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到人间
云嘉坐在考场上的时候都还是恍惚的。
陆援在她身上结合使用了“学渣学习法”和“学霸学习法”，所以现在的云嘉已经不是以前的云嘉了。
最开始的时候，云嘉被陆援抽查的时候还只会“阿巴阿巴”，后来就是“能讲出来一点，但不多”，接着就是因为学的东西背的东西太多所以出现了“马冬梅，马什么梅？马冬梅，马东什么？马冬梅，什么冬梅？”的情况，好在陆援结合了不知道他从那个地方找来的“秘卷”可以练题，云嘉这才达到了陆援的复习标准。
等她渐入佳境之后，时间的流逝就已经在她的意识之外了，于是到了考试前一天的时候，陆援跟她说不用再复习了，云嘉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云嘉马上反应了过来，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晃了两下脑袋，还是觉得早点考完早点开始玩比较好。
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学习好就会以为一世都能学习好呢？
这不像你，云嘉。
云嘉狠狠地唾弃了自己，转而进教室等着考试了。
山海史的结业考试只看这最后一次成绩，不像是其他技能课或者是实践实训课，其他科目还会算上平时分数和阶段性测验的结果，但是山海史就是这一次不过就是不过。
和云嘉一起选择考山海史的青鸟不多，只有二三十只，其他青鸟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选择的是妖族史，在很久之前也开了各界通史这门课，不过通史因为课程内容太多太难，学生学不了，老师也很难找到合适的，所以就放弃了开设这门课。
云嘉的哥哥阳原选择的就是妖族史，不过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修完了。
考完试之后云嘉暂时也不想去游历山海界了，她已经背够了。
“那我们去哪里呢？”陆援问她。
“去人界吧，我们都没去过，可以一起去，这样我们都会觉得很新鲜。”云嘉想了想。
陆援无所谓，他主要看云嘉想去哪里。
“行。”
陆援转身去收拾两人的东西。
“好了，走吧。”
“这么快？”
云嘉很惊讶。
“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了。”
云嘉：……
“也行，走吧。”
山海界和人界的通道在建木脚底下，所以云嘉他们还是得先去建木那边。
不过因为他们俩现在都没有在山海界游玩的计划，所以陆援直接用了行舟载着他们两个就到了建木，这时候时间才过了没多久。
“我还是第一次坐行舟，刚刚都不敢讲话。”
陆援本来还在想云嘉为什么在路上这么安静，这会儿她一下来就小嘴叭叭的，可算是让陆援有了熟悉的感觉。
“我刚刚看到那个云啊，都离我好近呀，我本来想摸摸，都不敢伸出手。”
建木附近百里是不允许任何代步工具出现的，他们只好走完这段路。
“就是一般的云，下次你想摸可以直接让我停一下。”
云嘉笑嘻嘻地看着陆援，陆援清了清嗓子，缓解一下这暧昧的气氛继续往前走。
“诶，你看那个！陆援，”云嘉拉拉陆援的袖子，“那个好像是我的同学啊。”
“就是你的同学吧，你还邀请过她来家里玩。”
云嘉一听就更确定了，往前挥手呼唤：“秦明月——明月！”
秦明月听见云嘉的声音还有些难以置信，循着声音往后看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云嘉和云嘉的朋友。
“明月，你要去哪啊？”云嘉几步跑过去，半搂着秦明月问。
秦明月一只鸟孤零零地走在路上，这会看见云嘉就肉眼可见变得非常欣喜。
“我正准备去人界，毕竟山海界我已经游历完了，而且书上也讲了很多我们这边的历史，我还是想去外面看看。”
“好巧啊，我和陆援也是去人界。”云嘉拉着秦明月。
秦明月看看她俩后面的陆援：“你们两个一起吗？”
“对呀对呀，你打算去人界的哪里呀？”
“我也不知道，等到了建木下面，建木会有指引的。”
云嘉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样的说法，但是又不想表现的自己好像很没有文化的样子，于是讪笑地应和两声，转头向陆援求救。
“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毕竟建木会给我们最好的选择。”
陆援走上前来，拉过云嘉的手。
秦明月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
云嘉看见秦明月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她想解释吧，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他们的关系在外人看来就是很奇怪啊，所以云嘉长大后也就经常被误会，反而是误会之后的关系要更说得过去一点。
但是不解释吧，云嘉都已经感觉到陆援在她边上暗搓搓的高兴了。
云嘉不管了，直接闷着头往前走，冲出去好几步，往后恶狠狠地说：“快点啦！”
秦明月和陆援听见了，都笑眯眯地往前走跟上了云嘉。
最后云嘉、陆援和秦明月三个人到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几个人都在山崖边上面面相觑。
“这是哪啊？”云嘉还有些传送之后的晕乎乎的感觉。
陆援感应了一下，拿出地图对比了一会，才不太确定地说：“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座山……”
“我看出来了。”云嘉有气无力。
“我还没说完，”陆援站在山崖边上，观察了一会四周的地形，“我们先下山，到那边的村庄边上观察一下。”
几个人都没有意见，于是就隐匿好身形到了村子边上。
“先等等，看看他们的服饰语言，我们再幻化成他们的装扮，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陆援早在出门前就已经做好了人界的功课，但是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准备先观望一下。
陆援看了一会儿，发现和自己准备的东西是符合的，于是转头看向云嘉：“是我们预想中的那样，放心吧。”
云嘉点点头。
“那样？你们居然还准备了吗？”秦明月一脸吃惊。
“对啊，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还是得先了解一下的。”云嘉好不容易炫耀一下。
陆援看见云嘉这副样子也觉得好玩，天知道前几天他催促云嘉做功课了解一下人界的饮食起居和服饰文化的时候眼睛那副耍赖皮的样子有多好玩。
这会儿有知道装样子了？
云嘉看见旁边陆援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瞪了陆援一眼，陆援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了笑就又看路去了。
“走，下山。”
陆援找到了下山的具体路线，一个人走在前面带路，云嘉和秦明月手拉着手跟在后面，秦明月也看懂了这些人的装扮，跟着他们两个也做好了伪装。
“你的计划是什么？”
秦明月：“我？我是打算随便找个城镇然后生活一段时间就回去，可能两年，也可能三年。”
云嘉听见还可以这样也觉得有点新奇：“我也有点想这样欸，但是我又想到处玩。”
“到处玩也很好啊，可以走很多地方。”秦明月对云嘉说，“只能说各有各的好处吧。”
云嘉问秦明月：“你怎么会想到在一个地方生活几年呢？”
秦明月羞涩笑笑：“我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的生活和适应能力啦，而且我已经在山海界奔波了很久了，这次就想试试定居的日子。”
云嘉叫前面的陆援：“陆援！”
陆援一直都注意着后面的两个女孩子，这会听见云嘉叫他也就差不多知道云嘉的意思了。
他转过头：“看你，我都可以。”
云嘉对秦明月笑笑，小跑几步到陆援旁边，凑近陆援的耳朵小声说：“我也想试试在人界定居几年，但是我还想出去玩。”
陆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云嘉。
云嘉这会儿也不好意思，毕竟一会儿一个主意确实让人不适，这要不是陆援，云嘉也不敢这么造作。
“行啊，我们可以先找一个地方定居下来，然后有空的时候再出去玩也不是不行。”
云嘉听见陆援的允诺也觉得高兴，回头看了眼秦明月，接着问陆援：“那我们可以和明月做邻居吗？”
陆援无所谓这些细节，就全看云嘉安排了。
云嘉蹦蹦跳跳回到秦明月身边，兴奋得脸都红了：“明月，你愿意和我们做邻居吗？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秦明月也没想到这次出来还有意外之喜，高高兴兴地就同意了云嘉的意见。
“那我们就和秦明月一起做邻居吧？”
陆援点头答应。
最后陆援、云嘉和秦明月选了一条巷子里的一个小院子，他们打算租在一个院子里面。
“我这个小院子呀，是真的清静，但是你看，这里里集市也不远，背后多繁华！”带他们去看房的婆子看起来热情好客。
“小伙子，你看你带着两个妹子，就是得要这种地方，家中的女子既可以不被打扰，休息得也舒适，要是姑娘们想出去逛街了，走到那边就是。”
陆援走在两人前面，云嘉和秦明月都带上了面纱，云嘉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这里也觉得好玩，那里也觉得好玩。
虽然云嘉和秦明月都不太靠谱，但是秦明月比云嘉还是好一点，起码看见云嘉不知不觉走出去的时候还知道把云嘉拉回来。
陆援问好了租金，觉得也算是公道，这个婆子也没有看他们是几个外来人故意坑害他们，于是对那婆子交代几句就回头问云嘉和秦明月的意见了。
三人都觉得这地方不错，环境确实清新雅致，走过一条街就是闹市，但是这个镇子的治安也是很好的，看得出来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
“行，就这了，我们是长租，可否再便宜一些？”
那婆子也好说话，笑眯眯地就答应了：“可以呀，这房子本就是前任秀才去赶考之后留下的，那秀才母亲也被接去了，他们是我旧识，临走时还交代我看见有合眼缘的就租出去，我看你们都是良善之辈，也是爱惜房子的，租给你们兄妹三个我也是放心的。”
陆援也笑着说：“是的，房子还是得有人住着才好养气，对房子好，对人也好，我看这房子也是个养人的，怪不得出了秀才。”
陆援看婆子的样子就知道那秀才应该也算是少年成才，这会儿迎合着夸一下总是没错的。
婆子拊掌大笑：“确实确实，你这房子之前住的可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天才儿郎。”
天色还早，陆援拜托那婆子接引，直接在一天之内就把其余东西都安置完成了。
云嘉和秦明月出去逛街，本来还带着面纱的两人看见街上女子不少，甚至还有当街行商的，路人也见怪不怪，卖货郎卖花女也穿梭其间，云嘉和秦明月也就干脆摘下面纱，欢欢喜喜逛了一天，差不多摸清了这周边的路。
陆援看见天色已晚，本想着也麻烦了钱婆婆一天了，总该请人家一顿饭，给一些谢礼，谁知那钱婆婆笑哈哈地拒绝了：“没事没事，大家都是邻居，接下来的往来还长着呢，不急于一时，我看今天也晚了，你们早些休息，我改日再来拜访。”
陆援推辞不过，只得应了。
晚上是陆援雇的两个厨子做饭，另有五个小厮，四个丫鬟，两个婆子。
吃饭的时候倒是只有他们三个，云嘉也不拘泥于什么规矩，直接边吃边聊：“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小镇，没想到往来通商其实都要走这边，看起来颇为繁华。”
秦明月点点头：“而且还多女子也是抛头露面，完全不像以前那样还要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样子。”
“那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界变化确实很多，山海界也没有与时俱进，主要是山海界和人界的联系也不多。”
“那我们做什么呢？毕竟总得生活吧？”
云嘉看向陆援。
虽然秦明月是早就计划好要先定居一段时间的，但是其实她也没有准备做什么，这时候也只好等着陆援拿主意。
“经商吧，或者做镖局，这样你们俩也能经常出去玩。”
“我想经商玩。”云嘉眼巴巴看着陆援。
秦明月觉得都可以。
“行，那就经商，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可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