫。
一十四年游列国，七十二贤仁礼昭。
叹凤嗟身伤麟怨，春秋时居鲁王宫。
明灯千古一夫子，文章常在教尔曹。”
来者体貌伟岸，身长九尺，腰间按剑，端端然大丈夫也。
“不想竟是夫子前来，律，有失远迎，告罪，告罪。”
孔子车驾才到面前，李律已然拱手行礼。
闻言，孔子连忙下了车驾，几步来至李律身前，扶住他的手，说道：
“不意在此见到律子，丘不胜欢喜，一别经年，律子风采依旧，丘却老矣。”
“哈哈哈哈，尝闻夫子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律亦深有此感。”
二人执手长谈，却是老友相逢，其中欢喜难以言表。
“夫子前来问礼，吾师知之矣，来来来，里间说话。”
李律拉着孔子的手，将他引入守藏室内，拜见了老子，一番礼数之后，孔子问曰：
“天地何也，仁礼何也，人心何也，天下何也。”
老子曰：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慎终如始，则无败事。无为而无不为。取天下常以无事，及其有事，不足以取天下。”
一问一答，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就是两个平常人之间的互相对话，而李律却也听的津津有味。
“适才仲尼之问，定之有何见解？”
老子见李律听得入神，便转过身来问道。
“弟子细思之，天地大道不敢轻言，唯人心可论一二。
心之所生，实无善恶，无相无形，盖后天之变，六欲染着，以致颠倒迷幻，不能自识也。”
“声色犬马为之迷障，是非因果为之牵缠，若能明心见性，照见自身，可为圣人矣。”
“圣人之教，以不言而取天下。是以发明自性，致取良知是也。”
李律回想自己一生数十年光阴，将所见所想，一一道来，随后抚掌歌曰：
“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
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哈哈哈哈，诚哉斯言，定之此语发明本性，其能通天，可见觉悟，若能行之，能教众生得登彼岸，如此可为教主也。”
老子亦是抚掌大笑。
“吾徒定之，当授道号！”
“律，请师父赐号。”
李律撩袍跪倒，行礼三匝，静待老子赐予道号。
“汝之道，通天彻地，教化众生，我去之后，汝掌道家，如此可为，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
李律一声惊呼，引来老子的平淡的目光，目光及身，抚平了他不平的心绪。
“弟子谢师父！”
复又三跪九叩之后，李律这才起身。
实在是通天之名太盛，叫人如何平静，轻易不敢承之。
“律子得授道号，实乃可喜，丘，为之贺！”
孔子作为见证在一旁拱手贺喜。
“律子此言亦颇得吾儒家三昧，其言大善。”
“夫子谬赞了，贫道浅见，贻笑大方之家也。”
自得道号开始，李律就当改口，自称贫道了。
孔子问礼老子多日，所得虽与所求不同，然老子气概亦令其钦佩。
孔子去，谓弟子曰：
“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
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
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
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自孔子去后，李律潜修多时，不觉光阴如梭。
时周室生变，二王相争。
老子见此不堪其扰，欲去，乃招李律曰：
“今周室生变，天下崩坏，吾欲西游，汝可从之。”
“弟子愿随师父西去。”
老子西游，是一件大事，关系着天地之间大势的运转，李律必然是要跟随的。
“此去西方，魔障甚多，若只老夫一人，便当无碍，你若随行，恐有逢魔之时，届时你当如何自处？”
老子笑问道。
“还请师父教我。”
李律深拜求教。
“凡学道之士必有逢魔之时，故此有道者必有法也，此法乃炼魔避灾之术，实护身护道之本也，不可轻忽。”
“愿学护道之法。”
“我处有一般天罡数的变化之法，一般地煞数的变化之法，不知你想学那一种？”
老子端坐蒲团，低头看着跪着的李律说道。
“弟子尝闻，天地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浑浊为地。
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
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
李律缓缓说道。
“数起于一，立于三，成于五，盛于七，处于九，故天去地九万里。”
“不知其真假耶？”
李律仰头看着老子，诚心问道。
“唔～此事真矣，昔鸿蒙未判，道生一气，一气乃生元始天王，天王化身盘古，执巨斧剖开混沌，子时开天，丑时辟地，寅时乃生人也。”
老子抚须轻叹，回忆着说道。
“后万物滋生，乃成世界，盘古殁后，乃号元始天尊，居于三十三重天外，大罗天玉清圣境，清微天中，说法度化众生。”
“弟子斗胆，原作盘古。”
李律俯身叩拜，语气坚定道。
“请师父慈悲，授予大法。”
老子闻言不语，良久之后方才说道：
“此法甚难学，甚难行，甚难精，天王之外无人行之，汝当三思。”
说到此处，老子已然面色严肃，语气凝重。
“弟子此心甚诚，虽死不悔！”
李律郑重说道。
“吾徒道心坚且定，吾亦不当吝也，且去关闭中门。”
一夜叙谈，老子将盘古秘法一一道来。
正所谓：
“三清妙法广无边，辟地开天我居先。
只为西去多魔障，真文秘术道最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