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持
雷云东一边带着余絮茹走路,一边问道:“你妈妈那边什么时候下班啊?你出去时她有和你说吗?”
“妈妈说这次比较久,我要回去了就门外待着不要敲门,据说这次的客人脾气很怪,被人打扰会大发雷霆的。”余絮茹说道。
“那行,回去你在我家待着,等听到你妈喊你,你再回去。”雷云东说道。
“好。”余絮茹眼睛立刻弯了起来,开心的说。
雷云东没去询问余絮茹妈妈的工作是什么。
大家可谓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又是邻居,哪儿不知道余絮茹妈妈做的什么生意?
没有丝毫鄙视的心态,毕竟余絮茹妈妈什么生活技能都没,能靠着这点把女儿拉扯大,还没让女儿变坏,已经是伟大的母亲了。
所以什么星际时代,和底层人根本不搭勾,绝大部分都是低着头忙碌着让自己活下去。
唯一的奢望恐怕就是让自己一家生活得好一些罢了。
雷云东从转弯的一条街道走出来,赫然看到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围满了人,警车灯闪烁不休。
但诡异的是,现场没有丝毫声音,只有警笛声以及来回走动的警察,围观者就没有一个吭声的。
看到这幕,雷云东不由得一挑眉,这是死人了?
也是,警察都封锁现场了,那肯定是死人了,而且还是死的是普通民众。
社团火拼死人,警察都是最后一个登场的,尽量让社团有时间清理现场,这是双方的默契。
雷云东本来是不在意的,但看到个头小,正垫着脚尖好奇张望的余絮茹。
雷云东就改变主意:“走,有些口渴,我们去喝冰饮去。”
“好啊好啊。”余絮茹的注意力立刻转移过来。
就这闲话间,雷云东已经习惯性的走了数十步,他和余絮茹的身形已经落到好些人眼里。
就这时,雷云东看到一个有些面熟的中年人,正故作不经意的和自己擦身而过,留下句话:“快走!”
雷云东自然飞速掠过记忆,发现这个中年人居然是自己邻居!
余絮茹却是直接喊道:“张叔,我们楼房那边怎么回事?围拢了这么多人?”
张叔理都不理,直接快步绕过街道弯角,然后听到一阵狂奔的脚步声越来越低,显然跑了。
雷云东脸色一变,扯着余絮茹转身就走。
因为这边的情况,已经让数十米外的那些人掉头看过来。
因为人群的转动,透过缝隙看到了警察抬着的裹尸袋,以及一把透明袋子装着的菜刀,还有一个双手被拷着,但表情桀骜,不以为意的混混。
雷云东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
别的地方如何不知道,但丰港城这边,能因杀人罪被捕的混混,清一色都是顶罪羊!
混混会欺凌普通人,但绝对不会杀普通人。
了不得这普通人被欺凌得自杀或者反杀罢了。
反正绝对不会杀普通人的,一丁点的利益不值得他们去杀人。
所以,只有那些背景深厚,并且不容有丝毫瑕疵玷污荣誉的大佬,才会犯事后找混混顶罪。
因为凶手抓捕了,案子结了,谁敢翻案?这可是和所有大佬们作对。
一般来说,身为大佬,杀掉几个普通人又如何?警察敢抓捕他吗?
大摇大摆的岂不是更显自己能耐?
但别忘了,这是士绅议会的城市。
身为大佬就自然会有敌人,甚至同个家族内部都有敌人。
别看这事对大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某些特定的时候,一句你名声不好,就在足以让大佬功亏一篑。
所以大佬们身边都有专门清理手尾的存在。
而替罪的最佳人选,自然是那帮啥能耐都没的混混了。
结合之前余絮茹说起她妈妈那个古怪客人的话语,以及张叔就丢下那“快走”的话,让雷云东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当前根本不是探究什么,而是应该第一时间赶到安全地带。
等安全了,有的是办法探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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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斌坐在街对面,外表普通,内里豪华的轿车内,叼着烟,笑眯眯的看着警方收拾。
雷云东那边的动静,因为整天街都很安静,所以立刻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陈斌的目光自然立刻放在余絮茹身上。
“哈哈哈,那婊子的女儿!果然比相片好看多了!”
“哇哈哈哈,要是在那婊子的尸体面前调教她女儿,那小姑娘的表情岂不是让我爽到爆?”
陈斌突然下车一个响亮的口哨。
他前座的司机和保镖,自然也立刻下车跟在两侧,那冷漠的神色,健硕的身形,以及鼓鼓的左腋,都显示这两个是携带了武器,非常彪悍的保镖。
陈斌这儿的动静,自然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警察、混混、围观者都抬眼看过来。
警察脸色一变,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混混们则恭敬低头,用余光看着。
普通人,一看这架势,哪儿还敢吃瓜,直接走人。
陈斌对历老大招招手,历老大立刻屁颠颠的跑过来,然后在保镖开始警惕的距离停下,鞠躬说道:“陈少爷有何吩咐?”
“那婊子有个女儿,我看中了,把人给抓给我,我保证你三丰堂口地盘扩大三分之一!”陈斌提出要求给出了许诺。
“是!少爷您放心!”历老大兴奋的直接拍胸口。
“别愣着,之前那小妞才跑转角街道去了,赶紧让人去追,还有去那婊子家拿相片,派发出去,免得面对面都不认识!”陈斌指点道。
“是!”历老大立刻冲了回去,一边让人去楼上拿照片,一边带着人就朝街角那边狂奔而去。
陈斌则哈哈大笑的回到车内,司机保镖上车,呼的一下子开走了。
之前挤满人的地方,此刻就剩下几个警察麻木的站着。
一个年轻警察,脸色通红,狠狠的抓下胸口的警徽一摔。
但又被一个老警察捡起来,一手递过来的冷着眼盯着他。
良久,这年轻警察无奈叹息一声,接过警徽,重新挂在胸口。
这一过程,在场的警察谁都没有说话,就是那个摔警徽的警察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