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牢房

“如果门房的人是夫人自己的人，那前脚我爹深夜被捉拿，第二天天刚亮便被传遍半个江陵城，马上酒楼和丝绸就被下九流手段去恶心人，衙役全然漠视。”

许丹青掰着手指头一笔一笔的慢慢说，他聪明之处在于不直接说出凶手与内应是谁，只是循循善诱，再由方管事给出最终结论。

这样的结论，方管事才会相信。

“有人在吃里扒外外往外传递消息！”方管事一锤定音，但他仔细看了许丹青良久，看得许盛都想把青哥儿抱走才缓慢开口问：“你不怕是......做的？”

许丹青自然不会说出实情，拍了个马屁说：“袁夫人大智慧，断然不会如此。”

“你爹真生了个好儿子。”方管事长叹一口气，“小子，就算我被你说服又如何？万一要整垮你们许家和下毒的是两拨人，万一......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找出真正的凶手，我听闻大小姐身体孱弱，一旦有个万一，便是你爹人头落地的时候。”

“我要见我爹。”

方管事嘿嘿一笑，“你去啊。”

许丹青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确定方管事还是站在他们这边，不会落井下石就成。

方管事妻子关上门，许盛憋了好久的话才终于问出来，“青哥儿，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看一眼你爹的。”

许丹青拼命回想前世所记得的内容，可惜那部电视剧着墨全在男主角身上，江陵首富不过是一笔带过，无论他怎么去想都不记得许家最后的结局。

“大伯父，你说戏文里的事，会是真的吗？”许丹青问。

许盛摇头，“或许有真的，但为了引人注目，最初的故事玩玩会被加上诸多情节。青哥儿，你从来不听说书，今日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他下定某种决心似的，“去会一会牢头。”

话虽然这么说，但许丹青心知肚明他可能十有八九见不到老爹。若是寻常滋事被关押，使些银钱便可得见，但老爹是用的知府官兵缉拿，虽然关押许多天不曾提审，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知府老爷面前挂了名的，没人敢在老虎眼皮子底下玩命。

银子是个好东西，那也要有命拿。

青天大白日里，牢里也是阴森不见天日，墙上两侧悬挂火把微微晃动，映衬得人仿佛都是扭曲的。

牢头嘴上谦卑，收钱的手毫不手软，“许老爷，不是小的不帮您，您要是让兄弟们照顾照顾还是可以，这直接见面不是钱不钱的事，是有没有命的事了。”

许丹青熟练用好奇的口气问：“我爹有被子吗？有肉吃吗？”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在略略有回音的甬道显得格外天真，他又惧怕又好奇躲在许盛背后，眼眶红红的，仿佛要掉出眼泪似的。

牢头笑出一脸褶子，“哎呦，小少爷，这可是牢房、牢房！”他复而压低声音，“被子是不可能了，万一上头有人下来查看，藏都藏不住，万一连累了许三老爷那可不好了。不过这吃食嘛......”

牢头两手搓了搓，浑浊的眼珠子打量许盛腰间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