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世界不压抑,只是你心太焦虑
焦虑是一种积极应激的本能,少量的焦虑能够帮助我们克服懒散和惰性,增加工作生活的动力。但是必须学会自我克制,或者找一个合适的渠道进行发泄,否则郁结在心里可能产生疾病,一旦受到刺激爆发出来,后果甚至不堪设想。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常言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事实上,焦虑真的都是我们自找的,如果说我们想要从焦虑的牢笼中解脱出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心中的杂念,别让外物的悲喜侵扰自己。其实有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愚蠢,我们四处寻找解脱烦恼的秘诀,却不知,这其实将带来更多的烦恼。许多烦恼和焦虑缘于外物,却是发自内心,如果心灵没有受到束缚,外界再多的侵扰都无法动摇我们静谧的心灵。反之,如果内心波澜起伏,汲汲于功利,汲汲于悲喜,那么即便是再安逸的环境,都无法止息我们心灵的躁动。佛语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啊,尘埃从哪里来?尘埃就从心中来。人世间一切的杂念与烦忧,其实都是心乱所生,如果我们能够让心恢复平静,带着“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的心绪去看待生活,而不去自寻烦忧,那么,焦虑自当远离。
有这样一段禅师与信徒的对话,我们看看能否从中感悟到些什么。
话说有一位虔诚的佛教信徒,每天都从自家花园中采撷鲜花到寺院供佛。一天,当她正送花到佛殿时,碰巧遇到无德禅师从法堂出来,无德禅师非常欣喜地说道:“你每天都这么虔诚地以香花供佛,来世当得庄严相貌的福报。”
信徒非常欢喜地回答道:“这是应该的,我每天来寺礼佛时,自觉心灵就像洗涤过似的清凉,但回到家中,心就烦乱了。我这样一个家庭主妇,如何在喧嚣的城市中保持一颗清净的心呢?”
无德禅师反问道:“你以鲜花献佛,相信你对花草总有一些常识,我现在问你,你如何保持花朵的新鲜呢?”
信徒答道:“保持花朵新鲜的方法,莫过于每天换水,并且在换水时把花梗剪去一截,因为花梗的一端在水里容易腐烂,腐烂之后,水分就不易吸收,花就容易凋谢。”
无德禅师道:“保持一颗清净的心,其道理也是一样。我们生活的环境就像瓶里的水,我们就是花,唯有不停净化我们的身心,变化我们的气质,并且不断地忏悔、检讨、改进陋习、缺点,才能不断吸收到大自然的食粮。”
信徒听后,欢喜地作礼,并且感激地说:“谢谢禅师的开示,希望以后有机会亲近禅师,过一段寺院中禅者的生活,享受晨钟暮鼓、菩提梵唱的宁静。”
无德禅师道:“你的呼吸便是梵唱,脉搏跳动就是钟鼓,身体便是庙宇,两耳就是菩提,无处不是宁静,又何必等机会到寺院中生活呢?”
是啊!只要心静,热闹场中亦可作道场。我们总觉世界喧嚣,因而妄生烦恼,不得安宁,但事实上,只要我们能够丢下妄缘、抛开杂念,哪里不可宁静呢?相反,如果妄念不除,即使我们住在深山古刹,一样无法求得片刻平静。就像佛教慧能法师所说的那样,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人心动,心才是无法宁静的本源。解决生活乃至生命的苦恼,并不在苦恼的本身,而是要有一个开阔的心灵世界。我们只有止息心的纷扰,才不会被外在的苦恼所困扼,因此要解脱烦恼,就在于自我意念的清净。
只要我们能够放下对尘世中各种意识的执著,便可得到一个净土世界。相反,你若是一意执着于一个悲伤心念,那么你所踏入的便是悲伤世界,当你放下心中的悲伤念头时,才能够从中解脱出来。然而,我们之中大多数人恰恰都执着于此,所以依佛家所言,多数人生前死后都停留在一个悲伤的世界中。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在被情感、家庭、社会所缠绕,找不到安心的所在,唯有像佛祖一样讲觉悟,好好地在自己的身上下工夫,从内心的观照里,去改正自己的一言一行,才不至于觉得无休止的劳苦。
外在的纠葛、攫取太多,我们的心就无法安宁,更无法净化,我们对外在无限制地索取,常常是以支付心灵的尊严为代价的。我们应该抬起头来,看看屋外的松林,听听松涛的呼唤,眺望远处的大海以及满风的帆船,我们的心中会有对生命新的感观与看法。
如果我们的心灵清净了,世界也就随之清明了。我们做人,首先就要静心,让内心诸如烦恼、欲望、忧愁、痛苦等无形的纷扰止息下来,否则一不留神它们便可能发霉、腐烂,我们的心灵世界也就岌岌可危了。
心灵的困窘,是人生中最可怕的贫穷
有诗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是的,无论这世间如何变化,只要我们的内心不为外境所动,则一切是非、一切得失、一切荣辱都不能影响我们,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内心世界将是无限宽广的。换言之,心外世界如何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内心世界。内心开阔,即便我们身居困境,亦可转境,将小小囚房视为大千世界。内心狭隘,即便我们睡在皇宫,也是会感到焦虑异常的。
有这样一个故事,就十分贴切地说明了这个道理:
一个罪犯的“丑事”大白于天下,定罪以后被关押在某监狱,他的牢房非常狭小、阴暗,住在里面很是受拘束。罪犯内心充满了愤慨与不平,他认为这间小囚牢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在这种环境中,罪犯所想的并不是如何认真改造,争取早日重新做人,而是每天都要怨天尤人,不停叹息。
一天,牢房中飞进一只苍蝇,它嗡嗡地叫个不停,到处乱飞乱撞。罪犯原本就很糟糕的心情,被苍蝇搅得更加烦躁,他心想:我已经够烦了,你还来招惹我,是在故意气我吗?我一定要捉到你。他小心翼翼地捕捉,无奈苍蝇比他更机灵,每当快要被捉到时,它就会轻盈地飞走。苍蝇飞到东边,他就向东边一扑;苍蝇飞到西边,他又往西边一扑……捉了很久,依然无法捉到。最后,罪犯叹气道:“原来我的小囚房不小啊,居然连一只苍蝇都捉不到。”
感慨之余,罪犯突然领悟到人生在世无论称意与否,若能做到心静,则万事皆可释怀;若能做到心静,自己也绝不至于身陷囹圄。如果我们在遭遇困难、挫折时,能够放平心态,以一颗平常心去迎接生活中的一切,那么,我们的世界就会变得无限宽广。
曾听人说过:“心灵的困窘,是人生中最可怕的贫穷。”同理,心灵的平和,也是人生最大的富足。一个人,倘若在外界的刺激中依然能够活得快乐自得。那么,他就能守住内心的那份清净。然而,我们多是普通人,每日穿梭于嘈杂的人流之中、置身于喧嚣的环境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任心清净呢?于是,我们之中的很多人需要寄托于外界刺激来感受自己的存在。很多人开始沉溺于声色犬马,久久不能自拔;很多人为求安宁,自诩为“隐者”,远避人群。殊不知,故意离开人群便是执著于自我,刻意去追求宁静实际是骚动的根源,如此又怎能达到将自我与他人一同看待、将宁静与喧嚣一起忘却的境界呢?
其实,求得内心的宁静在于心,环境在于其次。否则把自己放进真空罩子里不就真无菌了吗?其实,这样的环境虽然宁静,假如不能忘却俗世事物,内心仍然会是一团烦杂。何况既使自己和人群隔离,同样表示你内心还存有自己、物我、动静的观念,自然也就无法获得真正的“宁静和动静如一”的主观思想,从而也就不能真正达到身心俱宁的境界。
真正的心净之人,对于外界的嘈杂、喧嚣具有极强的免疫功能,他们耳朵根子听东西就像狂风吹过山谷造成巨响,过后却什么也没有留下;他们内心的境界就像月光照映在水中,空空如也不着痕迹。如此一来,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便都宣告消失了,这才是真正的物我两相忘。
从现实状况来看,绝对的境界,即人的感官不可能一点不受外物的感染,但要提高自身的修养,加强意志锻炼,控制住自己的种种欲望,排除私心杂念,建立高尚的情操境界却是完全可能的。那么就让我们从今开始,由己及彼,从心着手,静化灵魂,一定会让我们受益匪浅。
放宽心,别在焦虑中走向毁灭
有人说这个世界很压抑,其实是人心太焦虑。所以我们遗憾地看到,虽然今时今日娱乐方式应有尽有,然而焦虑症患者却在不断增多;物质条件日益改善,然而轻生者却屡屡出现,这些,归根结底源于人的心理问题。也就是说,目前人们的心灵很混乱,因为混乱所以焦虑。
平心而论,每个人都有其自身的压力,都会遇到难心之事。不过,那些心胸豁达的人挺一挺也就过去了,而那些心事过重的人却徘徊在自己的情绪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开。或许这些人每天都在想的是“我”“我想”“我要”“我爱”,那么他就活得很狭隘,承担不起该承担的责任,走不出焦虑的世界。其实不管男人女人,无一不是爱自己的,这一点无可厚非,那些内心焦虑、甚至想自杀的人无非是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了某些难以忍受的伤害,那么,是不是真的难以忍受呢?我们不妨看看下面这则故事:
一位诗人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却无情地拒绝了他的示爱。家人非常担忧,怕他会自杀,都试着说服他,但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认为自己应该自杀。他的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他的门锁起来,但他开始用头去撞门,他们非常害怕。
突然间,他们想到了诗人的朋友,一位得道的禅师,于是他们就叫来禅师,看能不能劝住发疯的诗人。
禅师去时,诗人正用头在撞门,看样子他真的很伤心,完全下定决心了。
禅师告诉他:“你为什么要把这出戏演得这么大?如果你想自杀,你就自杀,为什么要制造出这么大噪音?只用头撞门你是不会死的。所以,你跟我来,我们可以爬上楼去,从十几层跃下,何其痛快!为什么在这里搞得大家心神不宁?”
诗人不再用头撞门,他感到困惑:堂堂一位禅师,居然劝人跳楼?!
禅师继续说道:“把门打开,不要再引来一大堆的观众,为什么要这么演戏,你只要跟我来,我们上楼,保证你很快会消失。”
诗人将门打开,看着禅师一脸困惑。于是禅师拉住他的手,把他用力往楼上拉。诗人往楼上走,变得越来越害怕。他们到了楼顶,诗人突然变得很生气:“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你好像想要杀死我。”
禅师辩解说:“是你想要死,我作为朋友责无旁贷,我必须帮助你,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我们去栏杆那儿。今夜很美,月亮已经出来了,正是个好时候。”
诗人脸色煞白,嘶喊道:“你是谁可以强迫我去死吗?”
禅师说:“你看看!这就跟你念佛一样,有口无心。你心仪的那个女子,心不向你打开,你就得不到她的爱;同样,你的心不向佛祖打开,佛能接你去他的地盘吗?”
一些人在生活中遭遇重大挫折以后,会像故事中的诗人一样,在生与死之间选择后者。然而,在佛界看来,自杀亦是杀生,是人的罪业。因为就佛法的因缘法来看,个人的躯体生命并非个人所有,乃由父母结合而生养,继而从社会接受种种所需以茁壮成长。故知生命的完成,是社会众缘所成就的,取之于社会大众,就要知恩反哺。所以每个人都有责任使自己活得更幸福、更有意义,没有权利毁灭任何生命。
现代人工作忙碌,加上许多人因为追求完美、希望获得他人肯定而不断给予自己压力,又过度压抑情绪,焦虑指数也就一直降不下来,一旦时间久了就容易出现焦虑症。因此适时为情绪找出口,以及别人的陪伴与倾听也益加重要。
想要真正走出生命“忧”谷,除了可求助精神科医师或心理咨询师等专业治疗外。对当事者而言,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自己的压力源头,学习如何处理压力、解决问题,才能避免压力如影随形,压得人喘不过气。
除了找出压力源外,如何舒解压力也是增加保护因子的良方,进行运动、旅游、散步、打坐、瑜伽等都是不错的方式。
焦虑症患者常因为情、财、事业等问题所困,导致自杀。但无论是何种原因导致焦虑自杀,归根结底,就是人们常常不懂得适时放下,也就是遇到困境无法转换光明、正向的念头。那么很显然,遇事多向好的一方面去考虑,你的焦虑和心结自然也就开释了。
要想转变心境,平日内心焦虑的朋友应该多亲近身旁能宽慰人心者,当遇到解不开的心结时,向他们请教。通过他们的劝导,往往能解开我们心头的谜团。此外,环境也能改变我们的心境,当我们心情郁闷时,不妨走出户外亲近大自然,找个绿地静坐沉淀思绪,都是解除焦虑的方法。
人心本是净土,请洗去沉积的污垢
所谓“静心生净土”,而我们在世间走得太久,心灵便不可避免地会沾染上尘埃,使原来洁净的心灵受到污染和蒙蔽。所以,我们应该时刻修正自己的身心,及时清除心中的杂质,洗涤心灵的污垢,让自己纯净的心灵重新显现。如此,我们便可行得正,坐得端,得无烦恼。
打个简单的比方,我们一定见过自家的家具被蛛网缠绕,它囤积灰尘,使我们无法看到角落的真实情况。我们心灵上的蛛网也是如此,它覆盖了我们纯真的本性,灰尘越积越厚,错误也越拖越多。于是我们愈发焦虑,对同事发牢骚、对家人发火、对工作不负责任、对明天感到绝望、对昨天感到后悔、对着别人的脊梁指指点点、对别人的进步眼红、为自己的退步找理由……我们不小心生成的不良情绪都在心中结了网,即使我们心底原本很善良、很积极,但它们为尘网所覆盖,久久不见天日,便逐渐淡化、退化,最终极有可能使我们迷失本性。
其实人心就好比一面镜子,只有拭去镜面上的灰尘,镜子才能光亮,才能照清人的本来面目。所以,我们要常常为自己的心灵除尘,以求还原我们纯真、善良的本性。
在佛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当年佛陀在世时,有一位弟子叫周利槃陀伽,本性十分愚笨,怎么教都记不得,连一首偈,他都只是念前句忘后句,念后句忘前句的。
一天,佛陀问他:“你会什么?”
周利槃陀伽惭愧地说道:“师父,弟子实在愚钝,辜负了您的一番教诲,我只会扫地。”
佛陀拍拍他的肩头说:“没有关系,众生皆有佛性,只要用心你一定会领悟的。我现在教你一偈,从今以后,你扫地的时候用心念‘拂尘扫垢’。”
听了佛陀的话,愚钝的周利槃陀伽每次扫地的时候都很用心地念,念了很久以后,突然有一天他想道:“外面的尘垢脏时,可以用扫把去扫,而内心污秽时又要怎样才能清扫干净呢?”
就这样,周利槃陀伽终于开悟了。
禅者认为随其心净则国土净,故有情众生都应随时随地除去自己心上的落叶,即所谓“佛尘扫垢”,还自己一片清静。
其实,人之初,心本净,刚出生的小孩,心地是多么纯净、多么透明,那分天真多么可爱,让人忍不住要去爱怜。但是随着他们的长大,很多孩子开始变得越来越不可爱,到后来甚至十分令人讨厌,这是为什么?为何保持一份内心的洁净是如此困难?红尘浊世,是什么改变了我们?是生活中的财、色、利、贪、懒……它们时刻潜伏在我们的周围,像看不见的灰尘一样无孔不入。时间长了,不去清扫,我们的心上就会积着厚厚的一层,灵智被蒙蔽了,善良被遮挡了,纯真亦不复见了。
那些尘埃,颗粒极小、极轻。起初,我们全然不觉它们的存在,比如一丝贪婪、一些自私、一点懒惰,几分嫉妒、几缕怨恨、几次欺骗……这些不太可爱的意念,像细微的灰尘,悄无声息地落在我们心灵的边角,而大多数的朋友并没注意,没有及时去清扫,结果越积越厚,直到有一天它们完全占满了我们的内心,我们便再也找不到自我了。
是的,落叶之轻,尘埃之微,刚落下来时的确难有感觉,但若是存得久了、积得多了,你还不去清扫,那就是对自己太过放纵了。诚然,在生命的过程中,也许我们无法躲避飘浮的微尘,但千万不要忘记随时做个清理。
如果你在自己身上发现了那么一些征兆,那么建议你及早扯下心灵上的尘网,不要怕痛,你越是怕痛它便粘得越紧,越是难以扯下。其实,拨开它们并不算难,你只需找出丝网的源头,也就是找到使心灵蒙网的事情,然后冷静下来想清楚,自己和事情本身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你对自己、别人和事情本身是不是都存在误解,自己可不可以换一种心境去理解,而不是让情绪一直走到底端。我们应该下意识培养一种成熟的心态,即理性和感性交融的、自我调节能力平衡的状态。事实上,人不可能没有情绪,所以我们不必强求自己一定要心如止水,其实只要它们不过头就好。譬如说,如果我们很高兴,那就防止自己高兴过了头;如果我们情绪急剧下落,那就遏制住这势头,凡此种种都是为了使心态转向平和。因为只有拥有一个平和的心态,我们才能有效并明智地运用理性的洞察,做那些大而细腻的事情。
每一天都纷纷扰扰地上演着无数的悲喜剧,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欣慰,有人烦恼。不管怎样,还没等情绪平息,新一天的朝日又从东方冉冉升起。就像我们许多人不能活在当下一样,焦虑着新事物的迎面而来,后悔着无法改变的过去,唯一丢失的,却是最能够抓住和把握的此时此刻。其实世界是运动的,而静心却是认识这个世界最好的方式,我们让心清静,是对自己最温柔的爱护,这样去做事,会有利于所做的事,也有利于做事的人。
不看太重,便不会若疯若狂
保持平常心。这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它不是平庸,它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表白,是源于对现实清醒的认识。人生在世,不见得都会权倾四野和威风八面,也就是说最舒心的享受不一定是荣誉的满足,而是性情的安然与恬淡。因此说,荣辱不惊,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解析生活,我们才能领悟到生活的真谛。
其实,我们本就很平常——平常的人、平常的生命、过着平常的生活,只是有些时候,我们的心“不平常”了,我们刻意去追求一些虚无的东西,或者说我们把一些无谓的东西看得过重,于是我们开始忧喜焦虑、若疯若狂。这很不好,这会让我们的身与心承载过大的负荷,所以多数时候,我们活得很累。大家看看那些悟透人生真谛的人,他们就不会这样,他们总是把心放在平常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所以他们活得总是那么的恬然自得。
居里夫人曾两度获得诺贝尔奖,她的人生态度是怎样的呢?——得奖出名之后,她照样钻进实验室里,埋头苦干,而把象征成功和荣誉的金质奖章给小女儿当玩具。一些客人眼见此景非常惊讶,而居里夫人却淡然地笑了,她说:“我要让孩子们从小就知道,荣誉就像玩具一样,只能玩玩罢了,绝不能永远地守着它,否则你将一事无成。”
多么精辟的一句话,不管是荣誉还是其他,你若是把它看得太重,一心想着它、念着它,对它的期望过高,那么心就一定会乱。于是出点成绩便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受了挫折就垂头丧气、哭天抢地,试想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们又怎能安下心做事?所以说,人还是随性一些好,让心中多一点得失随缘的修为,这样,纵使身处逆境,我们依然能够从容自若,以超然的心情看待苦乐年华,以平常的心情面对一切荣辱,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荣誉不惊”。人生在世,生活中有褒有贬,有毁有誉,有荣有辱,这是人生的寻常际遇,不足为奇。但我们对于这些事情的态度却需要有所注意。有一些人,面对从天而降的灾难,处之泰然,总能使平常和开朗永驻心中;也有一些人面对突变而方寸大乱,甚至一蹶不振,从此浑浑噩噩。为什么受到同样的心理刺激,不同的人会产生如此大的反差呢?原因在于能否保持一颗平常心,荣辱不惊。
著名女作家冰心曾写下这样一句话:“有了爱就有了一切。”看到这句话,不禁让人感到一种身心的净化,受到一种圣洁灵魂的感染。在冰心的身上,永远看到的是一个人生命力的旺盛,看到的是一颗跳动了近百年的、在思考、在奋斗的年轻、从容的心。冰心老了之后尽管行动不便,每早起床就大量阅报读刊,了解文坛动态,然后就握笔为文,在遗嘱里她还写下了这样的句子:“我悄悄地来到这个世上,也愿意悄悄地离去。”
这才是淡定的人生——成功时不心花怒放,莺歌燕舞,纵情狂;失败时也绝不愁眉紧锁,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拥有了一颗平常心,我们就拥有了一种超然和豁达,故达观者宠亦泰然,辱亦淡然。成功了,我们就向所有支持者和反对者致以满足的微笑;失败了,我们就转过身揩干痛苦的泪水。
事实上只要想明了、悟透了,我们每个人都做得到。我们根本不需要在意外界带给我们的刺激,就算我们现在身份卑微,也不必愁眉苦脸,完全可以快乐地抬起头,尽情享受阳光;就算我们没有骄人的学历,也不必怨天尤人,完全可以保持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当我们出入豪华场所,也不必为自己过时的衣着而羞愧;遇见大款老板、高官名人,也无需点头哈腰,不妨礼貌地与他们点头微笑。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必去羡慕别人如何如何,只要我们拥有一份平和的心态,尽自己所能,选择自己的人生目标,勇敢地面对人生的各种挑战,无愧于社会、无愧于他人、无愧于自己,那么,我们的人生就是坚实厚重的。
保持平常心不是要我们彻底地安于现状。人类的伟大在于永不休止地追求和渴望,历史的演变在于千百万创造历史的人们永无休止地劳作。我们可以这样去理解,生命是一个过程,而生活是一叶小舟。当我们驾着生活的小舟在生命这条河中漂流时,我们的生命乐趣,既来自对伟岸高山的深深敬仰,也来自于对低谷草地的切切爱怜;既来自于与惊涛骇浪的奋勇搏击,也来自于对细波微澜的默默深思。这就是平常心。
借澹泊明志,因宁静致远
人心如长河,常在流转荡漾,难得片刻安宁。用庄子的话说,叫做“日与心搏”。我们之中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内心澄净的时候少,躁乱的时候多,将大量精力投入到与内心的搏斗之中。有所得时,我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若有所失,则伤心欲绝、不能自已;心有所虑,食不下咽、辗转难眠;心有所思,眉黛紧锁、日渐憔悴。得失爱恨,无不让我们心潮迭起,心态失衡,久久无法平静。敢问大家,我们这样活着累不累?
是的,我们很累。我们活着,就要经历这个世界的沧桑变幻,就要体会这人世间的得失爱恨、是是非非,我们很无奈,因为这是一种必然,我们无力改变。不过,我们可以改变自己的心境。情由心生,如果说我们能让自己的心释然一些,淡看春花秋月,淡看沧海桑田,淡看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错综复杂,我们就能卸下那份负累,活得恬然自得、悠然自在。
唐朝有位高僧寒山大师,曾将自己多年修行的感悟做成诗歌,道出的就是这种境界,让我们一起去体会一下:
诗云:“登陟寒山道,寒山路不穷。”从字面上看,这是在说自己攀登寒山山道,而寒山高且陡,道路不绝,其中暗含禅意,意指修行之路永无尽头,佛德智慧博大精深、奥妙无穷。下两句:“溪长石磊磊,涧阔草蒙蒙。苔滑非关雨,松鸣不假风”,看似在吟风弄月,实则亦有玄机,分明是在描绘参禅后淡泊宁静的悠远境界。最后一句乃点睛之笔:“谁能超世累,共坐白云中”,有谁能够从世俗物累中超脱?与我共同打坐白云中?在这里,白云并非实指,而是象征佛学的至高意境。由诗可见,寒山大师当时的修行已达到心中空明的境界,心无杂念,一心求佛。
这种境界用我们俗家人的话来说就是“淡泊宁静”,譬如“老子”的“恬淡为上,胜而不美”、香山居士的“身心转恬泰,烟景弥淡泊”讲的都是这个。寥寥数语,字字精辟,千年之后读起,仍有清新澄澈之感沁入心头,似一汪圣水在洗涤心灵。遥想武侯当年,必是在草庐之中久念此语,参悟着人生的真谛。
我们知道,那时的武侯尚不得志,然而不为志所屈,故隐于隆中静待机缘。他潜心耕读,精研时势。他读史于清风明月之中,对弈于竹林涧石之旁,不问名利,不求闻达,胸中旷世之才,已在那青山绿水、一张一弛间浑然成就。
记得那一年,刘备三顾茅庐,向诸葛亮讨教匡汉之道。诸葛亮有感于刘备至诚,遂道出胸中浩瀚韬略,言若想一统寰宇,必先联吴抗曹,成天下三分之势,世称“隆中对”,从此,刘备的事业出现了转机。
也是那一年,诸葛亮随刘备而去,走时仍不忘叮嘱家人切勿荒废农事,此去若大业有成,届时再归于田园,享这恬适之乐。而这一去,却造就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一代名相。而这一去,武侯再未回还,也未留下一分私财,却留下了流芳千古的美名,以及那一句时时警示后人的“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从此,“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便成了世间君子修身养性的一条准则。
然而,人性毕竟太过软弱,常经不起喧嚣尘世的折磨。于是我们之中有些人贪恋富贵,遂被富贵折磨得寝食难安;有些人沉迷酒色,从此陷入酒池肉林,日益沉沦;有些人追逐名利,致使心灵被套上名缰利锁,面容骤变,一脸奴相……试想,倘若我们心中能够多一些淡薄,能够参透“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的意境,是不是就能在宁静中得到升华,抛弃尘滓,让心从此变得清澈见底?
这是不言而喻的,你看那古今圣贤,哪个不是以“淡泊、宁静”为修身之道?在他们看来,做人,唯有心地干净,方可博古通今,学习圣贤的美德。若非如此,每见好的行为就偷偷地用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听到一句好话就借以来掩盖自己的缺点,这是不能领悟人生大境界的。
可见,淡泊的意境并非遥不可及,重点在于认清淡泊的真义。对于淡泊的错误解读有两种,一种是躲避人生,一种是不求作为,前者消极避世、废弃生活之根本,却冠冕堂皇地冠以淡泊之名,淡泊由此成了一种美丽的托辞;后者将淡泊与庸碌相提并论,扭曲真意,于是淡泊不幸沦为不求上进、不求作为的借口,实在亵渎这种超脱的意境。
其实淡泊并非单纯地安贫乐道。淡泊实为一种傲岸,其间亦蕴藏着平和。为人若能淡看名利得失,摆脱世俗纷扰,则身无羁勒,心无尘杂,由此志向才能明确和坚定,不会被外物所扰。
可见,淡泊宁静所求的是心灵的洁净,禅意盎然。淡泊生于心的宁静,倘若内心焦躁,即便我们有心修行淡泊的境界,亦是枉然,更别提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相反,倘若我们内心宁静,就不会流连于市井之中,不会被声色犬马扰乱心智。心中宁静,则智慧升华,我们的灵魂亦会因智慧得到自由和永恒。
淡泊不是人生的目标,而是人生的态度。为人一世,自然要志存高远,但处世的态度则应尽量从容平淡、谦虚低调、荣辱不惊,在日常的积累中使人生走向丰富。当人生达到一定高度时,再回归平淡,盛时常作衰时想,超脱物累,与白云共游。