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胳膊拧不过大腿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想不到已经到晚上了。
家乡的夜晚，远离城市的喧嚣，没有灯红酒绿，没有车水马龙，月光如水，洋洋洒洒，静谧且温馨。
“兄弟们，今天喝的差不多了吧，都喝好了没，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柳叶志说道。
“溜，溜，溜。”
“妈，我回来了。”柳叶志一身酒气的走到屋里说道。
“刚才我和你爸还在念叨你，怎么这么半天没回来，你爸去找你，结果发现你没在你五叔家，你这是搁哪喝的酒？”柳叶志的妈妈一连几个问题。
“嗯，喝了点。”
柳叶志看见妈妈神色不对，连忙说道：“这不我刚从五叔家出来，他们听说我回来了，就过来找我，接着喝了点。”
“我就知道你是跟他们喝的酒。”妈妈听到这也就放心了。然后又紧接着说道：“他们几个消息还真是灵通，你这刚回来他们就知道了。”
“咱们苍峪村总共就那么点地儿，恨不得鸟飞进来都能知道。”柳叶志在一旁打趣地说道。
“他们几个还是没有对象，都老大不小了，多让人着急。”柳叶志的妈妈有些含沙射影。
柳叶志也不做声，就只顾低着头，收拾自己的东西。因为在这个时候，是绝不能搭话的，一接话茬准保出事。
“小志，你妈说得对，你都三十了，在咱们村里，比你小好几岁的小伙都结婚了，隔壁你大叔，比我小七岁，都当爷爷了。”柳叶志老爹手里夹着一支烟说道，这话说起来是有多酸。
“对啊，我也想抱孙子了。”
.....
这老夫妻俩一唱一和，明显是商量好了的。
“我看咱村里那个老张家的闺女不错，不然找个媒人去牵一牵线。”柳叶志的老爸开始了。
“咱们村还有谁家姑娘年龄差不多没出阁子的来？”老爹转头问道。
对老柳来说，柳叶志找对象然后结婚生孩子这是头等大事。
可是，结婚总得有结婚对象吧，之前的老柳还觉得自己的儿子是研究生毕业，怎么着也不能找个村里没上过学的姑娘。可眼瞅着，柳叶志都快三十了，也没找着个对象，老柳能不着急么。在老柳的眼里，现在给儿子找媳妇的标准，就俩字：女的。
柳叶志听到老爹在那瞎指挥一通，属实憋不住了，说道：“老张的闺女，脾气大着哩，娶回家可有你的好看。”
既然老张的闺女不靠谱，老柳坐在板凳上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问道：“这小妮子有那么厉害吗？”
在一个村里住着，老柳按理说应该对隔壁老张闺女的脾气秉性是有些了解的，可是这个老柳也是个榆木疙瘩。老实地很，素日里，就知道干活。每当农忙的时候，只要家里鸡狗一闹腾，村里人都知道，又三更半夜起来拾掇你的一亩三分地了。
这说起来，柳叶志的老妈便有话要说了。“我们那时候属于包办婚姻，家里爹娘说了算，这不就把我许给你爸了，我当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后来的后来，也还可以。”
后来，柳叶志才知道，他奶奶跟姥爷家是一个村里的，老柳年轻的时候，逢年过节要来姥姥村里拜访老舅舅，就是那么几次，妈妈就在路边碰到过老柳，眼看着也到快嫁人的年纪了，家里有人来提亲，说是要把老妈许配给老柳。
“娘，你们说那人我见过，每回过年来去他舅家走亲戚，又矮又挫，说话还有点结巴。”
话里话外，妈妈充满了嫌弃。
“妮儿啊，咱就找个老实，能干，结婚过日子，会过日子的就行，他还行啊。”你姥姥就这么一句话打发了我。
属实，也不能将包办婚姻一棍子敲死，在那个思想不开放的年代，在许多落后的乡村，包办婚姻很正常，有的甚至直到结婚的那一天才知道未来相知相守的另一半长什么样。
不过，在农村亦或者城市老一辈的思想里，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在笔者听来，老一辈真的很少有离婚的，即使一开始婚姻生活就不和谐，他们还是恪守夫妻双方的职责，尽到为人父母的义务。
“说着说着，这不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柳叶志的妈妈现如今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不错。
这个人的通病就是说着说着总会扯远了，罪魁祸首还不是柳叶志，咱们言归正传。
“明天我就去找咱们邻里李大娘，咱们村的大红娘，让她给咱志子也说一个媒。”柳叶志的妈妈开始了。
“对啊，说媒，说完就让他们见见面。”老柳听到这儿又兴奋起来了，连忙把手头的旱烟卷扔掉了。“明天你就拿点东西去找找她。”
“这就是传说中的说媒？这不是相亲么。”柳叶志心里在犯嘀咕。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同不同意？”
“我其实快有对象了...”柳叶志开始了自己的演技，把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本事又开始了。
老两口瞬间从凳子上起身，俩人齐刷刷的走到跟前：“真的假的？”
“那当然是真，真的喽。”柳叶志继续不要脸地说道。
“姑娘是干什么的？在哪认识的？城里的吗？多大了？”
一连几个问题，问的柳叶志脑袋发昏。
“人家是警察，公务员。”柳叶志很明显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分贝把公务员三个字说的更响亮一点。
两个老人的眼睛都放光了，连忙说道：“有姑娘的照片吗，给我和你爸看看。”
无形追问，最为致命。尴尬啊，没有照片...
“怎么办，怎么办，可不能露馅。”柳叶志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
善意的谎言，还是要继续圆下去。
“我这不是换手机了，没带来，等我下回把他一块领回来。”柳叶志说完就要溜。
“不现实，城里公务员，看不上咱这小门小户，还是找李大娘吧。”老爹听到这，理性战胜了惊喜。
“对，我也觉得是，志儿，都听说，城里的姑娘彩礼高，咱们农村的...”
“我明天就去找李大娘，先把这个事儿了了，行不行的得试一试才知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好接受现实了。
柳叶志答应父母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与父母的对话，周如静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中。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她。
现在的你，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