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迷雾
萨弗坐在侦察机的驾驶舱中，设定好他的航线后，就稍微放松下来，一只手撑着下巴，向窗外看去。
从他的耳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喂？听得到吗？”
“听得到。”
“嗯——”耳机那边的爱德华拉长了声音，萨弗听到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信号不好吗？”
“不，信号很好，只是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啊？”
“你为什么连这种飞机都会开啊？还有之前，你用手枪也那么熟练，你该不会是……特工！”
“我不是……”
“难道是杀手？间谍？”
萨弗有些无奈地向爱德华解释道：“都不是，其实在我姐姐接手公司前，我父母是在做军火生意，而且梅菲蒂对那些枪械之类的很感兴趣，经常拉着我去工厂玩，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这些。”
“不过我一直以为梅菲她已经不再经营这个了，没想到她还是全都继承下来……”
说到这萨弗微微皱眉。亚伯罕注意到他的表情，好奇地问道：
【你好像不太高兴？】
“呃，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那些东西……但现在也是多亏了她，我才能在这里，所以我其实很矛盾。”
【害，就因为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早就想通了。】
萨弗看了一眼在他旁边飘着的黑球，默默叹口气，小声感叹道：“不知道这场灾难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啊。”
【别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只要冲进北极，把那破城毁了就完事了！】
看到亚伯罕的话，萨弗突然有点想笑。
“不是，这就是架侦察机而已，什么武器也没有啊。”
【呃……是我唐突了，总之等这次回去后，把你姐有的武器全带上！】
“哈哈，那估计一次性带不过来吧？”
萨弗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稍微调整下航线，继续向北极飞行。
小型侦察机越过米尔科城，横穿整个弥忒斯大陆，到达北冰洋附近。萨弗向北极的冰川看去，他觉得自己与远处的冰山之间好像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这让萨弗的内心涌上一丝不安。
在这个季节，北极应该不会产生这种天气啊？
萨弗警惕着四周的动向，谨慎地驾驶着侦察机。在几分钟后，他突然感觉到四周似乎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电场，就像在漏电的高压电线旁一样，他的毛发被这力场轻轻牵扯，让他感到些许不适。
咚咚咚——
耳侧传来敲玻璃的声音，萨弗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诺亚正骑着飞翔灵，跟在飞机旁边，冲萨弗微笑。
“诺亚？！你怎么会……”
正当萨弗疑惑地想要打开飞机舱门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颗巨大的黑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给我清醒一点！】
萨弗瞬间回过神来，接着黑球表面又换上了另一行字：
【我看到了你的未来。】
“什么？！”萨弗一时间无法理解亚伯罕的话。
【我和你在39个不同的未来中，都无法穿过围绕在北极周围的膜，那是一种特型膜，会毁坏你的飞机！所以你现在立刻掉头！回米尔科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快跑！】
在萨弗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挡风玻璃突然出现一道裂缝。
【该死！这次也晚了一步吗？！】
“等等！”萨弗叫住了似乎想要放弃的亚伯罕。“再试一次！如果这次不行，你再叫我回去。”
挡风玻璃上的裂缝越来越多，同时整个侦察机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
【妈的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说啊！你难道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吗？？这是什么死循环吗？！】
“循环？”萨弗突然想起亚伯罕曾经说过，他陷入的循环。
“你还记得你之前陷入的那个循环吗？”
【记得，可是，那与这次不一样！】
侦察机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剧烈地晃动一下，萨弗的余光瞥到左侧机翼上出现一个洞，洞里面正在向外冒出黑烟。
萨弗异常冷静地控制着侦察机，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循环？”
【因为有东西在观察我！它的观察会让我失去一段记忆，所以我会不断重复发生过的事！】
观察者效应？
萨弗想到造物团长死前曾经说过的话，他在心中咀嚼这个词的意思。
萨弗透过即将破碎的挡风玻璃，看向空中若有若无的雾气。
下一秒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了侦察机，并且这力量似乎来自两个方向，像两面逐渐靠近的墙一样，要把侦察机碾碎。
挡风玻璃在此时彻底碎裂，萨弗解开安全带，用力一跳，与毁坏的侦察机分离。他一只手伸向自己的上衣兜，一只手抓住黑球，将亚伯罕拉至身边。
就在亚伯罕彻底绝望时，一片奇异的液体突然从萨弗的手里流出，它的表面折射出奇异的光彩，那片液体逐渐扩大，将萨弗和亚伯罕整个围住，形成一个球体，他们被包裹在其中。
一架面目全非的侦察机燃烧着坠入洁白无暇的冰盖上，把冰盖砸出一个大洞。那架侦察机穿过这个洞，沉入海中。
在侦察机坠毁后不久，一颗表面极其光滑的球掉到冰盖上，在冰盖表面弹了几下后，停在洞旁边。过了一会儿，整个球开始融化，露出球内的萨弗和亚伯罕。
【我天，这是怎么回事？】
萨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将变回乒乓球大小的球拿在手中，看向周围，见四周没有那些雾气后，稍微松了一口气。
“应该只要让它看不见就好。不过你真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那样你可能就不用重复那么多次了。”
【……行吧，是我的问题。】
萨弗像刚才那样，用力捏下手里的球，从他的手中流出了液体。萨弗将这液体延洞口涂了一圈，在液体首尾相接的瞬间，整个洞口飞速变化，洞后的海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奇异的光影。
看到他的动作，亚伯罕疑惑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萨弗搓搓有些发红的手，呼出一口白气，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亚伯罕：“我要回温室！我快被冻死了！”
说完，萨弗纵身一跃，跳进了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